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他顿时觉得轻松多了。不过可能是上天看不惯他这种天天在办公室睡觉摸鱼的人,他在床上当了好几个小时的睁眼瞎都睡不着,什么招数都试了,就是不行。 他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无所事事,拿过手机瞟了眼才三点,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他看向睡在旁边的纪流,纪流睡相很好,就跟店铺摆放的精致bjd模型一样,放着不动都是一副极好的名画。 程间寻蹑手蹑脚地蠕动下床,准备把他手机里的闹铃全部关掉,让他好好睡一觉。 纪流的手机放在抽屉,密码程间寻知道,打开的时候页面正好停在微信,好友列表亮了个小红点,他点进去,申请人是那只悲伤蛙。 —纪先生,今晚的聊天很融洽,希望我们以后能单独约饭,进一步了解! 程间寻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以后?单独?了解? 长得一般,想得倒美。 程间寻反手点了拒绝,在理由那里工工整整打了四个字——不是本人。 干完大事他还不忘看眼纪流,确认没被发现后才删掉记录关了闹铃。 抽屉里的小盒子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程间寻又一次打开倒出那些蝴蝶。最下面有一只明显有些泛黄,其他的随着年份堆叠逐渐崭新,一直到铺在上面的几只,连折痕都清晰可见。 想起他爸说的那些话,程间寻自心底涌上一股冲动,他也想给纪流送几只纸蝴蝶。于是他说风就是雨,当即在网上搜了些教程,又去功能室拿了几张白纸,坐在地上一点点跟着步骤折。 盒子里的蝴蝶构造像是拼接起来的,他找了好几个教程才复原出一模一样的形状。半个多小时,他手上就多了几只跟盒子里别无二致的蝴蝶。 一直折到犯困了,程间寻才站起身,把蝴蝶分开塞进盒子中间轻悄悄上了床。 外边风吹得窗户吱吱响,夏季的夜晚仿佛有净化人心复苏生命的能力。 程间寻折腾得倒头就睡,想着明早闹铃都关了能睡个安稳觉。可惜菩萨不保佑点背的人,才早上七点多,纪流的手机就响个没完没了。 程间寻睡得五迷三道,听到纪流接下电话应了几声,睁开眼睛,世界都是模糊的。 “……我不是把你闹铃关了吗。” “不是闹铃。”纪流早就醒了,让他起来洗漱,“是陈姨,她让我们现在过去,说有事要跟我们说。” “我去做饭,你快点起来。” 程间寻伸手比了个OK:“……好,五分钟。” 纪流缄默地看了眼他半死不活的样子,觉得这个手势敷衍的程度更大。 于是他友好地每隔三分钟设一个闹铃,一直设了20个,铃声选成极躁,声音开满,然后善良地把手机放在大老远的浴室洗漱台上。 没多一会儿,程间寻烦躁又无可奈何的幽怨声如期在房间响起。? 第16章 默契 斐然咖啡厅里客人零零散散,推开门,慢熬的咖啡香扑鼻而来。机器运转的声音很轻,在恬静的氛围里为客人提供融洽的鼓点。 或许是阴雨天还没散,天气总是让人觉得沉闷。 程间寻被连番轰炸的闹铃吵得精神萎靡,嘴里的包子还没吃完,跟在纪流身后跟丧尸似的一步一挪走进来。 陈斐掸了掸盖在腿上的毯子,看见两人笑着招招手,指向一个安静偏僻的角落让他们过去。 “小寻还没睡醒啊?” 她慈爱地打趣两句,不要钱一样吩咐店员往这边送甜点饮品。 “陈姨,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电话里不能说,非得把我们叫过来。” “跟你们案子有关的事,算不算大事啊?”陈斐伸手在程间寻脸上推了一把,“小寻,顶着这张脸要多笑笑,成天垂头丧气的,再帅的长相都被你耽搁了。” 程间寻满脸幽怨地仰天长叹:“我丑就丑呗,我哥好看就行。” 旁边走来一个小女孩好奇地看向他,桌上还有刚炒出来的米糖,程间寻看小姑娘眼巴巴地盯着,勾着手指对她嘬嘬两声。 “过来,给你糖吃。” 小女孩妈妈听见了,不高兴地往这边看了眼。 纪流留意到,歉意地朝她颔了颔首,转头在程间寻背上轻拍了一下,压低声音:“你唤狗呢,人家妈妈在后面。” 程间寻逗家里的金毛逗习惯了,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瞬间老实了。 纪流把桌上的米糖拿给小女孩,让她去找妈妈玩,又把目光重新投向看着两人笑的陈斐。 陈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拿出本笔记本递给他:“这是我昨天收拾店里的时候找到的,董丽之前来店里兼职留下的笔记本。” “在后厨冰箱上面,估计是临时放那忘记拿了。”她点了点封面,“里面没什么别的,就是她记的一些案子。这些我看不懂,坐着轮椅又不方便直接去警局找你们,就只能喊你们过来了。” 纪流听到案件后便拧紧眉头,伸手接过来,笔记本明显被撕过,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程间寻凑过去看,上面记录的跟之前在董丽电脑里看的别无二致,都是这几年的悬案。 纪流大致翻看了遍,其他的都差不多,但在413奸杀案的那几页,董丽用红笔圈画了几个地方,看字迹像有备注,但被黑墨遮住了,看不全。 -好像真的有问题 -我没忍住试探了几次,是不是被发现了 -那个纽扣是不是…… -怎么办,我到底要不…… …… 字迹很凌乱,上面很多话断断续续没说完,重点信息全隐藏在墨迹下,还有些是被人为撕掉的。里面没提到任何一个指向性信息,甚至连性别特征都没有,能看的地方只有董丽写下这些话时的惶恐。 纪流面不改色,但眼底的情绪阴沉得吓人,明暗变化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捻搓纸张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收紧,上面的墨迹干涸,不像是最近被人恶意弄上去的。 程间寻把纸张透在阳光下,试图看清被遮去的部分到底写了什么,但他尝试了好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什么东西有问题?董丽说的被发现又是什么意思? 他默不作声地看向纪流,董丽为什么对413的案子这么上心,尘封了21年的悬案跟她有什么关系? 自己作为警方家属对当年的案件细节都不清楚,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知道什么,案子发生的时候她不过才刚出生。 董丽如果是悬疑爱好者,查悬案不足为奇,但她批注在旁边的这些话,明显已经超出兴趣范围了,更像是知道了什么东西,又或许是她身边还有了解这起旧案的人。 可他们这些普通群众,又怎么会比警方知道的多。 陈斐见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