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瞧见敬瓷堂还掌着灯,这二位在里面。” “亥时我去,这二位还在里面。” “子时我去时,这二位刚巧从敬瓷堂出来。” “但没多久他们又回来了。” “又回来了?”县太爷问。 打更人点头:“后来我便丑时才看到他们,随后便没再出现了。” “胡说八道。”扶明涯道,“我们回客栈后根本没再出门,你丑时怎会看得到我们。” 这时,师爷忽然走到县太爷旁边,微微弯了弯腰,示意县太爷有事要说。 这正查案呢,县太爷示意他有话快说。 师爷在他耳边耳语,但不知道为什么,县太爷脸色忽然变了。 “你不早说!” 但话音刚落,一男子出现在县衙门口,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神色严肃。 “无妨。” 看到来人,县太爷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王...王爷!”他赶紧起身迎上去,甚至连案子都吓得忘了查。 王爷环顾一圈:“你在查案,本王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怎...怎么会...”县太爷赔笑道。 “那既如此,本王旁听一下,也是无妨?” “自然无妨,自然无妨。”说完他眼神示意一旁手下。 不多时,一把椅子搬了上来。 这王爷年轻俊朗身姿挺拔,一身剪裁精细的衣袍贴合身形,干净利落。 略过扶明涯时,他淡淡扫了一眼,便迈开步子朝座椅走去。 随后便坐下,打开折扇,看向县太爷:“请吧。” 在王爷的注视下,县太爷连连点头,脚步虚浮地往自己位置上走。 他边走边暗骂,怎么就偏偏这么巧。 瓷王大赛的瓷器被盗,偏偏让王爷给撞上了。 要知道这些瓷器,可是要送到宫里的。 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他不光官儿没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另说! 坐下,县太爷感觉自己手心都是汗,情况突变导致他大脑一片空白,也就忘记刚刚审问到哪里了,随后他压低声音,问一旁的师爷:“方才说到哪儿了?” 师爷耳语:“他说他回到客栈没再出去过。” 县太爷点头,随后清了清嗓子:“来啊,把客栈小二带上来。” 没多久,小二被带了上来。 一来,小二就跪在地上,他看着被绑着双手衣衫不整的两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随后县太爷问:“你夜里可曾见到他们出去?” “夜...夜里...”小二被问的身形一顿,“容小人想一想。” 大约一会儿,小二道:“夜里的确有人出去了。” “大概何时?” “丑...丑时,大概是...” “几个人?” “这我到没注意,我当时实在太困,只是听到外面有打更的声音,是第三声,便想着应该是丑时。其他的,小人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闻言,县太爷点头:“你先下去吧。” 小二下去后,县太爷和师爷耳语了几句,随后便惊堂木一拍,道:“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小弟子被堵着嘴,五花大绑躺在地上,他听着这些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不断挣扎,但是没用。 这时,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王爷,忽然道,他合上折扇,随意一问:“那些瓷器可曾找到?” 这话问的县太爷一愣,回过神他道:“还未找到,想必应该是让他们藏了起来。” 王爷略一挑眉,笑道:“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李大人断案未免也太随便了些?” 县太爷被他目光看的汗毛瞬间直立,慌忙解释:“待...待我见他们收押,定能问出瓷器下落。” “准备严刑拷打?”王爷略一低头,折扇轻点桌面,“那你这是要屈打成招?” “那若他们不招呢?” 县太爷显然没想到这一层:“这...” “不如这样,反正他们也不会认罪,两日之后便是瓷王大赛,给他们一日时间证明自己,若找不到瓷器的下落,并且无法证明他们并未偷盗瓷器,届时你再将他们收押,名正言顺,也省的担上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骂名。” 县太爷沉默了。 这话说得不假。 瓷器丢失一案整个千古镇都在关注,若他真这么草草结案将二人收押严刑拷打,瓷器没找到,反而这两人死在牢里,到时背上那草菅人命的骂名,影响的是他的前途。 思虑片刻,县太爷抬抬手:“给他俩松绑。” 抓二人来的捕快给他们松了绑。 失去了桎梏,扶明涯站起来,他揉着手腕,看向那位王爷。 他看着这位年轻王爷,并不知道这位年轻王爷为何要帮他们。 不过王爷并未看向扶明涯,只是站起身来,道:“罢了,本王今日也累了。” “都散了吧。” 不多时,围观的千古镇镇民都从县衙散了。 走出县衙,扶明涯面色沉重。 这时,小弟子在他耳边道:“就一日时间,咱们去哪给他找那偷瓷器的贼啊?” “这县太爷,真是耗子坐堂鼠官一个。” 说完,他碰了碰扶明涯:“要我说,咱们直接走吧,总归不是咱们偷的东西,凭什么被人泼脏水。” “说不定就是那敬瓷堂的店家监守自盗,咱们俩就是那倒霉蛋!” “不能走。”沉默了一会儿,扶明涯道,“走了就真的背上那偷盗的罪名了。” 况且—— 扶明涯略一抬眼。 那王爷正从县衙里走出来。 感觉有人看自己,王爷转头,四目相对,但仅仅只是对视了一下,王爷便收回目光,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看着王爷渐远的背影。 扶明涯心中不解,同样,小弟子也很不解,他们与这王爷素不相识,他竟能出手相助,真是怪事一桩。 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与其在这里纠结根本不可能想明白的事情,不如早些去查清那些瓷器的去向。 而首先,就是敬瓷堂。 另一边,一辆马车停在县衙不远处的拐角。 侍卫掀开马车帘子,王爷俯身进去。 而进去,里面放着一把剑。 一把上面刻满了铭文的剑。 像是一把古剑。 帘子放下,随着一声走吧,马车缓缓驶离县衙。 片刻后,王爷拿起那把剑。 这时,王爷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找到他了?” “嗯。” “如何?” “他没认出我。” “跟我想的一样,他不会认出你的。这个世界,是镜之灵由他过去的记忆构成的意识世界。而他,正在扮演着他记忆中的自己,并且失去了现在的记忆。” “有办法让他想起现在的记忆吗。” “有,但很难。” “什么?” “找到他在这段记忆中最重要的人,让那个最重要的人来引导他。” “但我们不知道谁才是他这段记忆中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