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里头的人身份不简单,想来就是皇帝了。 “皇帝就一直坐在那里等着?”原悄问。 “陛下与三殿下对弈呢?”杨槐道。 “三殿下也来了?” “嗯。听说今日的彩头就是三殿下出的,是一柄金刀。” “金刀?” “这金刀大有讲头,是陛下曾经赐给殿下的。手里拿着金刀,就如握着免死金牌一般。” 原悄没想到今日的彩头竟然这么大! 那这次他二哥可是赚到了! “不过……原统领真的有把握能赢吗?”杨槐显然还有些担心。 “你放心吧,我都计算过。”原悄压低了声音朝他解释道:“我二哥与卫南辞的能力差的并不多,抛去遇到猎物的概率问题,需要考虑的只有速度和准头。” 而东郊猎场林子密,狩猎之人需得时常一手控缰一手持弓。这就意味着,使用弓箭的人,速度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毕竟拉弓射箭需要两只手同时配合。 用弩就不同了,持弩之人可以提前上矢,待遇到猎物时再扣动扳机。 换句话说,原君恪在遇到猎物时,可以一手控缰,一手扣动扳机。 剩下的问题就是准头了。 从那日在演武场的表现来看,原君恪的准头比卫南辞略差了些。 但原悄已经替对方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给原君恪改的弩,是双发,一次可以装两支矢,却能依次发出。 这样即便对方一击不中,还有机会补一下。 有了这个变数,原君恪甚至不需要发挥超长,只要不偷懒,就一定能赢。 果然…… 不出原悄所料。 待比试结束后,卫南辞从猎场出来时,表情十分复杂。 虽然猎物还没有被收集计数,但他已经见过了原君恪的双发弩。 就像原悄预料的那样,他一见到那把弩,就知道自己今日没机会了。 原君恪的实力只比他差了一点点,而那把弩补上的则远超过他们的差距。 “等着收银子吧。”原悄朝杨槐道。 羽林卫中那些押了卫南辞赢的,这会儿面色都不大好看。 他们见过许多次卫南辞获胜时的样子,得意又嚣张。 所以今日对方一出来,他们就意识到了什么。 后头的事情毫无悬念。 待众人都出来后,便有士兵进去将所有猎物都收拢了。 一番点数过后,原君恪的成绩远远超过了卫南辞。 不止两营的儿郎,就连皇帝都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卫卿,你可服气?”皇帝朝卫南辞问道。 “回陛下,臣赢得够多了,该让原统领得一回彩头了。”卫南辞道。 “哈哈哈。”皇帝爽朗一笑,朝原君恪道:“三殿下将朕赏给他的金刀做了彩头,今日这金刀就是你的了。原卿,你今日可是叫朕惊讶了,骑射本非你所长,你却能有此突破。” 原悄躲在人群里听着,心道这皇帝说话倒还中听。 “陛下谬赞,臣侥幸获胜,全因新得的这把弩。这弩乃是双弩,一次可放两矢,且两矢可依次发出。”原君恪说着,双手托着弩呈给了皇帝。 皇帝尚未开口,一旁的三皇子眼睛一亮,“竟是双弩?原统领从何处得来的此物?” “这弩……”原君恪顿了顿,“是舍弟所制。” 原悄闻言一惊,显然没料到原君恪竟已经知道了此事。 他看向一旁的杨槐,杨槐心虚地笑了笑,一脸愧疚。 但原悄也不至于怪他,他毕竟是原君恪的部下,自然会听命于对方。 “你弟弟竟还有这手艺?”三皇子有些激动地道:“改日定要引荐给我认识一下。” 实际上,在场的人,不止是三皇子对这把弩感兴趣,旁人也都蠢蠢欲动。 他们大都是武人,见过的弩类型并不少,大到需要数人操控的弩机,小到袖弩,甚至是数矢齐发的弩……可今日原君恪所持的这把弩,不仅可以将双弩做到能一人手持的大小,更令人赞叹的是,它竟可以将两矢依次发出。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暗道,回头定要找机会也请原小公子帮着做一把。 好在原悄这会儿躲在人堆里,否则估计要被这帮武人给围了。 “真不公平,竟是让原君恪得了那金刀。”待一切结束后,殷时不忿道。 “没什么不公平的,骑射比试的原本就不单是人,弓、弩甚至坐骑都是比试的一部分。”卫南辞道:“我的马还比原君恪的好呢,若我赢了他总不至于因为这个不服吧?” 殷时闻言只能闭了嘴。 卫南辞转头看向不远处躲在人群里的原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他原以为今日是输给了原君恪,哪曾想竟是输给了原家那小公子。 算起来,不足一月的功夫,他已经栽在原悄手里两回了。 当日回程之前,原君恪又去找了一趟原悄。 原悄这会儿还在心虚,生怕他二哥会质问他什么。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原君恪竟是丝毫没提及此事。 “回去正好路过庄子,你若是不想回府,可以去那里住上几日。”原君恪道:“我昨日已经让陈年去打过招呼了,你过去之后庄子里的人自会照应。” 原悄没想到原君恪竟还想着这茬,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也不能住太久。”原君恪道:“三殿下对你的弩很感兴趣,在陛下面前多提了你几句。陛下便说月底殿下生辰时,在宫里办一场宫宴,届时让你也去赴宴。” “宫宴?” “嗯。”原君恪道:“三殿下生辰是二十七,你赶在这之前回京便可。” 原悄闻言当即松了口气。 若是不出意外,那日他的发.情期应该已经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第11章 晋·江·唯一正.版 当日队伍回程时,原家的马车没再跟着回京,而是中途改道去了原家在京郊的庄子。 原悄趴在车窗边看着回京的队伍,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没想到,原君恪竟会忽然改了口,答应了让他去庄子里。 或者说,对方并非是临时改口,而是早有打算。 因为方才原君恪说,庄子里昨日就让人打点过了。 这就意味着,在来京郊时,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金锭子,你说二哥既然答应了让我去庄子里,为何非要带我来秋猎?”原悄不解道:“难道真是怕我闷得慌,带我来散散心?” “二公子可能是有把握能赢卫南辞,所以让公子来看他夺彩头?”金锭子道。 原悄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他从前得知原君恪与卫南辞针锋相对许久,只当他二哥也是争强好胜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