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信息素会诱发潮热期。 温楚之前闻到过。 只是那会没等他体内有所反应,整个人就泡进了冰冷的海水。 不知道过去多久,温楚定定瞧着昏睡的傅宗延,整个人稀里糊涂起来。 他没经历过潮热期,只觉得身体软绵绵。橡木好闻极了,没有了第一次感受到的那种冷峭坚硬,这会被傅宗延的体温熏染,温暖又沉郁。 居然比丸子的香味还好闻。 温楚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凉掉了的五颗丸子。 犹豫片刻,他选择傅宗延。 拆了一节能量石的智慧火把摇摇曳曳。音符不像之前那么雀跃了,变得有些朦胧。它们左摇右摆,轻巧灵动。 潮湿石壁上,岩缝里,水意潺潺。 外面天光微亮的时候,傅宗延睁开双眼。 第二剂药打得见效,体力回来了一些。那种五脏六腑都被震碎的痛苦感稍稍减轻。后背的伤口似乎也不是那么—— 傅宗延猛地低头。 人生头一次,他低着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 温楚蜷缩在他怀里。 一件衣服都没穿。 第七章 怀里的鸢尾睡得分外宁和。 他紧贴着傅宗延赤.裸的胸膛,鸢尾气息和他的呼吸一样静谧柔软。 岩洞潮湿,橡木和鸢尾沾染了充沛的水汽,氤氲芬芳。 在傅宗延昏迷、温楚初次面对潮热期的那十几个小时,他们的信息素凭着本能纠缠在一起,鸢尾被揉碎又攥紧,汁液淋漓。 温楚确实出了很多汗。 傅宗延注意到他额头未干的汗水,大脑空白的几秒,他下意识伸手给他轻轻抹了抹。 鸢尾感受到Alpha的触碰,鼻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像煮熟的丸子又送到了面前,温楚张了张嘴,鲜红的唇瓣饱满又馥郁。 傅宗延牢牢盯着他的嘴唇,眼底眸色幽深。 根本不受控制。他的喉结紧紧压着,额头出的汗几乎和高烧时一样,呼吸也变得困难。 视野边缘,大片莹润的雪白。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往下看。 可等他真正收回视线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几乎都印在了脑子里。 军队对于Alpha潮热期的管理十分严格。他本人也是坚决执行者之一。 一旦Alpha在潮热期违反规定,比如偷偷外出之类的,不用查明,一律枪决。 因为背后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加上宣言已经颁布,对Omega的保护早就有了系统的规章。其中就有针对潮热期不受控的Alpha的行为界定——因为无论如何,受到伤害的只会是Omega。 傅宗延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本能的觉醒。 他的视线已经完全离不开怀里的Omega。 欲望如同巨大的饥饿感,令他口干舌燥、血液翻涌,理智几近崩盘——他负伤这么久,饥饿感都没有击垮他。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生吞眼前这只雪白纤弱的鸢尾。 他会咬住他的后颈不松口,吮吸香气四溢的鲜血。将他锁在怀里,让他无从动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他根本就没经历过,但本能告诉他,就应该这么做。 还应该怎么做…… 滚烫的额汗刺入眼底,傅宗延闭了闭眼。 手上,沾了Omega汗水的手指被他握紧,体内的心跳已经超出一个Alpha在体训时经历的最强力度。 傅宗延压下耸动的喉结,往后靠了靠。 他不是十八九岁刚从军校毕业的Alpha了。 那会,他对抑制剂还会有本能的排斥,就像任何生物体面对天性的压制。 他现在三十岁,十多年的战争状态早就让他对抑制剂产生了近乎服从的意识,就像服从军令一样。 这种严格的服从性经年累月,眼下,即使没有抑制剂,也能让他尽可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 不知哪里滴落的水珠。 水声轻盈。 鼻腔里已经分辨不出别的什么气味了。 一旁,智慧火把对着傅宗延摇头晃脑。 Omega的衣服凌乱在身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人脱下来的。但傅宗延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怕再多想一秒,自己就可以枪毙自己。 当然,如果傅宗延知道,身负重伤、陷入高烧昏迷到不能动弹的是自己,而眼前的一切都是被信息素弄得稀里糊涂的鸢尾自己做的,他估计会彻底失控。 衣服是在他身下蛄蛹蛄蛹的时候自己脱掉的,怀里也是千方百计、努力蛄蛹了大半夜才进去的——这么大的体格差异,鸢尾拱进山一样的Alpha怀里,还是多亏了先前下肚的五只丸子,不然力气肯定不够。 傅宗延小心翼翼地给Omega穿衣服。 每一次肌肤的触碰,傅宗延都觉得后背的伤口在裂开。 弥漫的血腥气覆盖了一部分信息素。 香气在一片腥稠里萦绕。有点不知死活的天真感。 穿好衣服的Omega翻了个身,睡得香甜。 后脑头发翘起,傅宗延又凑过去伸手小心压了压,没压下去,看起来是个倔强的鸢尾。 盯着瞧的一会功夫里,傅宗延忽然想到,他还不知道Omega的名字。 ——在此之前,他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 来自教堂的Omega都有详细的出生和身份证明。 他们成年后的两年内,会和联邦每一位提交申请、且资质优异的Alpha配对。 而这些Alpha,不包括傅宗延在内的一众联邦战争机器。 他们是联邦严格培养的军事精英,一出生就会按照体质投入军事系统进行培养——这也意味着,某种意义上,他们不需要担负“其他”职责。 于是,傅宗延又想,他有配对的Alpha了吗。 应该没有。 傅宗延盯着Omega圆圆的脑袋,太小了,即使成年了、能出来做战后工作了,但也实在是太小了……他注视了会温楚后脑勺,伸手比了比,这脑袋才多大?接着,他又去想那些可能会和温楚配对的Alpha。也不知道联邦是按照什么标准选的……说的好听,什么优秀……傅宗延回忆自己以前打过交道的议会政要,想着想着,脸色顿沉,漆黑眼瞳一下阴森异常。 温楚睡饱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暖融融的。 好像游了泳、精疲力尽之后大睡了一场。 先前那些惊心动魄、死里逃生让他神经时刻紧绷,这会轻松不少。 扭过头,就见傅宗延和一开始一样,靠着岩壁一个劲盯自己。 温楚真的搞不懂:“你干嘛?” 干嘛老是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