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糊味。 他看到庄子里着火时,整个人都蒙了,拔腿便奔了回来,一刻都不敢停留。 离庄子越近时他便越害怕,只因那着火的地方正是庄子的后院,也就是他和原悄的住处。 方才撞到金锭子却不见原悄时,他一颗心登时就沉到了谷底。 一瞬间无数念头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逼得当场发疯。 若金锭子能闻到他的信息素,这会儿就会发觉自己周围都是浓浓的烈焰味。 “说话啊?”卫南辞吼道。 “我家公子在门房里。”金锭子忙道。 卫南辞闻言快步朝着门房行去,进了门便见原悄正窝在门口的椅子上。 少年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露出了略显苍白的面色,以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三郎……”卫南辞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他揽在了怀里。 “卫南辞……”原悄倚在他身上,带着哭腔道:“你让人去找小余大夫来。” 卫南辞一怔,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受伤了?”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原悄眼睛一红,声音因为害怕而带着点颤抖,“我怕……” “不怕,我这就带你去云州。”卫南辞说罢就要将他抱起来。 原悄却一把攥住他手腕,“我不能颠簸,你让人去找他过来……” 卫南辞目光快速在原悄身上一扫,似乎是想确认对方哪里受了伤。 不过他很快从原悄的话里找到了重点,“肚子不舒服”以及“不能颠簸”。 这两个细节,让他不由想到了昨晚原悄的那番话。 三郎让他摸肚子,还说怀了他的孩子。 当时他只觉得这不可能,甚至连一个相信的念头都不曾有过。三郎与他一样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呢? 可这会儿面对着原悄,他却鬼使神差地信了几分。 “三郎……”他开口,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微颤,“你先前同我说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原悄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地道:“我都说了,是真的,你偏不信。” 有那么一瞬间,卫南辞大脑近乎一片空白。 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不敢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 “去云州……”卫南辞一手攥住原悄的手,认真地看着他道:“庄子里没有人比我骑马更快,我去找余敏行。” 原悄红着眼睛看向他,眼底带着点不安。 卫南辞觉察到了他的情绪,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的两个小家伙,侧身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而后一手撩起原悄颈后的头发,俯身凑了过去。 原悄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后.颈一阵酥麻。 Alpha的信息素透过犬齿注入他体内,令他很快放松了下来,甚至就连小腹传来的隐痛都减轻了不少。 “我很快就会回来。”卫南辞将沾满了自己信息素的外袍披在了原悄身上,然后将人抱起来放到了一旁更宽敞些的矮榻上,“我不会让你们有事,别怕。” 原悄抬眼看向卫南辞,眼底带着不加掩饰地依赖。 卫南辞说不会让“他们”有事,对方这是终于相信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卫南辞:余敏行,别睡了! 第55章 晋·江·唯一正.版 卫南辞这个临时标记, 成功地安抚了原悄。 他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卫南辞叮嘱了金锭子照顾原悄,然后去取了马, 快马加鞭去了云州。 庄子里很快就有人回来了, 为首的薛管事进屋时双腿几乎要吓得瘫软,直到看见自家两个孩子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这薛管事的妻子昨日回家办事没回庄子, 让他照看两个孩子,若是孩子有个万一他也不用活了。薛管事得知是原悄和金锭子救了孩子, 当场就要给这主仆二人磕头。 “您别客气了,眼下也不是客气的时候。”金锭子低声道:“孩子们吓坏了,您好好哄哄吧。我家公子不大舒服,刚睡着, 我陪他一会儿。” 薛管事这才发觉睡在一旁的原悄面色不大好。他叮嘱了两个孩子老实待着, 自己离开了半晌, 取了两条干净薄被来, 一床盖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另一床盖在了原悄身上。 “庄子里有个通医术的, 要不要来给原司使诊治一下?”薛管事问。 “不必, 卫副统领去云州请大夫了, 很快就会回来。”金锭子道。 “金小哥, 这里先劳烦你, 我还得去看看后头的火。” 今晚庄子里着了火,薛管事且有的忙呢。 “您快去吧,这里交给我便是。”金锭子道。 薛管事又看了一眼两个已经睡着的孩子, 转身便匆匆走了。 这会儿功夫庄子里的人都纷纷回来了。 只可惜这风太大, 火势压根没法救,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后头那排房子越烧越旺。 薛管事带了人将附近易燃的东西都清理了,防止万一风向转了波及到别的地方。 念及原悄生病不舒服,他又让厨子去烧了点热水送到了门房。 金锭子将原悄叫醒,喂他喝了半碗水。 原悄喝过了热水,觉得肚子不那么难受了,又睡了过去。 约莫天蒙蒙亮时,卫南辞便带着余敏行来了。 可怜余敏行正做着梦呢,就被人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路颠簸,颠得小余大夫险些口吐白沫。 他幼时也是跟着裴斯远习过武的,虽然武力不及卫南辞和原君恪,但与寻常人相比却是绰绰有余。只是他原本就没睡醒,这一路卫南辞又将马催得飞快,恨不得带他直接飞到庄子里。 到了庄子里之后,卫南辞将人从马上拎下来,直接将人拎到了门房那小屋里。 金锭子正打盹呢,见到两人这架势吓了一跳。 “快看。”卫南辞将他往原悄榻边一放。 余敏行目光在原悄面上一瞥,见对方面色并不难看,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了大半。 不夸张的说,他这会儿的面色可比原悄难看多了。 他回头瞪了卫南辞一眼,将两只手搓热,这才搭上了原悄的手腕。 “把昨晚的情形跟我说一遍。”余敏行朝金锭子道。 金锭子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昨晚的事情一一朝他说了,连两人的对话都一句没落下,生怕耽搁了自家公子的病。 卫南辞在一旁听着,顿觉十分后怕。 若是原悄昨晚在房中没醒过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余大夫,我家公子如何了?”金锭子紧张地问道。 余敏行替原悄号过脉之后,眉头便舒展开了。 他转头看向卫南辞,一扬下巴,开口道:“卫师兄,你先朝我道歉。” “我给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