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弟了。 从原府出来后,他刚拐过街角,就撞到了卫南辞。 不用说,一看对方这架势就是故意堵他呢。 “卫师兄。”余敏行一见他,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卫南辞强忍着把人揍一顿的冲动,笑道:“请你吃好吃的,去不去?” “望月阁?” “行。” 随后,两人便去了望月阁。 “他们这儿的梨花白……” “不许喝酒,不然告诉你爹。” “我就是说说,卫师兄,你今日不当值吗?” “别跟我打哈哈,三郎怎么了?” “卫师兄您这态度,也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啊。” “我这叫先礼后兵,好好请你吃饭你不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不敢。” “你可以试试。” 余敏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道:“原家三哥没病,只是思虑过重,很重的那种。” “蒙我?” “卫师兄,我十二岁就跟着姜大夫在济仁堂坐堂给人诊病,医德还是有的。原家三哥的病,除非他自己告诉你,否则你揍我也没用。” “给你银子呢?” “不缺。” “我府上的东西,任你挑。” “我们家好东西可不比你家少。” “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 “卫师兄,我看在你往日待我不薄的份儿上,跟你说句有用的。”余敏行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趁早收手,别和原师兄过不去了。” 卫南辞与原君恪的恩怨,显然早已不是秘密,连余敏行都知道。 “我早就与他和好了。”卫南辞道。 “单方面的吧?我怎么听说,你现在连原府的门都进不去,只能翻墙?” “师父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我爹只是告诫我,让我别像你这么没出息。” 卫南辞有些无奈,心道自己在这小子面前,是半点做师兄的威严也没有了。 “哥,这段日子,千万别惹人家不痛快。”余敏行又道。 “话说明白些。” “原家三哥思虑重是真的,你要真在意他,就别去招惹,不然真让你气着了,我可帮不了你。”余敏行说罢朝他一挑眉,“将来,你会谢我的。” 卫南辞心说谢不谢你不好说,想揍你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但他还算知轻重,知道余敏行这话多半不是开玩笑,倒也听进去了。 今日在江月斋时他就感觉到了,原悄是真的在躲他。 若他不管不顾硬往上凑,保不齐就会适得其反。 余敏行在望月阁敲了卫南辞一顿饭。 回府后,裴斯远已经从宫里回来了。 “身上有酒味。”裴斯远拧眉道。 “卫师兄喝的,我一滴没沾。” “没揍你?” “他哪儿敢啊,总得顾及爹的面子吧?”余敏行没跟他多说什么,去后头找了一趟余舟。 余舟又在研究他那曲不成调的曲子呢,见余敏行来了,忙收了手。 “送回去了?” “嗯,还陪卫师兄吃了顿饭。” “小卫问你了?” “我没说。”余敏行盘膝坐在余舟对面,问道:“爹爹,你说三哥会告诉卫师兄吗?” “肯定会说的,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你当初有我的时候,也像他这么苦恼吗?” 余舟想了想,笑道:“非常苦恼,所以你要记住,往后有了心悦之人,定要约束好自己,不要让人家也经历这种苦恼,知道吗?” “嗯。”余敏行认真点了点头,接过余舟的琴抚了一曲。 余舟听完自家儿子这一曲,想抚琴的念头荡然无存。 他学了这么些年都抚不好,这小子听了几次就会了,真是没天理。 原悄这两日一直待在府中没出去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的缘故,他这两日浑身都没力气,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赖在床上。 因为孕期还早,他这会儿反应并不是特别大,只偶尔有点犯恶心。 还有就是夜里做梦比较多,有时候一夜几乎都在做梦,这就导致人更疲惫。 最近他经常梦到那个小火球。 小火球好像是猜到了他的心事,有时候会在梦里抱着他哭,像是在撒娇。 后来原悄才明白过来,这小火球是嫌自己有过不要他的念头。 原悄被他哭得心软,在梦里哄了几句,说自己没不要他。 小火球听他这么说就高兴了,也不哭了,围着原悄一直蹭。 说来也奇怪,明明梦里的小火球连个具体的形状都没有,但原悄就是越瞧越觉得可爱。 只要小火球一哭,他就心疼,小火球撒娇,他就心软,小火球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那感觉真的太奇妙了,就好像这世界上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是与他完完全全联结在一起的。 那晚原悄醒来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点不自知的笑意。 他坐起身轻轻嗅了嗅,总觉得周围有零星的烈焰味,这令他很是心安。只是不知道这味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导致他产生了错觉。 想到梦里那模模糊糊的小家伙,他又止不住有些心软。 原悄知道,生孩子是一件很累,很辛苦的事情,还伴随着无数的责任和压力,坦白说他并没有做好准备要经历这一切。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哪里会想到自己这么快会做父亲? 在星际时代,大部分的Omega都要等到二十五岁,甚至三十岁左右才会生育。因为那个年龄的人,已经拥有了相对成熟的人格,也能负担起养育的责任。 原悄这孩子来得太早了些。 穿到这个世界里时,他甚至想过自己这一生或许都不需要经历这个了。 这小火球……不对,这孩子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十足的意外。 所以他一开始对这个意外会有些抗拒,甚至想逃避。 但此时此刻,他发觉自己内心除了抗拒之外,好像也生出了点别的念头。 尤其嗅到鼻息间若有似无的烈焰味时,他心中的不安便消散了不少。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余敏行的那番话,暗道他和卫南辞的孩子,应该会挺可爱的。 “公子?”门外,金锭子低声唤了一句。 “怎么了?”原悄问道。 金锭子推门进来,“我听到您醒了,过来看看。” “我做梦了,没事。”原悄道。 “要不要给您弄碗安神汤?” “不用,你不困的话,陪我说会儿话吧。” 金锭子闻言去点了蜡烛。 原悄披上衣服起身,走到了桌边坐下,又示意金锭子也坐。 “公子有心事?”金锭子问。 “我忽然想到了银屏姑娘,你还记得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