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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次陆家汉子还没当一回事儿,可后头却是天天做这梦,他阿奶似乎是生气了,在梦里骂他咋的不给她扫一下屋子,她冷得不得了,这不孝的孙儿,打死算了。
陆家汉子身子渐渐的就不好了,大热天的总觉发冷发虚,身子乏力,头脑晕沉,后头严重得甚至是连床都起不来,不得已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是劳累过度而导致的体虚,可吃了药也不见好。
他媳妇琢磨不对劲,同着村里老人说了,那老人一拍大腿,说她阿奶那墓肯定是出问题了,赶紧寻人看看,不然咋的总是做那种梦,谁做梦都不会接二连三的老做同一个,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家半信半疑,找了道士,后头开棺一看,好家伙,陆家阿奶那棺材里头全进了水。
那老道士便说了,这死人不能随便选地儿埋,有些地聚阴聚阳,有些地风水又会和死者八字相冲,要是选了这种地儿将死者埋了,他们在下头过得不舒坦,那活人便也甭想好过。
这事儿一传出去,村里人就觉得邪乎了,也更信这种事儿了。
因此村里人,大多都不会把坟墓聚一起,因为这人生辰八字也许适合埋这里,可旁的人又不适合了。
埋得近,又要占地头,所以大多都是埋在山里。
每年清明,大家总要爬山。
家里坟多,前儿又刚下过毛毛雨,蒋小二几个太小,山路湿滑,蒋小一便想带他们三去扫阿奶的墓。
阿奶的坟墓就在西山腰那边,那儿的路好走,不算陡,又比较近,也不咋的泥泞。
白子慕装了一只鸡,又打了一碗糯米饭,香烛先头已经装好了,把鸡和饭放背篓里就行了。
阿奶的墓他们两个去扫,那爷爷的墓只能蒋父去,大房那边也都分配好了,赵云澜见着大家都是两两一组,只蒋父一个人,想了想,他叫了燕娘跟着,想一同陪他去。
蒋父没答应,拒绝道:“你在家等吧,我爹那坟头离家里远,那边平日也没什么人走,小道荒芜得厉害,杂草定是多,不好走,你若是去了,怕是吃不消。
赵云澜见他表情似乎有点不对,也没多想,摇头道:“没事儿,我同你一道去,哪有扫墓只一个人去的,我给你做个伴,这样路上还能一起说说话。”
他这么说,蒋父就没再说旁的了。
赵云澜穿着靴子,这鞋子贵,也好看,若是穿去爬山,回来一趟怕是就要不了了。
“你等一下。”蒋父喊来蒋小一,同他拿了双草鞋进了厨房给赵云澜:“这是小一的,你换上吧!这草鞋虽也不咋的防滑,但应该比你这布靴好一点。”
先头天冷,蒋小一和白子慕都给他买了两双布鞋,这鞋子穿着暖是暖和了,但一点都不防滑,他就去山里砍颗竹子,想着拿回来削了给孩子吃螺使,结果倒好,脚一滑,直接从山顶滑到山脚,停都停不住,差点就去寻他爹娘了。
赵云澜接过:“谢谢。”
草鞋是蒋小一以前自个编的,有点像凉鞋,穿上后,前头几个根脚趾都露着。
他手艺不怎么好,加上以前忙,也没啥时间,像着旁人要是得了闲,那编得仔细了,一点都不磨脚,也不硌人。
蒋小一没有那空闲,做的粗糙,后头草带磨脚后跟磨得厉害,他便没编草鞋带,直接拿了小布带绑在鞋子左右两端,穿的时候把布带提起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