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两,哎呦喂啊!真是要吓死个人了,不行不行,腿软,走不动道了,得搁路边歇两下,再笑半个钟才行啊!
难得来了笔大生意,方才激动,那瓦匠忘了蒋小一哪个村的,蒋小一说时他也没记清,怕搞错了银子赚不着,他着急忙慌的追了上来。
结果追到半道,就见方才找他做罐子的两父子正蹲在路边,不知道咋的了,搁阳光底下一直嘿嘿笑,那牙齿还白得反光,因此乍然一看,活像脑子突然抽风了一样。
那瓦匠见此都懵了,不敢靠过去。
也不怪蒋父和蒋小一高兴,村里人,谁家存个五六十两的,都得竖个大拇指。
这父子两以前是兜里比脸干净,如今不过一年就赚了一千多两,可不得乐呵。
可如今是乐了,后头穷得差点要当亵裤时,父子俩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
这个时节蕨菜,甜笋山里多了去了。
往年大家也会摘些拿镇上卖,不过卖的人多,因此也不太好卖,有时带着一背篓去,结果就能卖出两三把。
因此大家摘的也不多,就是弄些回来晒干了留着自个吃。
但今年大家几乎是抢着摘,有些甚至是天不亮就背着背篓往山里去。
一背篓的蕨菜二十多差不多三十斤,一斤两文,那便是四十多文钱。
出去给人干一天工,差不多五个时辰,也就能赚个二十来文,一背篓蕨菜摘个两三个时辰就能摘满了,这不比上工好?
黄阿叔几个猫着腰在山坡处摘蕨菜。
冬日时蕨草都枯死了,但春日一到,它们便疯狂的冒出来,长得整个山坡到处都是。
今儿来得早,这里的蕨菜还没有被人摘。
几人高高兴兴,爬坡辛苦,但大家也顾不得歇,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摘。
毕竟这玩意儿现在在他们眼里,便是白花花的银子,多摘些,就能多赚些。
刚开始山坡上只听见蕨菜被掰断时的脆耳的声音,可后头气喘匀了,大家便开始手忙嘴也忙。
摘着摘着,唐婶子就纳闷的问:“你们说,白小子收这么多蕨菜干啥使?”
有人想了想:“是不是想拿去客栈卖?不然总不可能是留着自个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