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肠歹毒,是十恶不赦,是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反倒是其他人和其他的一切,段宁通通选择了忽视、原谅和麻木不仁。 “你想让汤越则去那里干什么,拿什么东西?”傅轻决问他。 段宁说:“都已经被烧掉了,傅少爷何必再来问我。” 傅轻决咬紧牙关,冷笑一声说:“我好弄清楚你是有多么愚蠢!犯的又是多大的错,该怎么惩罚好啊。” 段宁认命了一般,缓缓说:“是我把地址告诉了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傅轻决伸手掐着他的后颈说:“既然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最开始为什么要做?既然没那么相信汤越则,为什么要把地址告诉他?在包间看见程舟的时候不是还抬不起头吗,现在又抬不起头了,怎么,是我这两年把你折磨得要去死了吗!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挨几下.操就以为是在受刑啊,不是你求我的时候了?” 段宁脖子被掐得泛起了红,手掌覆盖之下却是青白一片。他直直和傅轻决对视着,一时间也瞪着眼,竟涌出股白松香的气味来。 傅轻决极少受Alpha信息素的挑衅,被这股白松香弄得下腹一紧,流畅而微挑的眼睑线愈发锋锐。 但这一次他似乎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利落,段宁除了有些窒息,皮肉上受点罪,竟没感觉到Alpha的信息素,那种碾压在神经上不断磋磨的刺痛。 傅轻决没再把他留在车里,一到别墅便押着人上了楼。 正在客厅打扫的佣人被吓了一跳,听着骇人的关门声回荡在楼道里,手上连动作也忘了。 高管家出来见他呆着,往那手臂上拍了一巴掌,紧接着面色忧虑地跟上楼去。 傅轻决发起火来反复无常,整个家里都不得安宁,又不存在能制住他脾气的人,连高管家也是管不了的。 她站在紧闭的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叹口气,想来还好,医生应该是不必劳烦了,于是很快下楼,叫人先准备了点吃的。 房间里,段宁绊倒在床边,下一瞬两腿便被压实了。 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段宁紧闭上着眼,绷直的脊背一阵发麻,可傅轻决早就改变了主意,偏不做下一步。 傅轻决空出一只手往前探去,贴在段宁耳边说:“他们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在外面听声呢。” 傅轻决看着他,只听他喘个不停,喉结细细颤抖,声音不住压抑地冒出来。他问段宁:“都还没上,这到底是在罚你还是在赏你啊。” 段宁弓了弓腰身,下巴抵在床沿。 没有信息素的交锋和入侵,也没有粗暴实际的凌虐,不符合傅轻决往日作风,可段宁无法在傅轻决面前伪装,傅轻决太过知晓他这具身体的弱点。 他不可避免地有了感觉,像在一点一点地迎合。 这更显出些羞辱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傅轻决笑了一声,说:“这次既然解决了汤越则和军火走私案,算我这两年没白费时间折磨你,我对Beta本来也没什么兴趣,现在也算你尽完了义务,你要是受不了,明天就可以滚出去。” 段宁瞬间悄无声息。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傅轻决说完,大概玩够了,感到厌烦,抽手起身便去浴室洗了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 求求了不要再被咔了 第10章 六年前。 傅轻决第一次见段宁,是在傅家旧宅的大厅二楼。带着搜查令来的段长官,只让他看见了一个背影。 那时候的段宁有着他原本的名字,叫段斯。 大家都称呼他为段长官。 直到西联盟派兵大规模入侵西区,新联邦对西联盟宣战,在安全局临时任职的代理执行官段长官被调回了陆军总部,随集团军第一师抵达前线,任指挥官。 他去时是少校,之后一年一升,后期已经被拔擢为整个新联邦最年轻的上校。 第三年秋,在战况逐渐明朗,出现明显转折时,李铎总统也正式宣布了彻底驱逐侵略者并解放西区殖民地的决定,新联邦将在战后支持西区独立。 然而,李铎总统在视察水利工程的路上遭遇刺杀,一发子弹正中他的胸口,保镖扑倒凶手时,他已倒在血泊中。此时距离后来报纸上描述的西线战争取得伟大胜利只剩两个月。 仍在战火中的交战区,陷入无主状态的新联邦,一切的混乱、动荡,人心惶惶,都在等待一个终结。 人们需要一个救世之主。 副总统苏纳被国会推举为了继总统。 战争将很快在谈判中平息,秩序将归于稳定,都是可以预见的事。这既是条件,也是承诺。苏纳上台不是挽大厦将倾,而是需要回报支持,改变李铎总统导致的让那些人不满的现状。 果然,两个月后,战争结束了。 于是时隔三年,傅轻决在新联邦首都再次见到了段长官。 那天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总统府附近的一处华丽建筑内,酒会正在进行,相比万湖庄园会所里的那些酒会,此处的规格更高,更为隐蔽传统,也更纸醉金迷。 三年过去,一切都改天换地,有了新的面貌。首都远离战火,从前线送回来的阵亡单如雪片一般,而门庭之间,迎来送往中皆是利益、名声、欲望和权力的博弈。 傅轻决其实已经快忘了三年多以前的那个背影。 对他而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一次需要被铭记的失败。 所以傅轻决只用短短三年,就全面接管了兰亚科技,把教训吸取得很深。 他从侍者手中拿了杯香槟,穿过人群,边跟军部和武装卫军的几位高官点头碰杯,边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展览区。 在管弦乐团演奏的古典音乐和沸腾人声里,许多人都被展览区那片的风光吸引了过去。 这晚的酒会与往常相比,更是显得格外特别。 毕竟,这些日子里联邦经历了多年来前所未有的一场动荡,现任总统苏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通过答应西联盟的谈判,结束了三年交战时期,兑现了就职宣言内的承诺。 如今,战时的风谲云诡终于被胜利的消息压制过去,庆祝活动随之而来。 光是联邦上层内部的酒会,就已经举办了一个又一个,颇有触底反弹,彻底纵情声色的享乐意味。 “这是?”傅轻决挑眉凝视着,淡淡问道。 “需要赎罪的有罪之人,”预备军参谋长陶勒饶有兴味地说,“这不是和西联盟交换的战俘都回来了,战后清扫工作也已经开始,前总统李铎的刺杀案刚审完,谁会相信凶手只是个宿醉的酒鬼,因为不满战争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