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了,禁渊作为唯一一台评级3s的机甲,其核心的防御力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可以抵御星际核弹的。 甚至于哪怕当时百万星际核弹同时被引爆,禁渊外层的金属肢体全部融化,内部的核心却依旧得以地被叶疏拼死抢了回来。 但,霍朝元帅不在里面。 哪怕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做好了那个人不会再活着回来的心理准备,但却没有想到,他们连那位大人的遗体都不曾夺回。 没有人知道在引爆星际核弹与虫族同归于尽的那一刻,霍朝为什么会脱离禁渊。 但无论如何,事实既定。 地球早已经沦为了一颗死星,而代表着霍朝的东西,除了被藏在天冬星的禁渊残骸核心,就只剩下一座冷冰冰的英灵碑。 “……没有意义?” 叶疏看着昔日最最信任的好友,忽然咧开嘴,哑哑哂笑, “原来,对你而言,守着他最后的东西不让那些恶心的人玷污,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 这句话大概比刚才那逼近咽喉的一刀还要致命,周九鸦猛然一怔,只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叶疏,你还是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地球上的虫族……” “——我说过了老子不在乎!!!” 叶疏丢掉了长刀,义体左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扭曲,瞬间脱离了银发alpha的钳制。 砰!!! ——然后狠狠一拳将军团长打了个踉跄。 “周九鸦,当年是谁在天网还没有建设好的时候,突然把芷玫花带到地球上去的?要我在帮你回忆一次么?!!” 城主大人猛地挥手,拒绝了外面紧张的侍卫靠近。 “咳……” 周九鸦擦拭掉唇角的血,抬头时恰好迎上对方嘲讽而憎恶的眼神, “别说了……” 即便早就知道,再见的时候绝对会旧事重提,就好像从来没有好过的伤疤,本来已经努力去遗忘,可偏偏有人拿刀再次戳了进去,然后绞碎成一滩肉糜。 他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叶疏,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不就是裴长云吗?!!” 叶疏大步走过来,一把狠狠提起他的领子,双目赤红得可怕, “那可是……你现在誓死追随效忠的皇帝陛下啊!!!” 城主大人发出了一声冰冷的嗤笑, “怎么,上一次虫族出现,你们要用他的命去填,这一次,禁渊就只剩下一块破碎的核心,你们也要抢?” “——可真够不要脸的!” “……” 这样的话,周九鸦并不是第一次听了。 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解释。军团长深深闭上眼, “叶疏……” “——可惜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城主大人唰然丢开周九鸦的领子,他甩了甩手,脸上的神情像是忽然觉得无趣, “周九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也不是来找你家那个omega小鬼的。” 顿了顿,叶疏冷冷一笑, “——你是来替某些人拖住我的。” 他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随意坐下,小臂搭在扶手上, “呵,还真是大手笔,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竟然还调了一个主力军团来给我演戏。” 闻言,周九鸦猛然抬头, “你……!” 嗡。 军团长的光脑微微震动了一下。 ——那是江瓷传来的短讯。 虽然因为信号屏蔽,但好在在小X不断的尝试努力中,那条关键的讯息延迟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成功抵达。但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声无比细微的震动。 叶疏轻轻抚了一下左脸上的骷髅面具, “所以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其实心情还不错。” 城主大人,咧开嘴,露出恶意又畅快的笑, “因为他们今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每一个,都是!” ·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荒漠无人区之下。 江瓷忽然感到了心口一股悚然的寒意。他猛地停住,感觉心跳有些快。 ——这种直觉很不好。 一般都代表着危险。 嗒。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银发少将的身子猛然一震,不过瞬间他就反应过来那是谁的手,但是很显然,刚才被吓到的那一瞬反应让少将大人有些恼, “你突然……!” 接着熟悉的气息笼罩了江瓷的左耳,让他骤然一滞。霍闲风忽然凑近过来,低声道, “你要是实在害怕,要不我走前面?” “……” 少年凑得很近,这样的距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就连对方谨慎压低的言语,尾音处微磁的低颤都撩人得可怕。 啪! 银发的omega僵硬一瞬,立刻一掌按在霍闲风的胸口把人推开, “谁害怕?!” 他狠狠揉了一把发痒难耐的耳尖,同样压低声音凶巴巴地命令道, “不准突然靠近我!” 如果换了别人,江瓷敏锐的战斗直觉早就发现然后一匕首上去了,但是标记之后,没有哪个omega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产生戒备的。 “唔,好吧。” 霍闲风摊了摊手,表示都听你的。 这时候,两人已经从地表的管道口往下深入了三千米左右,这里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废弃的矿洞。 毕竟天冬星当初被发现的时候,就以蕴藏无数矿产出名,就连如今建立起来的地下城都是无数废弃矿洞扩建连接而成。 因此在荒漠中发现一个废弃的矿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了最初垂直深入的两千米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个通道并不是完完全全直直往下的。 现在则是呈六十度的角度深入地底,原本宽阔能容纳三四个人的空间,逐渐狭窄到只容许一个人。稠密的黑暗在此似乎盘踞了极为漫长的时间,现在连光线都吞没了。 小X幽幽悬浮在空中,像一只萤火虫般发出柔和的光亮,周围只有五六米可见范围。只隐约看见脚下是一条锈迹斑驳崎岖的小路。 再往里,不知道黑暗深处都藏匿着什么。 呜…… 远处若有若无的尖细低吟,伴随着某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得人汗毛倒竖。 少年皱起眉,心脏微微一紧 ……是风吗? 好在这样诡异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原本狭窄的通道逐渐开阔,他们终于抵达了尽头。 江瓷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痕迹,这是一道老旧的合金机械门,只不过锁已经被撬开了,上面被拭去的部分灰尘痕迹表明开门的人并没有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