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培养的。” 申思杨没有马上应声。 正思考回应措辞,苏梦侨先一步叹了口气,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好了,我知道了。就算要培养感情,也得基于你本身就对那个人有好感的基础上,对吧?” 申思杨点头。 苏梦侨感慨:“你室友还说你没开窍,你这不挺明白嘛。一见钟情没那么容易的,你确定不试试培养出感情这条路?” 申思杨淡声应:“不着急。” 苏梦侨又是一声叹:“我还以为我慧眼识珠,赶早了把你这颗珍珠挑出来。原来不是我眼睛亮,是你这颗珍珠本来就亮。你以前没少用这借口拒绝人吧?” 申思杨照实应:“大学以前不考虑恋爱。” 苏梦侨一下子笑了:“那这拒绝理由我还是第一个,也算是特殊待遇了。” 她侧过脸,又看两眼申思杨,而后垂眼,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真好奇你以后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 她舒出一口气:“我妈以前总跟我说,找对象,要找日常生活里就待人温柔和善的,那种待所有人都态度恶劣,只待你一个人好的,只活在童话故事里,现实里那样的绝对靠不住。爱撑起来的温柔善良一吹就散,只有三观撑起来的温柔善良才可以永恒。我寻寻觅觅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可惜无缘。” 申思杨下意识反驳:“我不温柔。” 苏梦侨摇摇头,冲申思杨扬起笑:“温柔不是只能用来形容人的性格的,你温柔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 申思杨还是摇头。 因为见过真正温柔的人,所以在这个词汇上,他无法觉得自己够格。 不受控地想起桑怀杞,他下意识朝怀里的小白猫看去。 谁料这一看,发现小白猫正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 那双一直以来如水晶般漂亮却始终无机质的双眸,此刻竟翻涌着极其浓烈的情绪。 申思杨愣住,一下子停了脚步。 感觉到晃动停止,小白猫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仓惶地埋下圆脑袋。 但很显然为时已晚。 因为他清晰听到了申思杨正在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第148章 异瞳白猫8 申思杨和苏梦侨在学校后门分开。 离学校最近的宠物医院, 距离学校后门仅五百米。 申思杨沿着树荫往宠物医院走去。 小白猫窝在他的臂弯间,尾巴轻甩,时不时侧过圆脑袋, 瞅一眼申思杨轻揉他后颈的手。 少年手下力道很轻。 说揉并不完全准确, 他更像是搭手在小白猫颈间, 感受着手下真实的温度,以此来确认存在。 一人一猫谁都没有就刚才突生的变故率先做出反应。 直到申思杨走到宠物医院门口。 他停住脚步, 没有马上迈入。 桑怀杞感觉到动静,扬起圆滚滚的脑袋看向抱他的人。 恰好抱他的人也朝他看来。 一人一猫视线相接。 申思杨终于出声:“这一周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是你,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你才会向我隐瞒身份。” 他垂眸, 轻捏了一下小白猫的肉垫,继续道:“思来想去, 唯一的可能是,你不想我再经历一次离别的痛苦。” 重新对上小白猫的视线, 他语气确凿,声音却不受控地带了点颤。 嘴巴轻抿后张开,捏着肉垫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许力道, 又很快松开, 他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小杞哥哥,我猜得对吗?” 小白猫轻轻眨眼,漂亮的眸子凝望着他。 申思杨的声音打颤得更加厉害:“你能回来真得像天方夜谭般, 我不是没想过可能是我的幻觉, 可不止我能看见你, 也不止我看见了你的与众不同, 所有人都能看见, 所以不是幻觉。” “猫的寿命对比人类而言太短,就像守护灵一样,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明确限死了能陪伴的时间上限,所以你明明遵守诺言回到了我的身边,却不向我表明身份。怕我伤心?怕我因此每天更加忧愁?怕我刚相遇就像上一次离别前那样再次将自己束缚在原地画地为牢?” 小白猫静静注视着申思杨。 风吹树响。 夏末里依旧到处可闻蝉鸣。 树影晃动中,一人一猫仿佛被隔绝入独立空间,久久不见动静。 阳光下的玻璃窗倒映着一人一猫的身影。 透过玻璃窗,申思杨瞥见宠物医院墙壁上摆动的挂钟。 距离九点半仅剩下五分钟,怀里的小白猫始终没有给出确切回应。 他垂下眼,终于再次迈开腿,往宠物医院里走去。 推开宠物医院大门的瞬间,他压低了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已经做足了你不会再回来的准备,所以如果你真得回到我身边,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做减法,这一次我会做加法。” 风卷动门边悬挂的风铃。 中央空调的冷风扑面而来。 申思杨迈进医院大堂,松开了抵在大门上的手。 他没再去看怀里的小白猫,以此来给足对方思考的时间。 径直走向前台,他主动出声:“你好,跟杨医生约了九点半,拆纱布。” 前台工作人员确认好预约记录,指了指身后的门对申思杨笑道:“杨医生的诊室已经空出来了,您直接带小猫进去就行,进门左转,103号。” 将小白猫送进诊室,人不能在诊室里逗留。 申思杨问过拆纱布需要的时间,最后看了眼端正蹲坐在看诊台上的小白猫,遵循医院规定离开了诊室,退回到了医院大堂。 走到医院大堂的等待区坐下。 申思杨轻倚在沙发背上,侧过脸望向窗外的艳阳天。 一个星期前,他冒雨带受伤的小白猫来到医院。 将小白猫送进诊室以后,也是坐在同样的窗边沙发上。 那时候在跟医生确认过小白猫只是受了不严重的皮外伤,简单包扎即可后,他非常平静地坐在窗边等待,平静地等到了包扎好的小白猫被医生送出。 今天只是拆纱布,比包扎伤口危险系数要小上许多的一件事,同样坐在窗边等待的申思杨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医生说只需要五分钟左右。 短短五分钟,申思杨抬了不下二十次的头去看医院墙壁上的挂钟。 五分钟过去。 六分钟。 七分钟。 挂钟上的分针走过十格,心一路提到嗓子眼的申思杨终于无法再坐住。 他沉着脸站起身,径直往诊室走去。 刚抬手推开通往内部诊室的大门,前台工作人员焦急的声音响起:“同学,没有叫号不能直接进去!” 申思杨少有得没有遵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