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辞点了点头,意识到这是师父和余先生的隐私,便没再多问。 “如今你既然都知道了,我想还是得要你一句准话。”原悄道:“这孩子是个意外,但毕竟是我们两个的骨血,将来等他出生了,你愿不愿意承担一部分作为父亲的责任?” “当然。”卫南辞道。 “那我们就把话都说清楚,在他出生之前,你得帮我一起隐瞒,不能让旁人知道,尤其是我二哥。还有,你也得帮忙照顾我,因为我自己……有些害怕。” “三郎,我当然会照顾你。” “孩子出生之后,得让我带着,因为他是我生的。不过你可以随时看他,只要别被我二哥怀疑就行。我的俸禄应该能养活他,但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给点抚养费。” 卫南辞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问道:“三郎,你就没想过别的可能吗?” “别的可能?你是说让孩子跟着你吗?”原悄道:“可他是我生的,我的付出比你多,我想抚养他,不想给你。” “你就没想过,我们一起抚养他吗?就像师父和余先生一样……” 原悄一怔,“你的意思是?” “咱们成婚吧。” “……” 有那么一瞬间,原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几分。 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将心中的悸动压了下去。 “你是为了孩子,要与我成婚吗?” “我想给你们一个名分。” “谁在意你的名分?”原悄道:“我是朝廷命官,拿朝廷俸禄,我二哥是羽林卫统领,我不需要什么名分,我也不是为了这些才生这个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最好。” 原悄将那张纸揉皱,又取出火折子烧了。 “卫副统领,你愿意为这个孩子负责,我很高兴。但是我不会因为什么名分就跟人成亲,我将来若是要成亲,必须得是和自己喜欢的人,那人也要真心喜欢我。不是为了孩子,也不是为了任何别的原因……” 卫南辞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且错得有点离谱。 这话若是他早一天说出口就好了。 这个当口说出来,只会让原悄误解。 可他要怎么证明自己想和三郎成亲不是为了孩子呢? 他证明不了,甚至就连他们之间的亲近,也一直是以“帮忙”的由头而存在的。 卫南辞忽然意识到,他和三郎相识这么久,竟是从未主动表达过心意。 过去他不愿多说,是因为沉溺于两人之间那种稳定又亲近的关系。 他不知道原悄对他的心意,生怕说了什么将人吓跑。 他原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一点一点将三郎攻陷,直到水到渠成的那一日…… 可这个孩子的到来,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还让他口不择言说出了“成婚”这样的话。 卫南辞现在恨不能回到半盏茶之前,把自己的嘴堵上。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也要告诉你。”原悄道:“我有孕之后,每个月就不需要帮忙了。” “那你昨晚……” “昨晚我是为了安抚你。这些日子你一直有些烦躁,我怕突然告诉你孩子的事情,会刺激到你,所以想安抚你一下再说,没想到说了你没信。” 卫南辞恍然大悟。 心道怪不得昨晚原悄那反应与从前不大一样。 “三郎……”卫南辞开口问道:“你昨晚那般,除了安抚我之外,有没有一点别的心思?” 原悄耳尖一红,“有别的心思又如何?你敢说你帮我就没别的心思?” “我有。” “那不就扯平了?”原悄理直气壮地道:“大家都是男人,偶尔……偶尔有点那种心思不犯法吧?再说了……你又没吃亏!” “是是是。”卫南辞忙不迭点头,怕对方恼了,没敢再问。 但他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原悄承认对他有那种心思,这就说明他们之间的亲近,并不仅仅是帮忙那么简单。 就像昨晚,三郎明明可以不与他亲近,给他一点信息素就能安抚他。 但对方还是那么做了,说明什么? 说明原悄想和他亲近! 不管对方是出于和他一样的心思,还是出于欲.望,对他来说都算是个好兆头。 只要他多花点心思,朝原悄证明自己的心意,说不定对方就能答应与他成婚。 当日,待原悄休息时,卫南辞去找了一趟余敏行。 他如今算是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这么拽了。 接下来这数月的时间,他要想好好照顾原悄,还真得指望余敏行指点。 “师弟。”卫南辞客客气气地道:“咱俩之间的恩怨,都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不对,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敏行这性子看着硬气,实则很好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他见卫南辞这么低声下气,倒是做不出什么为难的事情来了。 “说吧,又想干什么?” “三郎如今有孕,我得好生照料,可你也知道,我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还得仰仗你指点。” “那我就看在小崽子的份儿上指点你一二。”余敏行一挥手,摆出一副有点欠揍地架势道:“三哥往后胃口会越来越好,你得管着他吃什么,但是不能惯着他,吃多了孩子太大,将来他会有危险。每日你得带着他散步活动,不可让他整日懒散地窝在屋子里。” “往后他手脚可能会抽筋,那是因为养分都被孩子吸走了,这个时候得注意食补,早晚给他按摩手脚。”余敏行又道:“肚子大了之后会痒,回头我给你开一盒润肤油每日给他按摩肚皮。衣食住行我不用多说了,你去跟他的小厮学学吧。” 卫南辞一一记下,问道:“每日让他吃什么?吃多少?” “回头我会给你列个单子,把能吃不能吃的,吃多少都告诉你。” 卫南辞闻言这才放心。 当晚临睡前,他就开始依着余敏行的意思要帮原悄按.摩手脚。 原悄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行“不.轨”之事。 “小余说你这手脚往后可能会抽筋,我得每日帮你按.摩。” “没那么夸张。”原悄道:“这些事情真有需要,让金锭子做就行了。” “那不行,金锭子粗手笨脚的,我不放心。”卫南辞道。 金锭子拎着水壶进屋,听到卫南辞这话,顿时有些茫然。 他心道,卫副统领这是要跟他抢活不成? 难道不想在巡防营混了,想来原府给他们公子做小厮? “小余对外说你昨晚伤着了,得休养数月,你和金锭子朝外人说的时候,别说漏了嘴。”卫南辞叮嘱道。 金锭子闻言忙应下了,他其实想问问自家公子到底怎么了,为何卫副统领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