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道。 原悄昏迷了数日,每日只以几口参汤吊着命。 如今他骤然醒过来, 金锭子也不敢让他吃得太多,只依言喂了他几口米粥。 “一会儿再喝点水,等缓个小半日,就能稍微吃点像样的东西了。”金锭子安抚道。 随即, 余敏行也过来了, 他先是观察了原悄的气色, 又替对方诊了诊脉, 紧锁地眉头这才舒展开。 “好,三哥你这身子看着弱, 实际上还是挺能抗的。”余敏行道。 原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卫南辞, “是卫南辞替我续了命。” 他虽然不是什么都记得, 却隐约知道当时的自己早已奄奄一息, 若是没有卫南辞冒着生命危险用精神力治愈他, 他根本不可能抗得过来。 “三哥,听我的,不要多想, 你如今在月子里, 若是伤了神, 师兄醒过来又得救你。”余敏行道:“你如今好生照看自己,就是在心疼师兄了。” 原悄听他这么说,顿觉十分有道理,忙强打起了精神。 “他们两个吃什么啊?”原悄问余敏行。 “我爹爹提前找好了产奶的母羊,喂了几次他们还挺愿意喝。还有之前被我爹爹救过性命的一个妇人,家里正好有孩子要断奶,偶尔也帮趁着喂点奶。”余敏行道。 “那我可得去谢谢人家……” “放心吧,我爹爹不会亏待人家的。”余敏行道:“羊也不会亏待。” 有余舟和余敏行一起照看孩子,原悄倒是不如何担心。 他这会儿身子虚弱,说了几句话就有些疲惫,余敏行便让他躺下了。 “卫师兄虽然伤得很重,但他求生的意志很强,你不必太过忧心他。”余敏行道:“这几日,孩子就放到隔壁,我爹爹每日抱过来让他们兄弟俩与你亲近亲近,其他的时候你就负责养好身子,好好陪着卫师兄。” 原悄忙点了点头,看着很是听话。 “对了……”余敏行正准备离开时,又朝金锭子道:“你这几日辛苦一些,将你家公子看好,切不可让他胡来。” 说罢,他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原悄的手腕,“师兄如今伤得很深,需要的是时间将养,三哥你可别胡乱使什么花招。那样不仅救不了他,还会伤了你自己。” “我知道。”原悄点了点头。 他脑海中倒是短暂地闪现过那个念头,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性命是卫南辞拼死捞回来的,他只有好好养伤,才是对卫南辞最好的安慰。 而且不知是不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虽然卫南辞昏迷不醒,他却总觉得对方一定能醒过来。 就像卫南辞说的那样,只要他活着,对方就不会死! 日子一晃而过。 待原悄醒来了十数日时,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不过余敏行严令他要坐月子,所以平日里不让他出去。 再加上卫南辞还躺着呢,原悄也没有出门的心思,每日除了看孩子就是陪着对方。 每日中午天气好的时候,他还会把孩子抱过来和卫南辞待一会儿。 两个小家伙中的哥哥长得挺快,几乎日日都会变点样子。 虽然尚未满月,但原悄已经能从小家伙眉眼间看出点卫南辞的影子了。 当然,余敏行坚称那是他的错觉。 可原悄却怎么看怎么像。 “这个大的随你,将来估计是习武的料,小的这个看着软乎乎的,应该更像我吧?”原悄在卫南辞榻边,朝他描述着两个小家伙的长相,“不过这个小的生得慢,有点亏着了身子,往后估计得好生照料着。” “三哥,赶紧给他们取名字吧!”余敏行提议道:“不然要是让我爹爹抢了先,这俩估计就得叫大宝和二宝了。” 余敏行如今已经十六七了,余舟却不管人前人后都喜欢叫他的乳名“宝宝”,他嘴上虽然不敢说什么,心里难免有点抹不开面。 “我寻思大宝二宝也不错。”原悄道。 “您得想想小家伙长大之后吧,等他们成了人要娶媳妇的时候,人家知道他们叫大宝二宝,多没面子啊?”余敏行道。 原悄这几日也想过孩子名字的事情。 他坐在榻边,一手摩挲着卫南辞的手背,道:“说好了一人取一个名字的,那我来取哥哥的吧。” 余敏行闻言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能取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 却见原悄神色温柔,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道:“就叫卫……年糕吧。” 余敏行:…… 天爷啊,这名字跟“宝宝”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想想将来卫年糕若是跟着卫师兄习武,或者继承他的衣钵做了巡防营的统领,到时候外人一打听这威风赫赫的统领大人,小名竟然叫年糕! 啧,看来天下的孩子都逃不过这一劫。 还好只是个小名…… “其实弟弟的名字我也想过。”原悄凑近卫南辞,使坏似的道:“弟弟身子不如哥哥健壮,该取个贱名,将来好养活……你若是还不醒,我就替你取了,叫铁柱或者门栓。” 余敏行:…… 简直是不忍耳闻!!! 原悄这话本是为了逗卫南辞,但对方却像是听到了似的,被原悄握着的指尖忽然一动。 “啊!”原悄忙道:“他动了!” 余敏行一听,忙凑到榻边,痛心疾首地道:“师兄你快醒醒吧,不然我侄儿就要叫铁柱了!” 卫南辞睫毛微微一颤,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原悄一动也不敢动地盯着他,便见他眼皮微动,随即便张开了眼睛。 “卫南辞!”原悄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像是生怕吓着他似的。 余敏行忙上前帮他号脉,一边又扒着他的眼皮看了看。 “……”卫南辞张了张嘴,似是有些想说话,奈何他昏迷太久,根本发不出声音。 余敏行忙让人端了煨好的药粥,亲手喂着他喝了两口。 原悄守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卫南辞抬手帮他抹去泪水,作势露出了一个有些“责怪”的神色,那意思坐月子不能随便哭。 “你看看他们。”原悄忙抱着孩子过来给他看,“老大取了小名叫卫年糕。” 卫南辞目光从原悄的身上,短暂地转向小家伙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温柔。 虽然原悄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对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 他们在街上第一次正式见面,便是在一个炸年糕的摊子前…… 后来,他们和这炸年糕更是有不少不解之缘。 原悄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令卫南辞心中一片柔软,又满足又高兴。 卫南辞喝了余敏行开的药,不到午后就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