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谢听澜,它好像要扇我。” “它敢?” 辛念感觉谢听澜像是对一个人说话,因为这过于严厉的呵斥,搞得她也紧张起来。 鹅子敢不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当下自己蹲着,大白鹅支起翅膀的架势,扇她一翅膀不在话下。犹豫间,她那只抖来抖去的手臂被身后的人握住: “你连救它都犹豫,要怎么让它服你。” 传进耳廓里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严厉和冷漠,倒更像是老师给学生上课,多了几丝耐心和引导,她愣愣的点着头,在他的引导下给大白清理伤口。 药水碰到伤口起了反应,大白鹅害怕辛念身后的谢听澜,只敢疼的倒在窝里低鸣,叫的很难受。 这凄惨的叫声听的辛念于心不忍,她想让自己的动作温柔一些,再温柔一些: “手要使上力气。” 原本托着手臂的那双手移到了她的手背上,几乎要包裹住她整个手掌。 她这才知道谢听澜的手有多大,他甚至毫不费力就把她的手全部包裹住。可来自于异性手心里那些温凉干燥的触感并没有让她心里的躁动降下去,她不自知的咽了口唾沫,刚把心思收回来,就听到那人附在她耳边说: “你哄哄它,说你不会伤害它。” 他教她牵引的话术说的很小声,几乎要贴在她的耳边,辛念只觉得耳朵里扑上一股温热气息,下一刻就觉得耳根子被烫的发麻…… 第8章 辛念把目光落到蜷缩在窝里的大白鹅身上,看的出来它很疼,翅膀虽然支棱着,却威风不在: “我不会伤害你的。” 在谢听澜身边长大的鹅子听得懂人话,只是不熟悉辛念,受伤以后戒备心拉满。如果不是谢听澜在她身后,山大王是不会给她面子的。 哄小动物倒是辛念擅长的领域,看到大白鹅对她放下戒备,谢听澜松开引导她的那只手,守在她身后。 辛念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大白鹅上药包扎,一边控制不住的碎碎念: “你看不起我要跑出去斗殴,被咬了也确实活该呢。” “你要是和我打架,我至少不会把你翅膀搞折,腿打断,搞不好我还要跪地求你别啄我呢,这么想想,是不是和我打架比较划算一点?” 大白鹅:“……” 谢听澜:“……” 说着,辛念用手往它脖颈上顺了一下,语气忽然变得很温柔:“乖鹅子,以后妈罩着你,下次见到啄你那只山鸡,老娘把它逮回来搞铁锅炖,炖了还要吃得骨头都不剩。” 什么叫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恨的话,大白鹅这厮竟然还吃这一套,被她手上的动作安抚了情绪,竟然还主动用脖子蹭她的手,亲昵的很。 谁知道斗了几个回合的大白鹅竟然会被这种方式收服,辛念吃惊的同时,骄傲的朝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仅管她什么也没说,眼神里那个自豪又包含着情绪的笑意,让他读懂了她的意思。 因为那个眼神和李老师家三岁大的小女儿求表扬的模样差不多。 只要大白鹅不挣扎,伤口包扎起来就快了很多,她直接把大白的翅膀和腿用绷带缠了个严实。 谢听澜看了眼大白那只被包裹成粽子的鹅掌,没说什么,把目光落到她的手臂上,提醒她:“你的手臂要不要处理下。” 辛念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臂膀上有好几条树枝划过的擦伤,估计是钻茶林的时候被剐蹭到的,她直接走到水龙头边冲洗了下,倒是一点也不娇气。 谢听澜说:“你把大白抱走吧,虽然受了伤,对于吓唬小孩来说也够用了。” 这起突发事故打破了辛念的计划,但驯服大白鹅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可是谢听澜却没在她脸上看到终于解决了一件烦恼事的开心,只见她摇了摇头,将水龙头拧上后,垂头丧气的看向他: “是我错了。”无论是训大白鹅对付熊孩子的起点,还是她这几天晚上掰着手指头数档期够不够的夜晚,这些出发点和焦虑点,全都是错误的: “我一直害怕赵宝梨耽误我宝贵的档期,所以耍小聪明用大白鹅对付她,我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唬住,让她配合我。我甚至以为自己的做法比他父亲的棍棒教育更高明,但我和赵先生一样,我们都在以暴制暴,他用了棍棒,而我用了赵宝梨害怕的大鹅。” “山大王和村霸王都一样难对付,而我却自作聪明的选择了看起来最容易的那条路。” 原着里的母子戏份,表现的是母亲和孩子之间深刻又复杂的亲情羁绊,她以前无法理解剧本里写,贺医生惩罚儿子不许吃饭后,自己也和他一起挨饿。因为原着里的儿子比赵宝梨恶劣一百倍,在外人眼里看来,不准吃饭这种惩罚根本就不算什么,但事实上是,贺医生的儿子后来成长的很优秀,既没有变成村口混混,还成了一名医生。 “赵宝梨不应该是我的搭档,她应该是我的孩子,这才是问题的解决方法。” 在给大白鹅上药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这些道理,几年才等来一个角色爆火的机会固然难求,但演绎不同角色的人生经历,才是她选择当一名演员的初心。 - 从观星站出来,辛念先去找了王导和周制片。中午回来刚好赶上午饭,大家都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纳凉吃饭,只有赵宝梨没见了踪影。 她去后院绕了一圈,回来问向葵:“赵宝梨呢,又躲哪家的猪圈了?” 向葵无奈的挑眉:“和隔壁那个小胖子去田里玩了。” 赵宝梨五岁以前由外婆一手带大,后来外婆和母亲去世才搬来奶奶家,不同于城里,村子里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剪短发以前她就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女汉子,后来结交了隔壁小胖子,性子更野,整个寒暑假能撒泼的地方多了去了。 辛念在稻田边找到她时,赵宝梨正蹲在泥坑边抓泥巴,她脚边的塑料瓶里还有几个没成年的小泥鳅,那小胖子蹲在她对面,掏泥巴掏的十分卖力: “再抓一条,刚好我俩一人三条。”赵宝梨说着话,手上掏淤泥的动作一刻不停,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赵宝梨,你出来,我要和你谈谈。” 两个小家伙卖力合作的一幕被辛念的说话声打断,赵宝梨抬头往田埂上看,眉头皱的能放下一支铅笔。 昨晚她爹下达了明确指令,说明天是剧组要求的开机日,她不去也得去,打断她的腿也要绑她去。 辛念看出她皱眉的心思,便蹲在田埂上和她拉近距离,说道:“我刚刚去找了王导……”话没说完,蹲在泥坑边的赵宝梨忽然站起来,往她脸上砸了一坨泥巴,拾起塑料瓶就跑: “大胖,快跑,这个女人又要来捉我了。” 辛念被一坨泥砸的愣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