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是有霸总通病洁癖吗? 洁癖呢?! “纸巾。” 低沉的声线令宋清回过神来,然后在心底松一口气。 没问题,洁癖还在。 他有随身在西装口袋揣湿纸巾的习惯,听到谢长时的吩咐,立刻上前将湿纸巾递了过去。 谢长时垂眸接过,右手长指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指腹贴上去就被那种柔软滑腻的触感给刺了一下,一两秒的停顿之后,他宛若无事发生,将手腕往下拉,纸巾抵上容镜的掌心,擦了擦。 宋清:“……” 不同于宋清的无言,容镜眨了眨眼睛,砰砰乱跳的心脏在这一刻突然平和下来。 以前他出去玩,每次回家都会被谢长时拉着洗手,一边洗一边被教育:“要注意卫生,小心得病。” 然后拉过纸巾裹着他的手指,精细地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是谢长时。 容镜又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说:“这次我真信你是谢长时了。” 他指了指谢长时的手,补充:“你给我擦手的习惯还没变。” 擦完掌心,从中指的根部往上,再向两侧擦。 谢长时掀了掀眼皮,突兀地笑了一声。 突然的笑容软化了他禁欲而冷漠的眉眼,也轻易压住了他身上自带的那股由内而外产生的压迫感。 容镜看得有点呆,问他:“你笑什么?” “笑你也没变。” 容镜蹙眉:“我变了,我有注意卫生,吃饭前都有洗手的。” “不。”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那湿纸巾,随意地团了团扔进走道的垃圾桶内,手指自然垂落,露出青筋脉络分明的手背,他说,“我说的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呆呆的。” 话说完,不等容镜气急败坏上蹿下跳,他的手掌落在少年的脑袋上,轻轻压了压,侧身而过的瞬间偏头回望,晚霞在他身后拢出不太真切的温柔:“但也一样可爱。” 第5章 容镜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就被‘但也一样可爱’六个字撞得晕头转向。 他的腿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跟在谢长时的身后,乌黑的眼睛很亮,一边往屋内走,一边不停地问:“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喋喋不休,不像是小僵尸,倒像只小麻雀。 谢长时没有回答容镜的问题,而是转身问他:“要不要喝水?” 容镜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我自己有倒。” 在谢长时抵达筒子楼之前,容镜已经进来过了。贺婆婆说,谢长时留了钥匙给她,说是以后等容镜找来了,就将钥匙给他。 容镜也没有客气,对于他来说,虽然他只在筒子楼住了一年,但803同样是他的家。 尤其是当他重新踏入803,发现与记忆中的803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毫无陌生感。 谢长时心道这小僵尸还挺聪明,没有跟个小傻子一样在外面等他两个小时。他走入厨房,打开水龙头洗手,容镜也跟着一同走了进去,眼角余光扫到他的身影,在嘈杂的水声中,谢长时问他:“怎么找回来的?” 苏醒以后,宋清跟他汇报过南城墓园的情况,他没多解释,只说了要将消息压下来。 南城墓园在亭阳市,容镜当初昏迷被老道长封入棺中,并决定将棺材移送到南城墓园这等风水之地时,谢长时其实是有想过要不要往里放点钱。万一容镜醒了,还能拿着钱打车回绥县。 但这要求被老道长拒绝了,他说棺材内不能放其他杂物,会影响容镜的沉睡。 那副龟壳和铜钱是例外,两者都是年份已久的古董,和贴在容镜脑门上的符纸一样,是用来起镇压作用的。 容镜拿出了自己藏好的龟壳在谢长时的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刘老板本来还想邀请我去吃大餐呢,不过我不是要等你嘛,就拒绝了他。” “没关系,等会我带你去吃大餐。” “真的?” “嗯。” …… 容镜回来的第一天,谢长时没打算带他回雁城。 他带容镜前往亭阳市的市中心吃晚饭,让宋清回了酒店休息。 谢长时挑了一家商场,一路来到商场八楼,他带着容镜逛了一圈,低声问他:“想吃什么?” 容镜的目光流连在各家的餐品照片上,觉得每一个看上去都很好吃,他的两根手指拉着男人的衣袖,踮了踮脚,在他耳边问:“谢长时,你现在是不是有钱了?有很多钱吗?” 温热的呼吸带着少年干净的气息落在耳垂上,像是被猫咪亲吻了一下。 谢长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片刻又放松了身体,应了一声:“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吃这个。”容镜的手指指向一家烤肉店。 从昌溪县回绥县的路上,容镜有听刘老板的儿子撒娇说要吃烤肉,为了说服刘老板,小孩拼命地形容烤肉有多好吃,刘老板有没有心动容镜是不知道,但容镜自己倒是被小孩说得馋虫都勾起来了。 谢长时满足容镜的一切要求。 点单的时候容镜再次询问:“点多少都可以吗?” 他握着笔,扬起头,眼睛充满希冀。 谢长时不厌其烦地点头,甚至道:“你可以把菜单上的都点一遍。” 于是,等服务员拿到菜单看到满满一页的√时,脚下步子一顿,人懵了懵,回头正欲询问,就见谢长时冲她点了点头,语气很平静地道:“都来一份。” 服务员委婉地表示:“量可能有点太多了。” “没关系,吃得完。” 这能吃完? 难不成是什么大胃王? 服务员挠挠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菜品一个个被搬上来,谢长时脱下了西装外套,衬衫袖扣被挽起,露出一截冷白劲瘦的手臂,手腕处,已经显旧的红绳贴着谢长时性感的腕骨,一下子抓住了容镜的目光。 这根红绳是容镜去老道爷爷那求来的,是送给谢长时的生日礼物。 当年谢长时便一直带着,没想到隔了十二年也没摘下。 容镜感觉心脏软软的,看向谢长时的目光愈发喜悦。 烤肉滋啦滋啦地散发着香味,容镜深嗅了一口,学着谢长时的模样卷着菜叶和小菜,一口塞入嘴里,雪白的腮帮鼓起弧度,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好吃。 “慢慢吃。” “唔。” 两个小时后,吃饱了的容镜喝着烤肉店友情赠送的饮品,跟着谢长时去了商场内的其他店铺。 谢长时说要给他买手机,还要买一点换洗衣物。 手机和衣服都挑得容镜自己喜欢的,站在电梯里等待下降的过程,他挨在谢长时的身边研究手机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