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多,沿着小道走过,风扬起,鼻腔尽是淡而不腻的花香。 陈荣见容镜对餐厅感兴趣,便多谈了几句:“这餐厅是我一个朋友开的,这些花都是他老婆喜欢的,就是前阵子他老婆生了病,现在他想把餐厅卖掉。” 他说着,不免也有些感慨:“要不是我对餐饮这行不太了解,我还挺想接手的。” 生意上的事情容镜不太懂,他便没有应和,倒是宋清想了想,问陈荣:“我知道这家餐厅,平时生意挺好的吧?” 陈荣点头:“是啊。”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包间,陈荣点了餐厅内的招牌菜,又选了容镜爱吃的菜。 菜品刚一上,容镜便咔哒咔哒开始拍照。 陈荣见状不由得笑着问:“大师也喜欢拍照发朋友圈啊?” 容镜确实挺喜欢拍照发朋友圈的,他朋友不多,但袁思雨、莫景同等人都会给出格外热情的情绪反馈,他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不过今天是例外,他如实回答:“没发,我在告诉我的监护人我有好好吃饭。” 监护人? 陈荣再次观察起容镜的长相和五官,说实话容镜这张脸是真的显嫩,陈荣一度摸不准对方的年纪。如今听 ‘监护人’三个字,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容大师还没成年吗?” “我今年二十了。” 二十啊? 那家里人还这么操心孩子的日常生活。 他二十的时候,爹妈告诫他一句“别犯浑”后,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不过这事当然得放在心里感慨,陈总面上神情不变,笑着说了句:“当父母的总是很担心孩子在外过得好不好。” 宋清:“……” 他咬着嘴里的软肉抿嘴巴,赶紧低头喝了口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笑声给泄露出去。 而后,仗着谢长时不在现场,也不怕死地趁机调侃了一句:“是啊,老父亲心态嘛,能理解。” 陈荣顺势和宋清就着‘老父亲心态’以及操心孩子谈起了结婚生小孩的问题,而容镜低头,戳戳谢长时的头像,悄咪咪告状:宋特助说你是我的老父亲。 谢长时刚刚从海市的分公司离开。 他靠在迈巴赫的后座,身上的西装脱下,衬衫随意敞开两颗纽扣,长指揉着抽疼的额角,耳边是秘书时不时地汇报声,他隐约感到了几分厌烦。 本来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在去接容镜的路上。 按照容镜的性格,估计已经在思考晚上吃什么了。 敛下眼眸,将眼底的烦躁抹去,他拿出手机,先看到了少年发来的一张照片。 丰富的菜色以及无意间露出半张脸的陈荣令谢长时很快猜到今天这顿饭的由来。毕竟宋清前去找容镜帮忙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长指指腹点在屏幕上正欲回复,下一秒一句‘宋特助说你是我的老父亲’便这么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谢长时手指微顿。 半晌,勾了勾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然后道:那你要不要叫声daddy听听? 容镜显然没想到谢长时脸皮这么厚,以前他都不怎么叫谢长时哥哥,现在竟然要他叫daddy,想得美。 他毫不犹豫地给谢长时发了个桃子表情包。 桃子的下方是明晃晃的几个字:想peach吃。 谢长时:“……” 哪学回来的这么落后的梗。 这边容镜低头敲着字,那边已经和宋特助达成相同的‘不结婚不生孩子’想法的陈荣一抬头就瞧见大师脸上无意识挂上的笑容,随后碰碰宋特助的手臂,颇为意外地感慨道:“现在好多小孩对爸妈的管制都觉得烦,我有个朋友,他家小孩叛逆期,平时当爹的多问一句他就跟个炮仗似的炸掉了。” 然后捧一捧容大师:“像大师这样和老父亲保持和谐关系,还能笑这么开心的,着实少见。” 宋清又想笑了。 但他忍住了,并且用力地点头:“您说的是。” 吃饭吃到半程的时候,餐厅的老板听闻好友在用餐,便端着一杯酒来到了包间门口,敲响了大门。 迎上宋清和容镜的目光,老板冲两人和善地笑了笑,随后陈荣便将人过来给双方做介绍。 “这就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崔林山。” “老崔,这是谢氏的宋清宋特助,另一位是容镜,容大师。” 陈荣和宋清有联络,倒并没有让崔林山感到意外,两人喝酒的时候他听陈荣说过蒋氏和谢氏合作的相关消息。不过,这位容大师是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看着也太年轻了。 虽然心底讶异并奇怪,但崔林山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地和宋清与容镜握了握手:“你们好,阿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两位以后来山水报我的名,一定给两位打折。” 宋清笑着应和两句,而一旁的陈荣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亮:“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把山水卖掉了?” 崔林山摆摆手:“那倒不是,我有个朋友愿意花大价钱买,不过你放心,报我名字优惠肯定还有。” 陈荣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皱眉问:“嫂子的情况怎么样?” 说起妻子,崔林山脸上的笑意便尽数退散,他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就是查不出来到底什么情况,不过我约了康省那边的大医院,打算明天带她过去看看情况。今儿也是刚过来听到服务员说你在,所以来过来看看。” 陈荣没再多说什么,只用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崔林山因为记挂着妻子,很快就离开了。他的到来显然影响了陈荣的心情,接下去的用餐看着有点心不在焉的,恰好容镜和宋清吃得也差不多了,便索性提出结束饭局,回家了。 来的时候是宋清开车,回去同样也是。 容镜坐在车辆的后座,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有些无聊地看窗外的树木一根一根倒退,直到宋清的声音响起:“那个餐厅的老板,崔林山和他老婆的事儿我倒是听说过一点,据说他俩还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就在一块了。” 宋清感慨:“从校服到婚纱,这都多少年了,没想到他老婆现在身体出问题了,老天真是不长眼。” 宋清的这道蛐蛐老天不长眼的声音落下之后没多久,原本平静无波的天空忽然闪过一道银色闪电,紧接着雷鸣轰动,硕大的雨点子毫无预兆地就这么砸了下来,砸得车子的挡风玻璃咚咚咚地响。 宋清:“……” 他懵了懵,错愕不已的视线想去看头顶乌漆嘛黑的天,但雨水实在是太大,雨刮器都来不及工作,水流冲在挡风玻璃上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 将一句脏话咽回去,他开启双闪,放缓了速度,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去看容镜:“这算报复吗?” 容镜看宋特助的眼神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