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汗湿的脸颊。不知道过去多久,两处水声变得粘稠,温楚有点受不了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他的小腿都有点抽筋了。 温楚挣脱他的亲吻,忍不住问:“不进房间吗?”傅宗延没有立即说话,他的气息极其压抑,似乎在尽力忍耐什么。又亲了好一会,他才抱着人穿过客厅。 月光温柔地淌过地面,落地窗外一望无际的深蓝海面,好像丝绒的缎带,波纹起伏。傅宗延贴着温楚耳朵说想要标记他的时候,温楚整个人都是失神的,他几乎要眩晕在海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月光里了。 “可以吗?”傅宗延耐心问道。他的动作却不像他的语气一样耐心。温楚扭头望着他,似乎没听懂他的话。傅宗延注视这双泛着水意的、迷蒙又温柔的眼眸,低声:“温楚,可以吗?” 这个念头已经冒出来不止一次了。 大概是没有安全感。傅宗延想。可明明人就在自己怀里,这样的不安全感到底从何而来。傅宗延不清楚。 “可以......什么……”温楚轻轻吸气,忍不住往窗前靠,想要躲避什么似的。傅宗延没让,他一掌托着他还是很浅的小腹,一掌轻轻抚摸汗湿的腿根,他的手掌宽阔,看着十分轻柔,贴在温楚后颈摩挲的嘴唇却有些重。温楚没有在潮热期,Omega的潮热期本就不稳定,此刻后颈标记的部位却微微凸起,很明显是进入了被动的潮热状态。橡木的气息变得强势,鸢尾湿漉漉摇晃着,偌大客厅变得馥郁又芬芳,近乎腻人。 牙齿试探性地咬人的时候,温楚还是疼得肩膀瑟缩。不过傅宗延也很快就暂停了这个行为,因为温楚疼的浑身紧缩,他其实更加不好受。尤其在未真正进入潮热期,Omega的疼痛意识会更加清晰。为了缓解不能标记的焦躁,玻璃上很快出现大片薄雾,交叠的身影偶尔映出一小块清晰,随即又被更加湿热的气息覆盖。 后半程的月光总是雾蒙蒙的,温楚看都看不清。 海水也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和月光搅和在一起,变成一个个深蓝浅白的漩涡。 唯独海潮的声响,一阵接一阵,温楚听了好久,直到意识困倦。 傅宗延醒来的时候天光还未亮,耳旁却出现窸窸窣窣的纸页声。 睁开眼才发现一直搂在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一本书,正一页页翻着。 他不知道温楚哪里来的精力。毕竟昨晚弄得有些荒唐。但也许是自己无意识的那句话让他力量倍增,于是睡都睡不安稳。 腰间的手按得不轻不重,温楚头也不回,笑着说:“你知道你想起来的那句在哪一页吗?”他语气里的开心不是假的,整个人也充斥着一种过渡疲惫后的慵懒与惬意。 说实话,傅宗延不是很关心这个。 Omega的腰肢柔软,细腻又温润,他出发点虽然是好的,缓解温楚孕期的酸乏,但他做得也实在心猿意马。不过话还是会说的,于是,傅宗延老实道:“不知道。” 温楚扭头看他一眼,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傅宗延对上,认真询问:“哪一页?” “这里。”温楚指了指书本最后面的一章标题。 傅宗延看到上面写着:《百年孤独的最后人类》。 手上的触感实在太好,于是他很心虚地哄他:“好像想起来一点点……” 然后在温楚惊喜的眼神里再次迫不及待地吻上他早就吻过无数遍的嘴唇。 第七十四章 温楚准时到达教堂的时候, 蓝识恩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他睡得明显很好,神情都平和许多, 至少不那么气冲冲了。 他抬眼看了看坐到自己对面的温楚, 一脸的困倦,没坐几秒就趴在了桌边打哈欠。 蓝识恩轻哼:“Alpha没一个好东西。” 温楚闭上眼, 听到他的话胡乱点头:“嗯嗯。” “你吃了吗?”蓝识恩将面前的丸子汤推过去, “要不要喝点?” 温楚摇头:“吃过了……” 蓝识恩觉得他困成这样还能吃东西也是奇怪,不由问道:“吃过了?” “嗯。”温楚下巴搁手背,睁开眼瞧他:“你慢慢吃。” 他根本起不来, 下床跟做梦似的,如果不是答应了蓝识恩, 他会一脑袋睡到日上三竿。早餐是傅宗延喂他吃的,来的路上又吃了点水果, 这会还十分撑。 蓝识恩点点头, 他胃口不是很好,吃的就很慢, 加上吃的少吐的多, 这段时间整个人瘦了许多。 温楚定定看了会,想起什么,问蓝识恩:“贺凛来找你了吗?” 话音刚落,蓝识恩两手捂住耳朵,瞪着温楚:“不准提他的名字。” “我要吐了。” 温楚:“……” 想了想, 温楚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说:“这个——来找你了吗?” 蓝识恩被他逗笑, 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是谈判的第一天。 法兰比奇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赫尔辛的记者专程过来报道。悬在半空的直播投影起码有十几幕,天都暗了许多。法兰比奇的Omega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 一大早就出去围观了。他们位于事件中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能直接看到谈判的教堂大厅。 赫尔辛的议会政要也来了大半,谈笑风生的,不去看他们颇为正式的着装,还以为他们是来东部观光游览的。 与之相反,是流亡政府的代表,面色都有些凝重,视线警惕,交头接耳的时候,还在观察周围动向。 韩东原跟在傅宗延身后出现在会议场的时候,外面明显喧哗许多。气氛似乎也在一瞬间紧张起来。温楚和蓝识恩挪到窗前往下看,安保里三层外三层,乌压压的。 “他是谁啊?比傅宗延还要紧吗?”蓝识恩喝着果汁,想起那次楼梯间里遇到韩东原。 温楚低声:“他爸爸就是海布拉鲁大屠杀的始作俑者。联邦和流亡政府的关系现在这么紧张,就是开始于那个时候。” 蓝识恩点点头,问温楚:“你怎么知道?” “书上看的。” “书上还说什么了?” 蓝识恩一脸好奇,水蓝眸子盯住温楚,像极了每次做不出课堂作业忽悠温楚要答案的样子。 温楚:“……说了好多。” 温楚糊弄他:“一时间说不清。” 蓝识恩不疑有他:“嗯嗯。” 一方代表进场,很快,视线尽头,贺凛出现在人群中央。 比起自己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他似乎闲适许多,沿途甚至和来自赫尔辛的几位议会政要寒暄握手。但他瞧着再怎么彬彬有礼,那失了一只眼的面容也让人不寒而栗。 耳旁传来捏紧的声响。 温楚扭头,就见蓝识恩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