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扫过,也不会再表露出诧异或震惊的神情。 只是傅轻决一向盯得紧,他脸背光在暗处,目光犹如实质地投射而来,看得人止不住后背冒汗。 许戈林无奈说道:“还要看看腺体才行。” 傅轻决面无表情看着他,挪步走了过去,许戈林便往旁边让开一些。傅轻决在床头边坐下,将段宁从床上搂了起来,架住那两条胳膊搭在身侧,段宁无力地歪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一个劲要往下滑。 傅轻决握牢了段宁,拉开衣领,让许戈林看段宁后颈处的腺体。 “怎么样?”他问道。 许戈林是专门负责治疗段宁的家庭医生,许是处理得多了这样的情况,检查完站起身就说:“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要治还是要杀。” 他见傅轻决那真的能杀人的模样,还是紧跟着补充了:“好在腺体没问题,刚刚也已经做过药剂注射,他只是消耗太多,心力交瘁晕过去了,过一会儿会醒的。” 段宁呼吸缓慢而轻微,干燥的嘴唇几乎贴在傅轻决颈侧,眼皮不明显地颤动着,睡得不太安稳。 傅轻决将他放回去躺下,一把扯了被子盖过去,直盖到那下半张脸都快被遮住。他站到一侧对许戈林说:“再给他看看腿,别不小心摔瘸了,真变成了个废物。” 许戈林一愣,又叹气,点点头。 确认腿上没摔没碰没问题后,傅轻决关了屋顶最亮的灯,和许戈林一起走出了主卧卧室。 许戈林手里拎着医药箱,刚往前走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又面色凝重地回过头来。 傅轻决已经靠站在门口,手臂上的袖子挽起,头发稍显凌乱。 他像是正有话要问。 还是许戈林先说道:“段宁的身体专家组上次都说过了,现在暂时是好了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作为医生,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今天只是晕倒,可有些病情是说不准的,如果在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假性发热,你觉得他能撑过去吗?” “哪来那么多发.情期,”傅轻决挑眼看去,“你给他定的?” 许戈林一噎,意识到是自己唐突冒犯了,不卑不亢地说:“无论如何,段宁短期内不能再受信息素刺激了,否则以前的治疗可能会功亏一篑。” 傅轻决默然片刻,冷冷道:“确定是我的信息素的问题?” 许戈林说:“他现在虽算Beta,但不是那么好过渡的,没了以前的腺体,身体反应还停留在Alpha时期,需要纾解,但本身是不适合和你……”他讪讪停顿,哪能正面回答,只好说,“等术后综合症真正治好,信息素就将不再是问题。” 两年了,无论是出于利益考量,还是想要一个全须全尾、好受折磨的玩物,傅轻决都不用再等太久。 走廊那头有了脚步声,高管家端着水和药还有准备好的热毛巾上来了。 许戈林本着医者仁心,最后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傅少爷,还是要打抑制剂的,近来联邦也不太平,以防万一。” 闻言,高管家面色微变,连忙给许戈林使了个眼色。 许戈林很是莫名其妙。 傅轻决盯着他们,理了理袖口,却没什么反应,他拿过高管家手里的东西,只说辛苦许医生了,然后转身便回了房。 卧房里只留了床头一盏壁灯,光影昏暗,段宁还没有醒。 高管家将许医生送到院子里,等车开走了,折返回来,抬头看见楼上影影绰绰的光影,便叫了照看段宁日常起居的佣人上去,要他万分小心着替段宁喂药和擦洗。 刚刚傅轻决听了那直言不讳的医嘱,大概有一瞬良心发作,从高管家手里拿走了东西,但指望傅大少爷干伺候人的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佣人敲门进来时,傅轻决果然站在阳台上打着电话,药和热毛巾只是放在了床边。 傅轻决转过身,颀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似乎对电话那头的人没什么可说的了。 是谢革的电话,听筒那头传来汤越则的名字。 以及契克大街92号。 傅轻决看着佣人拿起热毛巾给段宁擦身。 最后来到了手边。毛巾碰了上去,来回仔细地擦拭着,段宁忽然手上一弹,呼吸都急促起来,像被烫到了似的。 傅轻决即刻挂断电话,开口说道:“差不多了,先放在那里,出去吧。” 佣人很快点头,将段宁的手臂放回被子里,然后退出了房间。 段宁的手臂搭在柔软的被子里,刚被热毛巾擦过一遍,摸来已经回了温。又有之前的药效作用,这会儿他身上也终于是热的了。 傅轻决脸色不明地坐在床边,见光线下段宁大半边脸被暖橙色的光晕笼罩着,嘴唇微抿、有些红肿,睫毛在眼下映出浓密的影子,从方才擦手开始就不停地颤动着。 他最后拍了拍段宁的脸,几下终于把他拍得醒来,“吃完药再睡。” 段宁半睁开眼,茫茫的颤动的目光直视而来,似乎看向的是傅轻决,又似乎穿透了过去。 他渐渐清醒,打算坐起来时,才发觉手上被捏紧了。傅轻决慢悠悠松开他,递了药丸过去。 段宁撑起胳膊,半伏着身,眼前是傅轻决握着水杯的一只手。 手背上覆着青筋肌腱,骨骼修长,指甲被修得圆润规整,和手的主人一样也有温情时刻,仿佛不是按住他后脑勺时的冷酷无情的模样了。 药片贴在舌面上,散出丝丝缕缕的苦味。 段宁想起了自己之前还站在楼梯口,天旋地转间,傅轻决让他滚出去。 “还是你会挑时候,”傅轻决坐得离他很近,仍然居高临下地瞧着他,“让你出去一趟,你回来就两眼一闭,也是死得其所?” 段宁伸手去拿水杯,傅轻决却不让,托着他的下巴就把水喂了下去。 他喉头吞咽,轻呛两下,有些水顺着嘴角流到了傅轻决的手上,滴进干燥的被褥里。 傅轻决拿指腹擦过段宁的嘴唇:“要不是都搞熟了,我也会相信他们说的,是信息素的问题,你今天晕过去,是因为次数太多了。” 他问道:“多吗?” 段宁思绪沉滞,心口闷闷地跳动,他抿唇僵持半晌,最后哑声说:“以后不会了。” 傅轻决一下把他按回了床里。 “不会什么,今天我不管你,你就这么摔死了也没人管!” 段宁仰面喘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以为自己还能忍耐,没有想到最终会晕过去,没有想到人是这么的脆弱不堪,没有想到所谓靠依附别人活下去,做个逃兵也这么的难。 而他应该庆幸,自己对傅轻决而言还有那么一点利用和存在的价值。 傅轻决收了收手,眼中闪过不悦和懊恼,见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