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扶明涯点了点头,掏出张黄符,口中默念:“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黄符燃烧,旋即扶明涯带着小弟子去往废村西边。 阴风阵阵,纸钱刮了一地。 明灭之间,阴兵阵列前行,鲜红的轿子和轿帘飞扬露出来的嫁衣,和惨白的阴兵轿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阴兵身上反射出轿子的红色,显得更加诡异。 小弟子转了一圈回来:“锁魂钉应该就在附近那个屋子里,所以她只能在废村活动,尚未酿成大祸。” 扶明涯扔了两道符,把阴兵定在原地,方便查验。 之前那宗命案,使阴兵有了活人的鲜血点睛,事情有些麻烦。 如果不及时处理掉阴兵和这个冥婚的红衣女郎,锁魂钉也无法过多限制她们的活动范围,至少整个镇子要遭殃。 扶明涯想着,就发现身边浓雾逐渐向身边聚拢来,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穿着嫁衣悬空出现在眼前。 滴答滴答,红衣鲜血所到之处,草木皆枯。 扶明涯推算了一下这个红衣的道行,并不深,难搞的是她行踪不定,黄符刚碰到她,身影就一闪而过的消失了。 于是,扶明涯准备从锁魂钉入手。 那边,小弟子已经精准的找到锁魂钉的所在之处。 扶明涯附身入户,问道:“探查的怎么样?” 小弟子:“真不容易啊,一共五处锁魂钉,生生钉住活埋的啊,怪不得怨气如此重。” 扶明涯看了一下屋子里的龙凤花烛,错综复杂的图案彰显着这一户配冥婚的人家财力应该不俗。 解决红衣的方法有些棘手,扶明涯准备带小弟子返回镇上买点红丝线。 事急从权,炼过的红线这次下山没带来,只能现买点普通红线注入灵力也是够用了。反正阴兵被他的黄符镇压在原地无法动弹,红衣走不出废村,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就在二人要抽身离开之时,一声鸡鸣,扶明涯二人只听到一声打过一声的呜咽与抽泣,跑到院子里只看到一个红色残影冲了初期,直直向镇子飞去。 扶明涯暗道不好,和小弟子几个起落也消失在了破晓的天光里。 到了镇上,红衣不见踪迹,扶明涯正要占卜,只听县衙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 师爷在点卯途中,突然倒在了县衙门口。 县令看到倒在门口的师爷,上前碰了碰,头颅咕噜噜的滚落一边,死状和前面废村去世的女子极其相似。 于是,县令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扶明涯和小弟子赶到时,便看到人首分离的师爷和人魂分离的县令。 破晓过后,太阳缓缓升起,有人永远留在了昨天,但是秘密已然昭然若揭。 小弟子:“你觉不觉得,这个女人的下手似乎是有针对性?” 扶明涯看了一眼小弟子:“大师兄点醒你了?” 小弟子局促地摸摸头,诶呀,装聪明人,强行失败! 扶明涯又道:“那个鸡鸣也是很蹊跷啊……” 小弟子瞪大了双眼,这是明儿和大师兄大型共脑现场?! 见状,扶明涯扫了一眼小弟子:“你别什么事儿都和大师兄汇报,料理完这点事儿咱就回山上去。” 扶明涯和小弟子去镇上买了红丝线,准备守株待兔。 马车内,剑灵嘶吼:“啊啊啊啊,你看见没啊,他真是越来越沉浸这个角色了。” 霍行夜敲了敲剑身,向车夫吩咐:“改道,去县衙。” 二人回到废村,正准备入门的那一刻,扶明涯停住了脚步。 辰时气息幽冷,天光昏暗只能是有一种可能——红衣在里面。 二人沿着一路血迹推门走去,红衣正端坐在花烛前。 此刻的红衣并未盖着红盖头,青白交错的脸色,彰显着她被活埋时的惨状。 红衣开口:“二位公子,不要惊慌,奴特候于此。” 两人闻声顿了顿,扶明涯道:“强行冲破锁魂钉,任谁都无法超度你。” 红衣笑道:“奴知道,奴大限将至,二位公子也不必费心,奴只是有一事相求。” 小弟子挑了挑眉:“女鬼跟道士谈条件?” 扶明涯摁了摁小弟子:“你说出你知道的,我考虑一下。” 红衣点了点头,变幻了身形,是一个身着青衣,梳着麻花辫的俏丽女子。 红衣说:“奴本是秦家姑娘”,顿了顿补充道,“就是秦寡妇的小姑子。” “奴本应该由母兄做主,配一门姻缘,奈何亡兄早逝,由寡嫂做主,由师爷作保配了那个死人墓。” 二人皆点头,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最开始去世的女人与你何干?” “那是我们远近闻名的媒婆,谁家没了儿子,都由她作保配一门阴婚。” 原来如此,扶明涯了然点头,旋即问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红衣闻言,两行清泪滚落:“想求二位大人,等我魂飞魄散之后,替奴拔了这锁魂钉,让奴彻底逃离这个恶心的地方。奴失踪后,母亲觉得事情不对,日日叫骂又无可奈何,还请大人保守秘密,只当我远嫁他乡了。” 扶明涯应了一声:“你在这儿多久了,关于师爷,你还知道多少?” 红衣道:“奴不知道年月几何了,只是突然有一天感觉一股力量让奴重见天日,就像今天的鸡鸣一样。至于师爷,他是拿了给奴作保的钱,买的师爷。上位之后和县令一直在捞钱,又开了很久不开的瓷王大赛,想来是有蹊跷。” 小弟子听得目瞪口呆:“**的,贼喊捉贼?” 红衣向二人福了福身:“你们一路追赶至此,奴就想来你们是好人,现在没想错。奴知道奴的力量是被有心之人操纵了,但是奴不后悔。希望二位道长追查下去,不要再让有人像奴一样了。那夜好疼,真的好疼啊……” 二人眼看着红衣逐渐变得透明,清秀的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随风消散。 拔完锁魂钉后,二人出了大门,外面的阴兵和轿子已然不见,但是天确实阴得更厉害了。 霍行夜这头王爷仪仗开路,浩浩汤汤去了县衙。 在路上剑灵告知霍行夜,它感知到扶明涯那端已经将那几宗命案解决完了。 县衙正座,霍行夜低头轻叩茶盖,但并不喝。 县令亲眼看到师爷曝尸街头,本就魂不守舍,王爷带着仪仗突然造访,更是让他胆战心惊,局促地立在堂前,就差抓耳挠腮。 霍行夜不开口,县令也不敢贸然招惹当今亲王。 二人的沉默原因确是不同,霍行夜不仅是为了施压,而且他在等,在等扶明涯二人的到来。他笃定县令如此魂不守舍,定是和师爷有着利益勾连,既然剑灵说扶明涯解决了那边的问题,那县衙一定是下一站。 果然,不消多时,扶明涯与小弟子闯入县衙。 二人看到上座的霍行夜顿了顿,原来是那天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