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的基本只有百分之二十能去,大一貌似还有绩点要求。” 郝千鳞翻着手里的纸应声:“那我和唐沿哲肯定没戏了,我俩上学期几乎门门飘过的。” “先报上再说。”任其积极地给两人塞笔。 塞完又去看申思杨:“思杨,你上学期综合分全系第一,你不报名说不过去吧?” 申思杨正在认认真真看报名表上的各项条例。 听见任其的话,他轻喃出声:“要去一周。” 任其感慨:“一周已经算非常短的了,长的暑期支教活动一两个月都有,我恨不能直接去待两个月。” 郝千鳞一边转笔一边乐:“我来补全一下思杨这句话——竟然要去一周?我的小白怎么能离开我一周?” 唐沿哲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接着补:“竟然要去一周?我怎么离得开我的小白一周?” 郝千鳞点头总结:“横批——猫奴的日常心理。” 申思杨听得忍不住乐,按下手里的报名表笑应:“分析得非常到位,所以我今年先不参加了。” 任其乐着乐着听到这话,一下子停下笑:“啊?真不去了啊?” 申思杨没有犹豫地点头。 从和桑怀杞相认以来,申思杨就没有和他分开哪怕一天。 申思杨不放心是原因之一。 桑怀杞如今是猫身,离了他会有非常多不方便的地方也是一大原因。 支教肯定不能带上猫。 一周时间,就算是把桑怀杞交给申拾武和袁琳菲,申思杨也不能完全放心。 任其还想再劝劝,正好上课铃响。 任课老师的声音跟随着上课铃响起。 “报名表下课前由课代表统一收到我这边,好,我们继续上节课的内容。” 教室里安静下来。 任其不方便再说,只得偷偷摸摸给申思杨写纸条。 他正写着,申思杨忽然感觉怀里的猫往外努了努。 桑怀杞从不会在他上课的时候主动往外钻。 察觉到异常,申思杨埋头往外套里看去。 被棒球服严密包住的小白猫小动作往外探了只爪子。 爪子轻轻扒拉住桌上的报名表,抵着报名表往申思杨的方向挪。 两人相处十几年。 哪怕不用言语,也足够会对方的意。 申思杨瞥了眼身旁的任其。 见任其注意力不在这边,微挡住脸轻声询问:“你想我去?” 小白猫收回爪子。 蹲坐回他腿上,扬起圆滚滚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申思杨直截了当:“为什么?” 小白猫用爪子扒拉住他一只手,捧住认真写。 【可以见到我】 申思杨没往深处想,见着这话便下意识问:“你有办法去?” 桑怀杞意识到申思杨有些理解偏差。 但也差不多算这个意思。 因此他捧着申思杨的手半晌,最终点了点脑袋。 —— 公交刹车的瞬间,申思杨听到一声干呕。 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任其一通翻包。 跟找救命药似的翻出来一盒薄荷糖,快速往嘴里塞了一颗。 塞完,任其扭头看申思杨:“你一点不晕?” 申思杨满脸的轻松:“一点不晕。” 任其愤然地将薄荷糖塞回到包里:“别跟我说看猫还管治晕车。” 申思杨干脆地顺了这话:“别说,真管。” 不清楚桑怀杞究竟能用什么法子到他身边。 像身为守护灵理应消失的桑怀杞又变成猫重新回到他身边一样超脱现实的事,桑怀杞不方便解释,他也不会多问。 因为离开家时桑怀杞还在。 申思杨思来想去,最终留了只手机给桑怀杞。 一路上小白猫与他畅聊得愉快。 中途爪子不小心按错,还给他发了张贴脸大头照过来。 任其晕车晕得昏天黑地。 聊天内容一个字没看见,就瞥见张大头猫猫照,便以为是申思杨家人给申思杨发来的照片。 见申思杨应得精神十足,任其边起身边感慨:“我猫奴到你这种境界,也可以通过吸猫来治愈晕车吗?” 申思杨一下子乐了,勉强道出实情:“我从小就不晕车。” 山里刚下过雨,路泥泞得叫人走不动道。 申思杨下车前给桑怀杞发了条消息。 手机塞在口袋开了震动,一直没得到回应的响声。 跟着村长进到山里,走一路到住宿的一排土屋前。 因为大雨冲坏了原本给支教老师准备的砖房,一行人这次的住所需要分散到几户当地人家里去。 村长领着众人挨个上借住的人家看。 半个多小时没等来桑怀杞的回复,申思杨的心思难免有些跑偏。 他几次想拿出手机来看看是不是手机漏了消息提醒,但碍于场合,最终都忍了下来。 没太留心地跟着人群走了几家。 走到最后一户人家前。 见大门紧闭,村长三两步上前敲门。 申思杨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出神。 听任其在他边上嘀咕:“你说我们选住哪里好?砖房条件好很多,但肯定是要优先让女生住的,女生住完,最多只剩两个房间,你想住哪?你要是选土房,我也跟你一块,就近选你边上的房子。” 申思杨反应慢半拍地正想应「可以」,忽然听见不远处「吱呀」一声响。 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周遭忽地安静下来。 瞬间凝滞的氛围下,申思杨听到任其压了声的惊呼:“这哥们长得也太……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林间清风缭绕。 申思杨捏着口袋里的手机出神抬眸。 在看清不远处门里走出人面容的瞬间,一下子停了所有动作,呆愣在原地。 大门打开的土屋里,高个子男生缓步走出。 男生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 轮廓分明流畅。 薄唇、挺鼻、眼睛乌黑水亮。 虽然一只眼睛上盖了纱布,其本身美貌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却丝毫没有因此削减。 周围低呼声一声接一声。 逐渐在申思杨耳中变得模糊。 他一瞬间仿佛被隔进了完全独立的小世界。 小世界里只站着他和对面的男生。 熟悉的轮廓。 熟悉又陌生,似乎是回退到了青少年单薄骨架的身形。 足足一年没再见过的脸庞轮廓。 再见却仿佛昨日才见过。 申思杨深深地眨了两下眼。 努力地想要分辨清眼前似是而非的画面。 就在这一瞬间,对面的男生侧过脸,直直朝他看来。 风吹树动。 沙沙作响。 风里裹挟着雨后泥土的气息。 泥土气息中夹杂着一丝很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