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 他抿唇,双眼垂低盯着地面,一直和蓝文宣说对不起。 蓝文宣躺在屋内的床上,咳出积血。 他轻轻扯动灵稚的袖子,还是平日里斯文得体的语气:“和你没有关系,不用自责。” 老大夫给蓝文宣上药,完事让灵稚和他出去。 大夫自己的徒弟遭人无缘无故的打到下不了床,做师父的于心不忍,气而无能为力。 老大夫看着灵稚:“娃娃,我不管你藏了谁医治,以后你莫要再和我们见面了,我不想这个小小的药园子出事。” 老大夫一顿,又道:“老头儿不怪你,可你若真的知情却什么都不说,文宣待你好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灵稚脑袋低低,露出的雪白颈子脆弱无力。 老大夫叹息,摆手:“你快走吧,别再见我们了。” 上山途中灵稚彷徨迷茫,眼前一会儿是温柔对他的萧君迁,一会儿是挡在他身前跟官兵争辩,躺在地上被揍得吐血颤抖的蓝文宣。 他知道官兵找的人,只能紧咬牙齿不说。 灵稚脑子乱糟糟的,回到洞府见了男人,立刻跑过去,伸出胳膊环紧对方的脖子。 萧猊微微弯了腰身,垂眸看着在他怀里颤抖的纤小背影。 半晌,灵稚闷闷出声:“君迁,山下好多人找你,他们还打人。” “我没有告诉他们,蓝文宣挨了好严重的打,我不想他被打死的……” 灵稚脑子乱,话说的语无伦次。 萧猊问他:“我比蓝文宣重要?” 灵稚轻轻点头,抓紧他的手指。 “可是我不想蓝文宣被打……” 说到底,灵稚还是因为那群官兵的恶行受了惊吓。他惶惶不安,睡一会儿就睁眼。 萧猊见灵稚睁大黑凌凌的眸子,把他抱进怀里拍了拍后背。 等灵稚睡下,黑衣暗卫才说道:“太师,那老大夫知道灵稚藏了人医治。” 萧猊垂眸,没把灵稚放下来,而是让灵稚枕在手上。 作者有话说: 待修,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2-04-02 22:48:48~2022-04-03 22:4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樾萻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灵稚自那日从村子回来总有些闷闷不乐,偶尔会惦记老大夫院中的药草有没有收整好,蓝文宣的伤恢复了吗,可不可以下地走路。 可自己洞里的男人好不容易恢复得好点儿了,他走不开。 心事就像一点墨水闷在灵稚心上,痕迹干了,斑黑的点始终都在,会影响他偶尔出神。 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响起,灵稚扔下收拾的柴火,拍了拍衣袍的木屑赶紧进去。 灵稚应“哎”,那一刻微有飘荡不安的心,在被男人需要的瞬间,犹如叶子在空中打旋儿,飘啊飘啊落在实处,心稳了稳。 他抿唇含蓄又害羞的笑,刚把手伸出,很快被男人接在掌心。 洞内闷,任谁躺几日,身子到底有些汗。 灵稚握紧萧君迁干燥微起汗湿的掌心:“热了吗,我打些水给你擦吧。” 他说这些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最初萧君迁昏迷时他就为对方擦过身子,尽管那之后对方很快清醒,没叫灵稚再碰了。 像男人不时的给灵稚束发整衣,彼此之间的肢体小动作灵稚不会排斥,如今萧君迁身子不便,灵稚给他擦一擦显得天经地义。 小药人乖巧而眼巴巴的模样叫谁看到都会心软,萧猊方才露出一丝笑意,灵稚立刻领悟了这人的意思。 他就像小鱼冒泡一般,从喉咙发出轻巧欢呼的雀跃,抱起小木盆去山后打回一盆清水。 灵稚坐在石块上,伸出两手乖乖让萧君迁替他把袖子往手臂翻折,然后拿起布巾沾水,打湿稍拧。 他起身微微弯腰,一只手贴在萧君迁俊美的脸庞,一只手帮对方擦脸。 从眉骨到鼻梁,滑到唇角,只见压在指腹的弧度轻轻翘起,灵稚指尖滚烫的收手,低头沾水,再往男人的脖颈擦。 他掀开衣襟,还要继续往下。 一直碰到衣带,灵稚蹲在萧君迁身前,一仰头,落在身前的头发让男人修长的手指抓了去,替他梳理放在背后。 灵稚擦完了一轮,最后皱眉,迟疑地开口:“还有一处没有……” 他的目光摇晃不定地落下。 灵稚自己洗身子的时候都会洗得干干净净,他没往别处想,只认为像萧君迁神仙一般风光月霁的男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清雅绝尘。 所以他没多想,顺那落开的衣带继续扒拉. 萧猊也没料到小药人手脚动作在此刻出奇的利索快速,他方挑眉,与低头又抬头呆滞望着自己的眸子对视。 灵稚晕乎的想:怎么这样啊…… 他皱起精致的眉头,泛起嘀咕。 和他的不一样啊…… 太不一样了。 灵稚魂不守舍,还是拿起沾水的布巾,开始擦擦。 他蹲着忽然往后挪开几步,瞳孔震动。 萧猊从方才那短瞬间的意外回神,倒不若灵稚这般冒失慌张。 男人闲适淡定,尽管衣衫都让灵稚扒乱方便擦拭身子,可任人端详,都觉得他身上没有一处混乱。 灵稚支支吾吾的,想问怎么会起来了? 话到嘴边,嗓子跟着火似的,哑得开不了口。 他自己也起来过,有几夜还跟药杵那般往君迁身上杵,君迁温柔贴心,每一次都没有回绝。 灵稚体验过几回飘然若仙的滋味,自己畅快舒服了,都没往萧君迁身上想过。 原来君迁和他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灵稚乱转的眼珠子始终没敢转回去,两耳红通通的,火辣地从耳根烧到脸颊,蔓延至脖子。 他快把手里的布巾捏碎了。 半晌,灵稚蚊子嘤叫般挤出一句:“君迁,你,你快变回去呀。” 萧猊倒觉好笑。 最后萧猊不再为难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小药人,余下的自行清洗。 黑衣暗卫早在少年胆大包天地扒开太师衣衫前就飞遁着远离洞府,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同时暗卫的脸色更加古怪扭曲,几分崩裂隐忍。 太师权贯朝野,却极为注重养生之道,不若那些年纪轻轻就沉浸在酒池肉林中将身子弄得亏空的纨绔贵族。 这次却破天荒的容忍那少年近身,共枕同睡,伺候对方束发穿衣,如今衣裳都被扒了…… 黑衣暗卫心里打着弯儿,太师此番逢场作戏,牺牲会不会忒大了点儿? 暗卫没思考出个所以然,余光见少年梦魂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