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 他原想着原悄给他制一把一样的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原家小公子这么实诚,竟还派了人来询问自己的意思。他素来争强好胜惯了,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心道一定要制一把能超过原君恪的弩。 “这样,我同你去一趟原府,亲自同小公子说。”卫南辞说罢便要让人备马。 金锭子却道:“卫副统领有所不知,我家小公子那药力尚未散去,只怕不便与卫副统领相见,这才派了小人来询问。” 卫南辞闻言一怔,不由便想到了那晚原悄满面潮.红的乖软模样。 那晚他因着原悄信息素的影响,也曾生出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但冷静下来之后,他便认定了那都是被人下药的缘故。可这会儿念及原悄那副样子,他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得猛跳了几拍。 卫南辞心中暗道,原家那小公子长得确实漂亮…… “卫副统领?”金锭子见他有些失神,开口唤道。 “哦……那个咳咳……”卫南辞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既然这样,你随我来书房一趟,我将自己的要求写出来,你带回去交给你家公子。” 金锭子闻言自然是没有异议,忙跟着卫南辞去了书房。 方才在外头时,卫南辞尚未留意到,这会儿进了屋,他便闻到了金锭子身上沾着的原悄的信息素。尽管那味道很淡,淡到不仔细嗅都嗅不到,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熟悉的栗子香味慢慢沁入他的鼻腔,惹得他登时便有些心猿意马。 “哎!”卫南辞叹了口气,解下腰间挂着的香囊,放到鼻间闻了闻。 金锭子一脸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不过卫南辞念着他为自己的双弩跑腿,便也没见外,主动朝他解释道:“我这鼻子最近出了点毛病,这是姜大夫给我配的香囊,治鼻子的。” 金锭子也没多问,只立在一旁老老实实听着。 看得出卫南辞对自己这把软磨硬泡才得来的弩很是重视,坐在桌前又是画图,又是写字,足足弄了好几页纸,这才作罢。 末了,他还专门找了个信封,将自己的“大作”小心翼翼装好,千叮咛万嘱咐金锭子别弄丢了。若非对方一再保证会送到小公子手里,他恨不得派几个亲随将人送回原府。 “等会儿。”卫南辞叫住欲走的金锭子,然后朝管家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管家便去库房里取了些补品放到了金锭子的马车上。 “这可使不得!”金锭子忙道。 “这叫礼尚往来,你家小公子让你带了礼过来,我让人收了,再给你带回去一些,这样就扯平了。”卫南辞道:“记得提醒你家小公子,这弩是宫宴上的人情,那晚掉湖里捞人的事情得另算。” 金锭子:…… 见过斤斤计较的,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 金锭子带着东西回去时,原悄正拿着个冷帕子敷脸呢。 今日他身上倒是没那么难受了,但心口的躁动却变本加厉。 “怎么这么久?” “卫副统领太认真了,足足写了好几页。” 金锭子说罢将那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原悄。 原悄抬手一接,便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熟悉的烈焰味信息素,令他心中的躁.动登时就被压下了大半。 一连数日,他都没像现在这么舒坦过。 “真香!”原悄拿着信封放在鼻间嗅了嗅,表情带着十足的惬意。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时,便见金锭子正用一种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他们家的墨,真好闻。”原悄讪讪地拿着信封走到桌边坐下,而后从里头取出了那一沓纸。不过他压根就没看里头的内容,而是匆匆抽出了一页,便将剩下的重新塞了回去。 接下来还有几日的功夫呢,他怕这信里沾着的信息素散得太快。 后来他干脆让金锭子找了个木盒,先是将信封外头包了两层布巾,这才放到木盒里。 “公子您这是……何意?”金锭子都看懵了。 “这墨是真的好闻,我怕味儿跑了。” “这墨……与咱家书房里用的是一样的。”金锭子提醒道。 只是他家公子素来不进书房,十天半个月也用不到笔墨。 原悄不知该如何朝金锭子解释,索性便没解释,只吩咐对方将木盒收了起来。待金锭子离开后,他又偷偷将木盒取出来,摆在了枕边。木盒上,摆着他从信封里抽出来的那页纸,这样他就能时不时嗅到零星的烈焰味。 尽管将信息素当成抚.慰剂作用有限,但对于此时的原悄而言,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最起码在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卫南辞与他是同类。 “公子……”金锭子刚离开一会儿,忽然又想起来有话忘了说。 没想到他推门进来之后,便见自家公子脸上盖着从信封里抽出的那页纸,睡着了。 金锭子心中纳闷,这墨到底是多好闻? 睡觉都要盖脸上? 但他家公子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他见状也不忍打扰,忙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就在这时,他听到屋里的原悄迷迷糊糊说了句梦话: “着火了,好大的火!” 金锭子:??? 这是做了什么梦啊? 原悄这一觉睡得轰轰烈烈,梦里又是卫南辞,又是着火,反正一直没闲着。 待他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入夜后了。 原君恪从宫里回来,特意过来找了他一趟。 “下药的事情没有查到任何新的线索。”原君恪看起来有些沮丧。 原悄既没法朝他坦白,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中有些内疚。 “二哥,此事不如先放一放吧?说不定日子久了,就水落石出了。” “嗯,明日我会让羽林卫配合内侍司,将宫里各处都检查一遍,免得有被虫蛀坏的地方无人察觉,再发生什么意外。” 原君恪抬手摸了摸原悄的额头,“今日还难受吗?” “好多了。”原悄道:“估计再歇两日就好了。” “明日一早再让姜大夫过来看看吧。”原君恪道:“我昨日给师父去了信,朝他说明了你的情况,让他帮着问问余先生。余先生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知道你中的是什么药。” “是济仁堂的余大夫吗?”原悄问。 “是余大夫的父亲。”原君恪道:“你从前见过他的,忘了吗?” 原悄目光微闪,“我上次落水后忘了许多事情,二哥你不是知道吗?” “无妨,待余先生回京,再带你拜见他便是。” “嗯。”原悄乖顺地点了点头。 “以后出门的时候不要再随便吃喝了,宫宴也好,或是旁的宴席也罢,能不吃的时候就躲一躲。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