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容镜说的是逢汜踹黑金幡旗那画面,作为同样见证了这一幕的司流眼神飘了一下,嘴硬道:“有吗?是你的错觉吧。” 容镜才不觉得是错觉。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时候和场合不对,他家逢汜师叔那一脚应该不是踹在黑金幡旗上,而是踹在司流前辈的腿上,或者……嗯,其他地方。 大概是容镜的眼神过于意味深长,司流一把捞过因为逢汜和孟鸣的打斗而掀起的宽大树叶,拍在了容镜的脸上,并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看你逢汜师叔大发神威打怪去。” 容镜摘下脸上的树叶,心想现在不止是逢汜师叔想踹人,他也挺想往司流身上踹一脚的。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消散在面前的打斗中。 如果说孟鸣在跟容镜的斗法中尚有余力,甚至可以说是轻松的话,那么此刻在面对逢汜这位玄天观的大家长时,几乎没有还手能力。 那些丝丝缕缕的金色游蛇轻易便突破了孟鸣的所有防御,拂尘挥出的深黑色屏障也轻易被游蛇刺透,更是一点点融化,在一股难闻且刺鼻的灼烧气味下,孟鸣面色微变,猛地后退一步。 但就算快的反应也无用。 其中一缕游蛇已然在无声无息之中靠近了孟鸣,并且一口叼在了孟鸣的手臂上。 刺疼感瞬间袭来,孟鸣蓦地抬手,狠狠用力甩了两下,但奇怪的是,游蛇不止没有被甩掉,而是一口撕下他的血肉吞入其中,随后身体迅速膨胀几分。 孟鸣的眼底浮现起震惊:“这……” 但震惊还未完全消散,更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膨胀的游蛇再度分裂成数条,并以令人震惊的速度全部攀附在孟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缕一缕的刺疼不停歇地冒出来,孟鸣眼睁睁看着那些游蛇在食用了自己的血肉以后身形渐长,而他本人好似一块石头,浑身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仅仅只是几秒钟以后,孟鸣便惊愕的发现,在疼痛之中,他的右手臂上的血肉已经完全被游蛇吃得干干净净,此刻竟然只剩下沾着血迹和碎肉的白骨! “不……怎、怎么会这样?!” 他面色苍白,太阳穴处的青筋因为愤怒和紧张而疯狂鼓涨,显得整张脸都十分的狰狞。 容镜觉得他应该在用力,用力地想要挪动他自己的身体,但他就像是被黏在了地上一样,根本动不了,只能再次眼睁睁地瞧着游蛇吞噬他全身更多的地方。 最开始的右手臂,到现在的左手臂,左腿,右腿。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孟鸣的四肢已然变成了雪白的白骨。 但游蛇的进攻显然还没有停下,他们沿着骨头一路蜿蜒爬行到了孟鸣的小腹上。 咔哧咔哧的奇怪咀嚼声便随着愈发明显的疼痛令孟鸣的喉间溢出了一声声的哀嚎,他的头顶传来一股强悍的力道,似乎在强迫他垂首,而当他真正低头时,看到的却是自己那逐渐裸露出肋骨的上半身,那些血肉、内脏被一口口的吞下,恶心感如同深夜的海浪,翻涌上来。 孟鸣张了张嘴,正要挣扎的言语卡在喉咙中。 因为他看到其中一条游蛇竟然靠近了他的心脏。 它要吃了他的心脏! 意识到这一点的孟鸣,瞳孔缓缓收紧。 咔哒。 一口咬下,原先还沉浸在惊愕和恐惧中的孟鸣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不、不对!玄天观的道士没有那么阴损的手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老祖宗说过,玄天观可是最正的门派,里头的道士都是祖师爷的心头好,他们绝对不会使用那么阴损的手段! 都是假的! 像是骤然之间撕开了樟林间的迷雾一般,真正的一切终于暴露在了孟鸣的眼前。 可令孟鸣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眼前的一切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是虚幻、逢汜伪造出来的假象,而是他全身溃烂,一片片的肉和皮肤从身上剥落的模样! 没一会儿的时间,他的身体便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怎、怎么会?” 听到了孟鸣口中的喃喃自语,逢汜抬起眼眸,眉眼冷漠,却问:“谁跟你说玄天观的道士没有阴损手段的?” 他寡淡单薄的唇在冰天雪地一般的氛围中缓缓勾起了弧度,但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缓缓道:“我最喜欢让我讨厌的人生不如死了。” …… 容镜盘腿坐在地上,身下垫了一张树叶。 扭头看向司流,又扭回头去看逢汜,再看司流,还没开口,倒是司流先忍不住了:“你有什么话想说直接说,别整的扭扭捏捏的。” 容镜当即开口询问:“逢汜师叔说的这个‘讨厌的人’包括你吗?司流前辈。” 司流:“……” 多冒昧啊你。 没听司流吭声,容镜觉得自己看穿了什么,于是拍拍司流的肩膀,感慨道:“还好前辈你已经死了,不会有生不如死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司流:“……” 司流张嘴又闭嘴,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容镜说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沉默间,远处那道属于孟鸣的骨架已然呱哒一声轰然倒塌,逢汜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用脚碾碎了骨头,随后一张符纸落下,地上的碎骨便在一瞬间融化得干干净净。 连孟鸣的一点骨灰都没剩下。 ……还真符合逢汜本人的作风啊。 司流摸了摸鼻子,想碰碰容镜的肩膀告诉他孟鸣解决了,但手还未碰到就见逢汜的目光已然望了过来,司流低头看看自己举着的手,嘴角微微抽搐,然后讪讪放下手。 而容镜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睁着晶亮的眼睛冲着逢汜跑了过去:“逢汜师叔!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啪一下,少年张开的手臂环住逢汜的腰上。 下一秒,就被逢汜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逢汜垂下眼眸,颜色极淡的眼珠盯着他,问:“有多想?” 容镜扬起笑脸:“超级想。” 逢汜:“那跟你那个饲主比起来呢?” 饲主? 谢长时? 容镜无辜地眨眨眼,心道原来逢汜师叔知道他和谢长时的事啊? 但仔细想想,逢汜师叔知晓这些好像也不奇怪。倒不是说逢汜师叔算卦厉害,而是有关他的事,太虚爷爷肯定都和观里的师叔们交代过。 于是,他白净漂亮的脸上露出稍显不好意思的笑容,很乖地实话实说:“那还是想他多一点点啦。” 逢汜冷冷勾起唇,问:“是吗?” 容镜觉得他要是点头,可能下一秒脑袋就要被捏爆。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那你还有别人想着,他就我一个想着。” 话说完,容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