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蒋小一在后院忙了一会,晓得蒋小一今儿要晚出摊,见着时辰不早了,才打算先走,到了半道,就见着前头岔路上站着两人。
其中那老妇,他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是刘虎子他娘。
刘老婆子先头没认出白子慕,但这会儿见他从小山村那边过来,立刻就晓得了。待白子慕走到近前,她立马张开手拦住他的去路。
“你是蒋家那哥婿。”
这是明知故问。
白子慕是一想到要上工,就头疼,腿疼,腰疼,哪哪都疼,天天忙得跟生产队的驴一样,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搞得他以为一天能赚好几个亿,可晚上一数银子,一个铜板都没多。
今儿起得老大早,本就困得他整个人都很郁闷烦躁,这会儿见刘老婆子指着自己,脸就有些沉了,眼底喷着怒火:“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他虽面如冠玉,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看他那模样,刘老婆子便莫名的有些怕他。
刘虎子不给她来寻白子慕,可刘老婆子昨儿翻来覆去想了一宿,还是不甘心。
她不舍得刘虎子丢了这么好的活儿,在客栈里头做,是月月都能领工钱,要是回来种地,那一年到头也就卖粮那会儿才能摸着银子。
家里小儿子小女儿也尚未相看人家,要是上头有个出息的兄长,以后他们两就才容易寻得好人家,而且,刘老婆子也不想步了丘家后尘,让着旁人笑话,于是来想来去,今儿早早就来路边等着了。
小山村通往镇上的路,就这么一条,她不怕等着不着人。
刘老婆子硬着头皮道:“是我就得好好问问你,你凭啥子开了我家虎子?你虽是掌柜,但掌柜的也得讲道理,我家虎子干得好好的,啥都没犯,你凭啥开了他?我姐夫和赵掌柜可是老相熟,我告诉你……”
“别告诉我,我不想听,知道的越多,嘎得就越快,所以你赶紧的闭嘴吧。”白子慕打断她的话。
刘老婆子冲着白子慕骂道:“我家虎子啥都没做错,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要同我姐夫说去,让他告诉赵掌柜,这事儿一捅出去,你就完了。”
白子慕哼了一声:“他没做错啥,但以前惹了我夫郎,我就不可能留着他,赵掌柜跟你姐夫相熟又怎样?现在福来客栈是老子做主,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已经轮不到他来管了,这一点你懂吗?”
刘老婆子显然没料到把赵掌柜扯出来了,对方竟然也不卖半点面子。
白子慕不欲再同她废话,沉着声道:“三角眼,刻薄相,你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师傅说了,让我不要和你们这种人走太近,滚一边去,老子还要上工呢!”
刘老汉一把拉住他:“你就不怕我们上客栈里去闹?”
这种在镇上混的,最怕面子不好看,要是闹开了,福来客栈背后的东家晓得了,怕是也会对他有意见。
刘老汉以为他会怕,谁知白子慕只是轻轻撩起眼皮看他,无所谓道:“老子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你去,你尽管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闹,不过……”
他微微俯下/身逼近刘老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揪着他的领子,一把将他提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