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上次那么紧张了。 “朕听君恪说你不想去,怎么又改了主意?” “臣受朝廷庇护,领朝廷俸禄,自该为朝廷尽一份力。” “说人话。” “呃……臣在京城待得烦闷,想出去走走。” “哈哈哈。”皇帝闻言笑道:“你拿着朕的银子去游山玩水啊?” “臣也要替陛下做事的,旁的不说,给各营将弩机换了总可以吧?” 皇帝先前听说了他改的弩机,特意去巡防营看过,很是满意。 而且他听说军器司给了数月的期限,原家这三郎不足半月就制好了。 “说说吧,此番去替朕巡察各营,有何要求?” “没别的,只求陛下允准,让臣带着几个军器司的木工。” “允了。”皇帝道,“还有吗?” “臣听说军中儿郎都不好相与,怕离了京没有二哥撑腰他们欺负臣,所以想求陛下派几个人给臣壮胆子。”原悄道。 “那朕派几个羽林卫给你?你二哥的人,肯定护着你。” “都是我二哥的人是不是不大好?”原悄道:“既然是巡察各营,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情,连个见证人都没有。”只带着自己人虽然方便,可若是真出了事,总不好叫二哥替他背锅吧。 皇帝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笑道:“那就依着你,朕让羽林卫和巡防营各调拨几人与你同去,再让兵部派两个人随行监督,出了什么事情自有他们扛着,绝不叫你出头。” “陛下圣明!”原悄忙朝他行了个大礼。 皇帝很是喜欢他这副有点小聪明,却又率真的性情,又问道:“朕今日心情好,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保不齐朕都能允了你。” “臣听说各营之间路途遥远,来往只怕颇为疲惫,想让陛下宽限些时日。” “准,你去了何地若是觉得好,住个一年半载也无妨。”皇帝笑道:“只是别待个十年八年不回来,到时候朕不急,你二哥该着急了。” “多谢陛下。” 原悄又朝他行了个礼,这才告退。 他从御书房出来后,见原君恪正等在外头。 “二哥是来当值的?”原悄问他。 “不急,先送你出宫。” 随后,原君恪打发了随行的宫人,亲自带着原悄朝宫门口行去。 路上原悄将自己朝皇帝说的话都朝他转述了一遍,问道:“二哥我这么说行吗?” “嗯。”原君恪转头看向他,“回去让金锭子带你去置办些东西,路上还有到了那边都得用。各营所在的地方贫富不一,不比京城,该带的都提前备好。” “嗯,对了二哥,这两日我抓紧将大哥复健用的东西制好,我不在京城,你可以勤督促他。” “嗯。”原君恪点了点头,又道:“我会让陈年跟着你一起去。” “他不是你的亲随吗?跟我走了,你怎么办?” “就是亲随才让他跟着,旁人我不放心。” 原悄心中一暖,往原君恪身边蹭了蹭,“多谢二哥。” 原君恪似乎不大习惯他这亲昵的举动,忍不住四处看了一眼。 原悄见他如此,故意挤着他走,最后险些将对方挤到了墙根。 原君恪无奈一笑,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他这才老实了。 当日回府之后,原悄就列了一份购物清单。 他不是个喜欢吃苦的人,不会亏待了自己,所以能带的自然是要买够。 次日一早,他先是带着金锭子去购置了给原君怀做木杠的木料,然后又讲购物清单上的东西一一采完妥当,这才准备回府。 “公子。”从成衣铺子出来后,金锭子拽了拽他的胳膊。 原悄不解,问道:“怎么了?” “那边。”金锭子努了努嘴。 原悄转头一看,这才发觉街对面,卫南辞正骑在马上远远看着他。 大概是顾忌着余敏行那日的话,卫南辞并未主动凑过来。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木料送到了,记得清点一下。”原悄朝金锭子道。 金锭子点了点头,看了卫南辞一眼,这才离开。 “卫副统领,你要巡街吗?”原悄走到街对面,朝卫南辞问。 “可巡可不巡。”卫南辞下了马,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之人。 几日不见,少年气色倒是好转了一些。 这令他有些沮丧,心道难道不见自己,真让三郎这么高兴? “我请你吃个饭行吗?”原悄问。 卫南辞闻言一喜,自是求之不得。 两人一道去了江月斋,原悄让卫南辞点了几道菜,自己又要了几个橘子。 “我前些日子没休息好,心情有些烦躁。”原悄道。 “如今好了?”卫南辞问。 “嗯,已经好多了。”原悄朝他一笑。 卫南辞许久未见他,这会儿看到他这笑容,人都有些痴了。 “有件事情我……不大明白。”卫南辞问道。 “什么事情?” “你这个月……为何一直没找我?不是说每个月都需要标记安抚吗?” “我身体出了点状况,暂时可能不需要了。” “没事吧?”卫南辞闻言有些担心。 “余先生和小余大夫帮着看过,说问题不大。” “是暂时不需要,还是以后也不需要了?” “应该是暂时吧,不好说。” 卫南辞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又问:“你不会去冒险动刀子吧?” “当然不会,余先生也不会同意冒这样的险,再说……”他现在有孕,暂时不需要担心发情期的问题了。 “那你也没有找到旁人帮你吧?”卫南辞又问。 “没有旁人能帮我,我也……不会随便找别人帮这种忙。”原悄有些不自在地道。 卫南辞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高兴。 三郎这意思不就是,不会随便找别人帮忙,却可以找他帮忙。 这就意味着,他之于对方是特殊的一个。 说话间,伙计便端了菜上来。 原悄主动帮卫南辞夹了菜,搞得卫南辞有些受宠若惊。 “你还记得郁鸣声吗?这人竟然是太子派来的奸细,故意接近我大哥的。”原悄朝他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大哥和我二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就我还被蒙在鼓里。” 卫南辞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闻言轻笑一声,道:“早就跟你说,他不像好人。” “你最近没有不舒服吧?”原悄问。 “你这是在关心我?”卫南辞问。 “你不也很关心我吗?”原悄道。 卫南辞见他今天态度这么好,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忐忑。他拿不准原悄的心思,生怕说错话又把人惹不高兴,却又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想与少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