都红了,声音还和平常一样平稳冷静:“可以,你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对病人做这种事,会很有负罪感。” 严晴舒望着他,主要是盯着他通红的耳尖,半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 严晴舒今年在几台卫视跨晚上的表现很好,表演片段被粉丝剪辑到一起,在网上传播得到处都是。 再加上曾枚看看形势不错,干脆在后面推了一把,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夸严晴舒想得美还多才多艺。 殊不知多才多艺的严老师本人,此刻正在用指关节点击平板电脑,阅读一本内容极其狗血的网络小说。 一边看小说一边跟来看她的母亲何女士说:“妈妈,我想吃双皮奶,特别特别想。” 至于为什么是用指关节,是因为她的十个手指都被厉江篱用指套套起来了,为了防止她伸手抓挠身上特别是脸上的疤。 没错,在第二个方子喝到第三天时,她的病情就好多了,身上的水疱有些在洗澡或者睡觉时蹭破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其他没破的,也都基本瘪下去了,现在就剩一些疤。 喉咙也不痛了,只是饮食还要注意,不能吃可能会留疤的东西。 要等结痂掉落,她才算是完全好了。 其实进入到结痂阶段时,她的水痘也就没了传染性,这时就放心让何女士来看她了。 何女士过来的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紫色的法兰绒厚睡衣,十个手指头都被包起来了,披头散发,胳膊上搭着逗猫棒,引得两只猫跟着到处跑。 还光着脚,好像这是她家,自在得让何女士意外。 但仔细一想,这大约也表示着她和厉江篱的关系已经进入另一个阶段,她可以更放松,在爱人面前毫无忌惮地展现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人是不可能永远活在精致的礼服裙里的,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听到她说要吃双皮奶,何女士就问:“警长和小雪可以吃吗?给它们热一碗不放糖的奶?” “厨房的柜子里有给它们的羊奶。”严晴舒高声应道。 说完冲两只猫挥挥手,“去去去,外婆要做好吃的了,你们赶紧去找她,不要打扰我看书。” 小雪歪歪头,冲她喵了一下,警长则是干脆跳上了沙发,试图往她身上扑。 如果是平时,她会很高兴自己身上能长猫,但现在不行,万一被抓了,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于是一边躲一边威胁它,要让厉江篱回来收拾它。 何女士听到外面的动静,问了句:“江篱几点下班啊?” “他跟邓主任出差去下乡会诊病人了,明天才回来。”严晴舒回答道。 说完她又邀请:“妈你今晚在这儿陪我呗?” 何女士拒绝了,理由是:“你爸爸怎么办?不行不行,你别给你爸火上浇油,他已经开始觉得你跟江篱在一起会不回家了。” 严晴舒啊这一声,嘟囔着抱怨:“让我谈恋爱的是他,怕我谈恋爱的也是他,呵,这就是男人。” 元旦之后的天气很好,她一边吃着母亲做的双皮奶,一边晒着太阳跟母亲讨论年货该准备什么,中间说起不知道今年给合作过的媒体和同行送什么礼物才好。 她已经连轴转了好几个月,这样悠闲的时光竟然是因病得来的,正好应上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老话。 下午陈佩过来了,何女士便回家去,临走前帮她把粥煮上了,嘱咐她们一会儿粥煮得差不多了,就把菜和肉放进去。 她答应着,和警长小雪一起送她出门。 何女士刚走,她就转身跟陈佩说想吃炸鸡,“天天吃粥,我觉得好没意思,嘴巴好淡,给我吃点有味道的吧!” 陈佩劝她:“你以前天天吃沙拉也这么过来了,现在为了你的身体,就再忌忌口呗。” 严晴舒抱着抱枕一脸萎靡不振,“可是我以前没有生病,没有不舒服。” 她跟陈佩保证:“我把外面那层脆壳剥了不吃,就用鸡肉配粥,行不行?” 陈佩看着她眨巴眼睛时无辜的表情,心软了,“……那、行吧,一会儿我来点,你不准多吃啊,吃两三块就可以了。” 严晴舒乖巧点头,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厉江篱傍晚打电话回来,她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结果第二天晚上,她就老实地坐在床边,一边等着厉江篱给自己吹头发,一边听他冷笑着问:“你跟我保证的会照顾好自己,就是吃炸鸡和点心,把自己吃到拉肚子?” 严晴舒非常不意思,低着头,懊恼地辩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前一晚说要吃炸鸡,陈佩答应了,晚饭时点了炸鸡,她翻外卖时看到一家卖老式糕点的店铺,觉得那家的桂花糕蛋黄酥看起来也不错,于是也买了一点。 晚上没吃完,都放进了冰箱,今天一早严晴舒起来吃早饭,看到冰箱里还没吃完的点心,就拿出来直接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病抵抗力太差,肠胃也弱,还是点心隔夜就不新鲜了,她吃完没多久就觉得不舒服,很快这种不舒服变成上吐下泻,吓得她赶紧翻药箱找了药来吃。 吃完以后一直没精神,午饭也没吃,厉江篱下午从外地回来,见她萎靡不振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等弄明白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之后,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责备她的冲动压下去。 叹了口气,去给她调了杯糖盐水,晚餐只给她吃了点鸭肉粥。 一直到晚上,他的脸色都不太好,严晴舒自觉理亏,也不敢去触他霉头。 他工作又忙,晚上一直在书房打电话,她听了几句,似乎是在说什么医保局的检查,她便愈发不敢打扰他。 直到洗澡,几天没洗头了,现在头上的水痘都褪了,剩一些结痂,小心地洗头其实已经问题不大,只是刚准备洗,就听到门口传来他的声音:“洗快点,出来我给你吹,小心着凉。” 她微微一愣,忙哎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小朋友懊恼极了,低着头听着他批评自己,不敢再接话。 吹风机运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轻叹声从头顶传来,“好了。” 她转过头,直冲冲地扎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闷声闷气地道歉:“对不起嘛,我下次会说到做到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厉江篱不吭声,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掀起一半眼睑偷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开始头疼。 她清了清嗓子,站起了身,把他按坐在床上,然后一本正经地挤进他怀里,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头就开始哄:“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