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个月前,当时我们是隔壁病床,后来就认识了。” 汪野似乎想起什么,面色沉了几分,“当时你也在医院?” 陶瑞点了点头。 汪野心想,何安慈还真是费尽苦心,为了接近袁意远,甚至连他的小情人都勾搭上了。 “他不是装病?” “装病?”陶瑞一脸不解,“他为什么要装病,当初他来医院是为了补胎啊。” 汪野脑袋里“轰”地一声,“你说什么?” 陶瑞解释说:“医生说何安慈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不好,所以让他保胎治疗,那几天何安慈住院是为了保胎,谁钱多了烧的装病住院。” 汪野耳朵里嗡嗡作响。 保胎? 何安慈什么时候去医院保过胎? 汪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何安慈也没有跟他提起过。 汪野呼吸变得粗重,“他不是为了勾引袁意远才去医院?” 提到袁意远,陶瑞似乎想到什么反胃的东西,脸色也不太好看,“何安慈才不是那种人呢,当初是袁意远拿了我的手机把何安慈骗到地下停车场的,又绑架了他,想要强.奸他。” 他没有注意到汪野脸色骤然变了,还在继续说:“当时我亲耳听见袁意远打电话说的,他就是个混蛋,要不是突然有人上门带走了何安慈,何安慈就倒霉了。” 汪野胸口仿佛挨了一击闷锤,几乎喘不上气。 何安慈去医院是为了保胎,跟袁意远没有半点关系? 当初他还以为,何安慈在故意勾引袁意远,所以一气之下在车上对他做了那种事,导致何安慈流产。 是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看着汪野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陶瑞没想到汪野反应这么大,忍不住问:“喂,你怎么了?” 汪野就像丢了魂似的,跌跌撞撞走进别墅。 陶瑞奇怪地嘀咕了一句,又往别墅里张望了一会儿,确认何安慈不在,这才失落地离开。 别墅里,汪野像座雕塑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何安慈为什么要去医院保胎,他就这么看重和自己的孩子? 何安慈不是根本不稀罕自己吗,所以当初才会抛弃他去了他哥的身边,五年来一直都没有跟他联系,甚至回到他身边之后,都一直想方设法勾搭其他男人。 就在汪野心烦意乱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原本以为是手下打来的电话,然而屏幕上闪烁着一串没备注的手机号码,似乎有点眼熟。 汪野终于想起来了,是戴南清的电话。 沉默片刻后,汪野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儒雅动听的男声,“听说汪总今天给我打了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 汪野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何安慈是不是在你那里?” “何安慈?”戴南清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何安慈怎么会在我这里?” 汪野冷声道:“你们睡过觉的关系,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你?” 戴南清声音沉了下来,“汪总,请慎言,我跟何安慈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 汪野眼底涌动着寒冰般的冷意,“上次你们在酒店开房,难道需要我把照片发给你过目?” 戴南清一字一顿地澄清:“上次是何安慈来找人,但是找错了地方,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汪野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你说什么?” 戴南清续道:“至于你说的开房,因为当时我担心被狗仔拍到说不清,加上何安慈还没找到人,所以我才邀请他进了房间,这应该是基本的礼仪吧,不过他一直没有联系上对方,所以在我房间待了一会后就走了,我们之间什么都发生过。” “对了,当时他不是也给汪总你打了个电话?” 汪野想起秘书跟他说过何安慈给他打过电话,不过没说什么就挂了。 当时汪野还以为,何安慈在故意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何安慈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有事想找自己。 电话里戴南清的声音还在继续,“更何况,我们连对方的电话都没有,汪总告诉我,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联系?” 汪野张了张嘴,“所以何安慈真的没找过你?” 戴南清嗯了一声,“汪少,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也并没有那么熟。” 汪野不知道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扑通掉在了地毯上,面容犹豫心脏的痉挛而变得煞白,不由得用力按住心脏。 他到底误会了何安慈多少事情....... 袁意远,还有戴南清。 何安慈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可是他却误会何安慈在勾引他们,试图离开自己。 戴南清的话不停在耳边回响,汪野忽然想到了夏温,当初何安慈说过,是夏温把他约到了酒店,可是却没有露面。 如果事实真的像戴南清说的那样,那这件事就是夏温在捣鬼。 汪野握紧手机,转而拨通了夏温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对面的人似乎一直在等着汪野联系,有几分掩不住的兴奋,又要强装出委屈的声调,“汪哥。” 汪野声音裹着冰渣似的,“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故意把何安慈骗到酒店跟戴南清见面?” 夏温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汪野冷冷地说:“夏温,别跟我撒谎,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骗我的人。” 对面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急促起来,良久,夏温从齿关里挤出一个字,“是。” 短短的一个字,就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插进了汪野的心脏,那瞬间自责,悔恨,后悔和内疚如潮水般般淹没了他的心脏。 没有得到汪野的回应,夏温有些慌了,话里掩不住的恨意,“是何安慈逼我的,他背着我跟我的未婚夫上床,还怀了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汪野轻吸一口气,“所以你就设计他跟戴南清见面,让我误会他们有一腿,照片也是你拍的?” 夏温嘴唇抖了抖,声音微弱下来,“是。” 汪野握着手机的手咯吱作响,几乎捏碎屏幕。 可是他怪不了夏温,只能怪自己。 明明他可以找人调查,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就相信了夏温的说辞。 夏温心里慌张得厉害,不知道汪野怎么会突然旧事重提,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哽咽道:“是何安慈先做错了,我只是报复他而已。” 汪野闭上眼睛,声音不剩半点温度,“以后别再联系了,” 夏温急了,“汪哥!” 汪野语气一下子变得森寒幽深,“我说过,我最恨别人骗我,你犯了我的忌讳,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夏温的哀求声随着汪野挂断电话那一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