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温度刚好,穿这个吧。” 桑怀杞抬手接过,认真地点点头。 拆下衣服上的晾衣架,正准备换,他忽地又停下动作,看向站在一旁正好整以暇看他的申思杨。 申思杨接触到他的视线,笑意加深,故意问:“有什么问题吗?” 桑怀杞轻抿嘴唇。 想到申思杨曾经说过,“我有的你也有,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摇摇头,脱掉了身上的睡衣。 标准的肩宽窄腰,恰到好处的腹肌纹理。 申思杨毫不避讳地盯着,甚至还出声问:“腹肌怎么练的?” 桑怀杞动作微顿,认真应:“学校有健身房,一周会去两次。” 申思杨面露思索:“我以前也试着练过,完全练不出来。” 桑怀杞看了眼身材比例非常匀称的申思杨:“你不用练,就已经……” 忽然卡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比较合适。 申思杨一点要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见他卡半天接不上话,追问道:“已经什么?” 桑怀杞的脸逐渐泛红,埋头拿起了衣服准备蒙混过关。 申思杨刚扬起笑,忽然看到侧过身的桑怀杞腰侧有一片疤,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一片新疤,已经褪去了痂,正在长嫩肉。 申思杨拧着眉抬手搭上:“这怎么回事?” 申思杨刚从屋外进来,指尖有些凉。 微凉的指尖抵在温热的腰间。 桑怀杞瞬间从脸到身上红了个透。 “划、划、划……” 申思杨半天没听出桑怀杞在应什么,直到桑怀杞憋出最后几个字:“树划伤的。”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桑怀杞是紧张结巴了。 “从楼上摔下去那次划伤的?” 桑怀杞点点头,又补充:“医生、医生说……” 申思杨失笑,收回搭在桑怀杞腰间的手:“怎么紧张成这样?” 手刚收到一半。 桑怀杞忽然下定了决心般,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滚烫的掌心包裹住微凉的手腕。 桑怀杞垂下眼,豁出去开口:“是害羞。那时候在浴室,我是害羞了,现在也是。我知道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也有,可还是控制不住。” 申思杨紧盯着面前的人。 曾经令他困惑的、不解的、迷茫的感情,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比他更加清楚。 可他不确定这个时期的桑怀杞清楚没有。 静静注视眼前人半晌,他出声问:“那面对其他同性呢?你也会害羞吗?” 桑怀杞听到这话,当即着急地看向申思杨道:“我没看过其他人的,也没有给其他人看过。” 说完又继续打补丁:“我不想看别人的,也不想给别人看。” 补丁完又意识到这句补丁好像有点歧义,于是又着急找补:“我不是说想看你的意思,也不是说想给你看的意思。” 找补完又觉得这话好像也不对。 长这么大头一回发现话这么难说,桑怀杞自闭了。 他抿紧唇,打算一次性想清楚再开口。 申思杨主动放过了他:“知道了,快穿衣服吧,别冻感冒。” 桑怀杞盯着申思杨,轻轻「哦」了一声。 申思杨忍不住笑,抬起仍旧被桑怀杞紧抓着的手腕,举到他面前:“哦?” 桑怀杞瞬间红着脸松了手,重新去捞衣服穿。 申思杨问他:“你刚刚说医生说什么?” 桑怀杞刚将衣服套进头,闷闷的声音从衣服里传出:“医生说不会留疤。” 话落下,衣服也穿好。 他关上衣柜,拿过单拐。 脸依旧红扑扑的,跟申思杨说:“走吧。” 申思杨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然而没走出两步,却见他直挺挺地走进正对面的卫生间。 申思杨愣了一下:“你去做什么?” 桑怀杞红着耳朵脖子应得认真:“出门。” 申思杨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卫生间,瞬间乐了。 他好整以暇地停在原地,应桑怀杞:“哦,那你去吧。” 桑怀杞像只烧坏了的小机器人,只知道机械应话。 “你不走吗……” 刚应了半截,看到正对面的淋浴区,他终于反应过来问题。 脸红得不能再红,埋着脸从卫生间退出。 申思杨笑出声问他:“怎么不继续走了?” 桑怀杞硬着头皮应:“走错了。” 申思杨声音里带点遗憾:“错了?我还以为你们寝的卫生间装了任意门,或者通了地道。” 桑怀杞脑袋冒烟:“没有任意门,地道……不合校规。” 说着便打开了寝室大门:“还是要走这的。” 申思杨笑着走到他身旁,面露叹惋:“可惜了。” 桑怀杞关上门。 和申思杨走出一段距离后,忽然认真开口:“我以后,想办法给你变。” 申思杨身形一顿,倏地停下脚步看向桑怀杞。 桑怀杞跟着停下,望向他:“怎么了?” 申思杨听着不断加速的心跳声,最终摇了摇头,笑应:“提前感谢无所不能的桑怀杞同学。” 桑怀杞温温笑开:“没有无所不能。” 又轻声补充:“不用谢的。” 第108章 请在当前世界好好存活4 申思杨重回一遍大四, 只体会了半天,便完完全全地回忆起了当初被毕设支配的恐惧。 工作三年时间,计算机专业的毕设对他来说已经如同写小学作业般轻松。 然而本专业的毕设……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花了一早上时间, 将计算机专业的开题大修了一遍, 发给导师后一稿通过。 中午囫囵吃过午饭, 申思杨在图书馆里搜寻了一大圈本专业相关的书籍,开始埋头修本专业的开题。 几个小时过去, 脑袋点了三回。 申思杨困得直打哈欠,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 下午三点。 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 桑怀杞说下课后会来找他。 申思杨实在困得不行,将闹钟的响铃模式改成震动,调了半小时闹钟。 而后他将手机放到电脑旁, 趴下睡了。 —— 桑怀杞下午的大课上得连堂, 提前了十五分钟下课。 他照着申思杨中午发给他的照片,找到图书馆对应的位置时, 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的申思杨。 非期末、非周末,图书馆人不太多。 申思杨挑的座位是一处僻静角落, 周围几桌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 桑怀杞走到申思杨旁边的座位坐下。 动作很轻地卸下背上的包,放到桌上。 申思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