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腹轻触到申思杨柔软的脸,放轻动作替他擦去泪珠。 感觉到指尖上温热的湿润,温柔舒缓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在众人耳畔。 “为什么哭?”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被困在死亡当天的青年2 “恭喜宿主, 成功锁定主角「慕之淮」。第三个世界任务已开启,由于本世界结构特殊,完成当前世界任务等于完成本系统任务。” 脑内骤然响起的机械音拉回了申思杨跑散的思绪。 他抬手抹去眼角还未被慕之淮完全擦干的眼泪。 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复杂的情绪在胸腔内剧烈涌动。 没等他思索出话语,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同学, 你们都是一会要上台发言的人吗?” 手臂上别着红色袖标的女生走近。 范秩最先反应过来,随口应了句:“是啊。” 话音刚落, 就见女生掏出一个本子:“校领导马上就要到了,不可以再站在这里了,你们跟我说一下名字,我带你们去你们对应的座位。” 短暂的沉默。 女生和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 她收起本子, 了然一笑,抬手指后排的看台:“非发言人员, 请回到各自班级的对应区域。” 范秩指了指四周的空位:“这么多空位置,我们就在这坐下不行吗?” 女生摇头:“你们可以看座位后的铭牌, 有名字的座位,就是有人。” 几人看了一圈,全都有名字。 最后在女生的眼神示意下, 只得暂时先离开。 经过这么段插曲, 申思杨暂时收拾好情绪。 他简单摇头回应慕之淮,便缀在几人身后跟着离开。 走出看台前,到底还是没忍住, 又转身看了眼, 和望着他的慕之淮正对上视线。 这样的视线跟随, 截止到申思杨进入看台后排的黑暗区域。 五人中有三人是金融系的。 一行人便找的金融系看台区域的空位坐下。 坐下后范秩看向申思杨感慨:“看来你这个身份跟死者关系很好啊, 我们这么多人里他就理你一个。” 申思杨眉头轻蹙, 出声纠正:“慕之淮。” 范秩正想接话,莫新巧率先道:“我也觉得叫名字好点。之前一直看的是文字,觉得只是个游戏,叫死者感觉没什么,现在见到了活生生的人,人也还好好活着,叫死者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范秩轻啧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汤语山自落座后,视线便一直在申思杨身上打转。 他细细回想着申思杨和慕之淮刚才相见时的反应,出声问范秩:“你为什么觉得慕之淮面对申思杨有反应,是因为他的身份,明明我们的相貌都还是自己本身的相貌。” “你们没发现吗?”范秩看一圈众人。 见众人神色相仿,只好解释道:“我们应该是完全取代游戏角色了,我刚才找人的时候路过体院的看台,差点被他们拉走凑打球人数。” 范秩的角色身份,是体院大二生。 汤语山思索片刻,又看向申思杨。 没等他发问,申思杨先一步开口给出了回应:“他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人。” 短暂的停顿后,又补充:“关系很好,但再也见不到了的故人。” 汤语山闻言,打消疑虑,出声道:“抱歉。” 申思杨摇头:“没事。” 汤语山轻推眼镜:“既然如此,等开学典礼结束,我们再去问慕之淮吧。” “先不去问他。”申思杨再次出声。 这话顿时惹来其他几人注视。 “为什么?” “性格。” 申思杨转身,视线落回到礼台左侧的慕之淮身上。 距离八点半仅剩十分钟,礼台上已经亮起耀眼的灯光。 灯光将礼台附近的区域全部照亮。 慕之淮身处在光亮中,保持着申思杨最开始看见他时的模样。 低头看着腿上的演讲稿,安静得一直不见动静,与四周格格不入。 申思杨的心口泛开细细密密的酸麻感。 他忍下不适,保持平静继续道:“他不止不理你们,周围所有人,他几乎都不理。” 几人闻言,安静地观察起慕之淮。 礼台附近时常有人走动,交谈。 坐在候场席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跟附近的人交流,只有慕之淮,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 就连工作人员到他身边核对信息时,也不见他有反应。 “我就说他人设不对吧。”莫新巧小声嘀咕。 范秩也忍不住出声:“我刚刚就想说了,他给人的感觉真的非常死气沉沉。总不能……我们来之前,他就一直在循环死前一天了吧?” 其余几人唰得全看向他。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靠!”范秩脸上罕见地出现不忍神色,“要真是这样,那这哥们也太惨了吧。” 汤语山面露沉重:“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样说的话,他现在的性格就能说得通了。” 范秩抓了把头发:“虽然这样说挺不是人的,但要是他真的一直在循环死前一天,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他肯定知道凶手是谁,我们都不用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就行。” 汤语山摇头:“未必。如果一个人真的长时间被困在这种无法逃脱的压抑环境,性格肯定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扭曲,这种时候我们贸然上前,很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见话题走向达到预期,申思杨适时开口:“保险起见,先从我们自身的身份入手吧。反正今天已经没有检举机会了,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把角色身份琢磨透,看看是否存在剧本上遗漏的信息,或是和剧本不一致的信息。” 几人稍作思考,同意了这个决定。 礼堂各区域都有学生会的人员负责看管纪律,八点半开学典礼开始后就不允许再私下交流。 几人商讨着等点完名后就开溜。 话音刚落,邓沛山忽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 他完全不设防,整个人大幅度前倾,眼镜跌落在地。 范秩就坐在邓沛山左侧,被这忽然的动静吓到,扭头就骂:“谁他妈不长眼,走路都走不好!” 邓沛山身后站着一个高个子男生。 男生双手插兜,轻蔑地扫了范秩一眼,而后不再理会范秩,重新看向邓沛山:“让你给我买的早餐呢?” 邓沛山重度近视,丢了眼镜相当于半盲。 礼堂后排的座位又黑,他两眼一抹黑,根本找不到眼镜,急得险些哭出来。 一只手在这时伸到他面前,手上放着他的眼镜。 他连忙拿过戴起,看清递眼镜的人是申思杨,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