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在众人面前。 长时间的黑暗让众人对于突如其来的光亮极度不适应。 大约一会儿,有人突然喊道,他看着舞池中央的人:“这不是前些日子刚刚办了画展的画家林有孝吗?” 此话一出,大家全都一股脑地看过去。 还真是。 但他怎么会跪在里面? 此刻场景极度诡异,大家借着舞池中央的光芒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因为光线昏暗显得晦暗不明,或是惊恐,或是不解,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有了光亮,许和泽也管不了别的,当即寻找霍薇,近乎是用跑的,他推开众人,终于,在一个角落,他看到了霍薇。 他迫不及待跑过去,抓住霍薇来回查看,看了一会儿,他松了口气。 “没受伤就行。”许和泽道。 “是...是小夜...”霍薇说,但她想跟许和泽说是霍行夜刚刚一直在护着她,但一回头,发现霍行夜人不见了,“小夜呢?” “你先不要管他了。”许和泽道。 话音刚落。 舞池中原本的灯光熄灭,接着转瞬之间,变成了血红色的灯光。 灯光和地面交替闪烁着,舞池的边的音响中不时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是水龙头拧紧,滴答滴答——,有如恶魔在喃喃细语般地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本来以为已经无事的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感觉头皮发麻,仿佛周围有无数恶鬼正在悄悄地出没,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 灯光闪耀着,而林有孝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不断拉长,不断拉长,不断拉长。 仿佛是诡异的人影跳着惊悚的舞蹈,人影在月光与阴影之间跳跃,煽动着黑暗中嘶吼的风。 林有孝的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了。 他僵硬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众人。 但这不是他想站起来的! 他试图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但无论他怎么挣扎,拼命扭动,他都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此刻他的全身上下,只有头能动,他求助地看着在场的众人。 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许和泽带着霍薇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将霍薇交于关系还算不错朋友照顾后独自走到舞池。 林有孝看到许和泽像是看到了救星,他迫不及待喊道:“会...会长,您、您救救我!!!”他声音尖锐,似乎已经吓破了胆。 但即使这样,许和泽还是不敢贸然靠近。 然而一阵诡异而肃穆的钟声响起。 那是进入主厅大门之上巨大的吊钟。 钟摆荡漾着,此时就像是有只鬼手在控制着它,来回不断地晃动,发出令人心惊的动静。 “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从黑暗中传来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诡异呢喃。 “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你们所有人的秘密。” 秘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道声音那么真实,仿佛能洞悉人心底最深层的秘密。 这场宴会之上,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他们友善,与人周旋长袖善舞,他们是那么的无可挑剔,可同时,他们也有最不愿被探知的地方,就是那些隐秘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当那道声音出现,他们以为自己隐藏的秘密很可能就在此被揭穿,他们有一些慌乱,这些慌乱甚至大于了恐惧。 但也只是一瞬间,慌乱就消失了。 因为他们不觉得自己的秘密会就这么轻易的被揭穿。 在这种氛围之下,有人喊道。 “是谁!” “是谁危言耸听,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躁动起来,顺着这道声音开始声讨。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恶作剧。 现场一时混乱起来。 而就在这种混乱之中。 一直控制在舞池中央如同提线木偶的林有孝忽然大喊一声:“我说!我说还不行!我都说!!!” 舞池外的吵闹骤然停下。 众人皱眉看向林有孝,神色不悦:“林有孝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了?你们这些艺术家就喜欢搞一些有的没的找灵感,快说!你同伙是谁!赶紧让他出来!” 林有孝目光呆滞:“我说...我都说...我全说...” “赶紧说!” 但林有孝的说,却不是众人理解意义上的说。 他说:“我杀人了。” 众人:“?” “我杀了两个人。”林有孝眼神逐渐空洞。 “我杀了我的母亲和弟弟。” 众人:“...” “还有。”那道声音又响起。 “没有!” 不知道触碰到林有孝什么不该触碰的点,林有孝双目骤然瞪大:“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有孝身上的桎梏消失了。 失去了控制,林有孝猛地跌坐在地。 但他只是呆愣了一会儿,随后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用手不断撕扯着自己半长的头发。 “嘿嘿...嘿嘿...我杀人了...嘿嘿...画...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他低语。 嘴里发出诡异的笑声,似乎整个人精神已经崩溃,陷入了奇怪的旋涡之中。 这时,一张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落在林有孝眼前。 这是——林有孝最初出名,获得奖项的那副画。 因为霍薇喜欢这位画家,于是许和泽便请他过来,然后重金借了这幅画挂在大厅里。 如此珍贵的画作,此刻如同敝履被丢在了舞池中央。 看到这副画,林有孝手脚并用地朝它爬过去,他颤抖着双手捧起这副画,像是捧起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将它捧于胸口。 他喃喃自语:“妈...我相信你不会怪我的对吧...弟弟...也不会怪我的...你们一定都想看到我成功...对吧...嘿嘿...” “弟弟的东西...我会好好保护的...” 此刻的林有孝仿若一个神经病人,他怀抱着画作,摇摇晃晃起身,竟哼起了儿歌。 场景越发的诡异。 他如同怀抱婴儿,轻轻摇晃着画作。 但突然! 那画作好像有了生命,在他手里不断抽动,不断抽动,随后画布猛然绷直! “啊啊啊啊啊啊—————” 变故突生,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变吓到愣住。 等找回声音,他们尖叫着大喊,无助地四处乱跑。 咚———— 头颅落地。 血液喷溅而出。 林有孝的头被锋利的画布砍了下来。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声音漂浮在空中,冰冷无情,好像宣判着所有人的死刑。 “妄言者。” “死。” 随着声音落下,又有人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