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桑怀杞的声音才再响起:“别墅轰趴……是什么?” 申思杨穿好鞋直起身,忍不住笑出声:“问我?你现在应该正畅游在浏览器里搜呢吧桑怀杞?” 说话间,申思杨拿过手机打开门。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开门声,瞬间出声问:“围巾戴了没?” 申思杨动作一顿:“我鞋都穿好了。” 桑怀杞温柔出声,循循善诱地哄:“今晚可能会下雪,温度低。” 申思杨对这样温柔的语调完全没有招架力。 他叹了口气,认命脱鞋回屋:“还要我戴什么?一口气说了,要是再敢等我穿完鞋以后再打补丁,下回见面我让你在我门口换十遍鞋。” 电话那边的人温温地笑,一一细数:“手套。” 申思杨从衣柜里扒拉出手套。 “帽子。” 申思杨勉为其难地再扒拉一顶帽子出来。 “暖宝宝。” 申思杨边戴帽子边乐:“桑怀杞,我打车去,全程在室内。” 电话那边的人安静了好一会:“秋衣秋裤穿了吗?” “穿了。” 桑怀杞勉为其难:“那出门吧。” 申思杨在桑怀杞的指示下捂得全身上下就露双眼睛,他到门口重新穿好鞋,点进群里的地址,打开打车软件打车。 打完车,他将地址转发给桑怀杞,边下楼边道:“中午烧烤,晚上吃轰趴馆定的菜,期间应该会有一些让部门里的人更加团结的小活动,剩余时间,我的实习同期说想打麻将,还有其他需要向你报备的吗,桑怀杞同学?” 电话那边安静了会,响起桑怀杞装模作样的声音:“没有说要报备。” 申思杨乐得不行:“是吗?晚上谁问我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吃几碗饭,谁是狗。” 桑怀杞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把这声「汪」先「汪」了。 申思杨笑着走进电梯:“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做课题汇报?” 桑怀杞答应:“轮到我们组应该要临近晚饭时间,你们晚上什么时候结束?” “不清楚,具体要看领导安排,不过应该不会太迟,据说领导要带女儿来,顾忌到小孩子,肯定不会超过九点。” 桑怀杞温声应了句「好」。 因为部门很多同事都住公司附近,轰趴馆定得离公司很近。 申思杨打车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地图上的别墅区。 他到时正好碰上部门的人在往里搬烧烤食材。 给桑怀杞发了条消息,他便收起手机上前帮忙搬东西。 一整天过得和他跟桑怀杞报备的如出一辙。 烤了一上午烧烤,申思杨在烟熏火燎中勉强吃了个果腹。 下午又被部门的几个崽种拉着打了一下午麻将。 申思杨打到后期眼花缭乱,险些梦回过年被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强拉着凑三缺一。 又打完一局,他果断起身:“不打了,出去透会气。” 有人挽留:“再打会呗,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小时。” 申思杨轻笑:“还没输够?” 这话一出,瞬间引起骂声一片。 三秒不到就被众人赶出了麻将房。 申思杨到客厅端了杯热茶,找了处小阳台吹风。 他掏出手机,见和桑怀杞的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是在半小时前,便发过去消息问。 【轮到你们了吗?】 等了三分钟,没等到回信。 看来是轮到了。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捧着手里的热茶慢悠悠喝。 忽然,听见身后阳台门被推开的声音。 紧跟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一个人在这?” 申思杨出声唤来人:“吴组长。” 申思杨所在项目组组长,也是申思杨实习期的老师。 三十多岁的男人,妥妥的女儿奴。 组内一直有的传闻,吴组长之所以秃得剃了光头,一半是因为搞项目费脑子,一半是因为他女儿非常喜欢拔他头发。 申思杨半是开玩笑地应吴组长的问题:“赢了一下午,怕再赢下去,他们要群殴我了。” 吴组长顿时笑出声:“小伙子说话有趣,就是容易招小姑娘喜欢。” 申思杨听见这话,过去的记忆瞬间被拨出。 现实里他也打麻将打到一半跑出去吹风,然后碰上了吴组长。 那时候的对话和现在完全一致。 果不其然,下一句他便听见吴组长说了和他记忆中完全一样的话。 “隔壁组有个实习生小姑娘,听说对你有意思很久了,他们组组长看重她,都跑来让我帮忙打探消息了,小伙子有对象没?” 申思杨不假思索:“有。” 吴组长叹了口气:“我就说你这么帅的小伙子肯定有对象,那老东西还非要让我来问。” 申思杨笑着补充:“感情美满,打算共度余生,对象非常爱吃醋,组长你帮我宣传一下,免得下回再有这种事正好让他撞见,他要跟我气好久的。” 吴组长开怀大笑:“原来是个妻管严啊,听老婆话好,听老婆话的男人有舒服日子过,我等会就帮你跟他们说道说道。” 申思杨笑着道谢。 吴组长离开。 阳台又只剩下申思杨一个人。 申思杨轻靠着栏杆,回想着现实世界里他当初给的回应。 ——组长,您可饶了我吧,光想组内的基础建模我一个脑子已经不够想了,实在分不出第二个脑子去想谈恋爱的事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申思杨掏出手机,见桑怀杞依旧没有回复。 喝完手里的热茶,便回了室内。 部门人多,晚饭吃得热热闹闹。 吃到兴头上,敬酒就变得非常难免。 申思杨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喝完所有人都必须敬的两杯,他便安安静静一句话不多说地靠在角落。 反正人多,不出声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酒过半巡,申思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八点。 从后门离开餐厅。 见走廊上有人聊天,他便又去了几个小时前去过的小阳台。 接起电话,桑怀杞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团建结束了吗?” 申思杨听着桑怀杞的声音,一瞬间觉得通体舒畅,倚靠在栏杆上轻笑应:“快了,你们那结束了?” 桑怀杞应了一声,而后非常小狗地问:“晚饭吃了几碗?” 申思杨乐出声:“晚上没饭,吃了两碗面。” 桑怀杞又温笑问:“喝了什么饮料啊?” “一罐橙汁,两杯酒。” “喝酒了?” “嗯,每个人都要喝。” 桑怀杞那边安静了会,又问:“醉了没有啊?” 申思杨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