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实际上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包括江瓷和霍闲风本人。毕竟刚才后者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天冬星地表平民少年。 霍闲风眯起眼睛,半真半假地诈他, “你刚才,不是已经认出我了么?” “……” 罗德斯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 “你……” 就是这一瞬,白袍主教露出了一道致命的破绽! 砰——! 惊烈而短促的碰撞过后,少年猛地横向一拉,双方的锋刃便骤然拉出一线四溅的火花,这个动作让霍闲风卸掉了对方大部分的力,然后猛地翻转,竟直接突破了对方的防御狠狠刺穿了罗德斯的左臂。 白袍主教脑海中的警报疯狂尖叫,他顾不得被刺穿的左臂,直接生生拔出来,连连退后,手里的长剑猛然横挥,直接斩断旁边的支撑柱,以此来阻隔少年进攻的节奏。 只听雷鸣般“轰!”重重一声,柱体四分五裂,骤然坍塌。 但下一秒,霍闲风从暴雨般坠落的碎石残骸中颇风冲出,浑身的气势悍厉暴烈,几乎在眨眼之间就直逼罗德斯面前—— 砰!!! 白袍主教手里的长剑被狠狠掼飞,直直插入十几米远之外的墙壁上,深深刺入半截, 哧—— 下一秒,霍闲风的匕首就狠狠贯穿了对方刚才拿剑的掌心,然后死死钉在背后的墙上。 罗德斯的脸骤然苍白,面皮因为剧烈的痛苦为微微颤抖, “你叫……罗德斯对吧?” 少年捏着匕首的把柄,缓慢地拧转。少年侧脸在阴影里泛出一种玉石般坚硬的质地,眼神镇定冰冷,转动时匕首反射的刀光映在他的脸上,露出某种锋锐的寒意, “说说看,你刚才看到我,想到了谁?” “……” 罗德斯粗粝地喘息着,像一头重伤的野兽,但当他定定看了霍闲风几秒,忽然生生扭曲了脸上痛苦的表情,反而笑出声来, “原来你不是……不是……” 否则的话,对方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霍闲风皱起眉,还想问什么。这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清晰的骨裂声, 咔! 少年回头,随即,紧接着的痛苦惨叫直接淹没了前者。 “那就说说吧——” 银发少将侧脸染血,神色冰冷,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地上哀嚎的教徒, “你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找……找禁……” 其中一个终于受不了了,但就在他刚刚说出一个字的瞬间,脖颈处忽然出现了某种金色的纹路,如同寄生的活物藤蔓一般骤然勒住了教徒的脖子,然后死死收紧—— 咔! 细微的一声断裂过后,就再无生息。 江瓷惊疑不定:“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 但下一秒,地面猛然震动了一下。江瓷立刻回头,和霍闲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同一个讯息, ——这绝对不可能是流沙会弄出来的动静。 下一秒整个冶炼厂剧烈摇动,江瓷脚下的地面赫然开裂坍塌,他措手不及,只能踉跄着稳住身形,然后快速避开。 抬头一看,只见上方的天花板竟然出现了无数到密密麻麻的裂纹,江瓷脸色剧变, “霍闲风!这里要塌了!” 然而,少年这一刻却对江瓷的声音置若罔闻,他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猛地起身回头,目光快速扫描着整个厂区疯狂震动龟裂的地面,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罗德斯抓住机会,猛地一下拔掉掌心的匕首,飞快逃走。 “站住——!” 江瓷面色一阴,就要追上去,但下一秒就被霍闲风一把抓住手腕。 “不用追了!” “……?” 江瓷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霍闲风拉着往相反方向跑。 “一般这种建立在地下的工厂都会有应急电梯!!!”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在罗德斯跑的那边? 少将大人心中闪过一线这样的念头,但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兀自跟着霍闲风飞速狂奔。 此时,头上坍塌的碎石尘土如同暴雨般倾落,有一块半人大的石块甚至擦着江瓷的发丝砸下来。 这大概是江瓷有史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他被少年死死攥住手腕,根本无暇回头,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地面,裂纹如千万根树枝向四面八方张开, 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将平整的地面拱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鼓包。 但好在,半分钟后,他们最终抵达了正确的地点——一座应急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霍闲风先把江瓷推了进去,然后再才走了进去。 很巧合的,他们和罗德斯跑的方向刚好成一百八十度,如果这时候仔细回头看的话,或许能在一片混乱的坍塌景象中看见那一道拼命狂奔的背影。 但少年恰好站在电梯门口中间的位置,遮挡了唯一的直线视野。 这时候,罗德斯也狂奔到了另一个方向的门口。他猛地一炮轰开门,满脸都是即将脱离危险的喜悦, 但门的背后并不是安全出口,而是一双冰冷猩红的复眼。 下一秒—— 巨大的怪物张开了血腥而锋利的口器。 嗡—— 电梯门关闭。 江瓷正打算喘口气,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失重感传来, “等等!我们不是上去吗?” 他皱眉道,这种失重感分明是在往下。 “是往下。” 霍闲风拍了怕衣袖上的灰尘,语气自然道, “来都来了,你不想去看看那个罗德斯到底想找什么吗?” “……” 江瓷微微一怔,没有回绝。 这时候,刚才可怕的震荡和摇撼忽然停了,电梯以一种非常安稳缓慢的速度往下,仿佛刚才发生的崩塌危机都是错觉。 电梯里陷入一片安静,霍闲风摸了摸脖子,稍微把刚才被扯到胸口的衣领提起来了一点。这个动作让江瓷忽然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抿了抿唇,别过头, “……那家伙太臭了。” 少将大人故作不在意地解释道, “别误会,我刚才只是借你缓缓。” “……” 缓缓? 霍闲风诧异挑眉,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江瓷是在说刚才忽然埋进他颈窝里的事情。 少年微微挑眉,觉得这样的解释好笑又新奇。只是没想到脸上表情落在江瓷眼里倒成了嘲笑或者说某种拒绝的意思。 他皱起眉, “喂,我们之前说好,给了钱的。” 言下之意,那只是单纯的交易,并不代表别的什么。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