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从管教的特性,让老师们总是很头疼。保卫处的老方抓他也抓得很头疼。 原本老方已经打算好跟这小子斗智斗勇个几年,却突然在某天,一个小女孩儿敲响保卫处的门时找到了解决办法。 - 下午放学,望渡照常慢悠悠地往学校门口走。 秦洋约了几个体育班的男生,远远地问:“要去打球吗?” 望渡摆摆手。 他走到保安室门口,带着点儿怨念朝里面看老方的时候,忽而对上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 “小满?”望渡噎住,“你怎么在这儿?” 小满朝望渡打手语:「哥哥,钥匙,忘带。」 「妈妈,没下班,我等你,回去。」 她的手语,望渡差不多都看了个明白。 他朝老方道谢,打算把人领走。 小满整理好书包,从保安室出来的时候。 老方碰了碰望渡的肩。 “臭小子,这你妹妹是吧。” 望渡:“……” 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以后再逃课、迟到、翻墙。”老方小小声,“我都会告诉你妹妹的哦。” “你也不想教坏小孩子吧?” …… …… …… 靠,栽了。 第11章 胡萝卜零钱包 像小满这种老实本分的小孩儿,对许多事物的第一次都有着过分的重视。 比如第一次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老师只布置了抄写声母韵母的作业,但小满还是很慎重地先在草稿纸上写一遍,满意了再往作业本上写。 晚饭过后,她又翻着书预习。 妈妈收拾完厨房,从包里掏出几本书,坐到小满身边的位置上。 小满把头凑过去,看了两眼。 书上的东西居然是跟她今天学的声母韵母差不多的长相。 「妈妈,这是什么?」 妈妈把书摊开,抚平纸页,说:“英语书,妈妈也要学习,要考试的。如果妈妈考好了,就能拿到证书,能做更多的工作,赚更多的钱。” 小满疑惑:「我们的钱不够花吗?」 “够,但是更多的话,我们就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情了。” 黄喜芸无法跟女儿说那些“妈妈要赚钱给你治病”、“妈妈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之类的话,她不想让女儿背上“都是为了你”这样的负累。 小满看了看妈妈的书,又看了看自己的书,手握成拳,打气:「那我们一起学习。」 就这样,屋子里静悄悄的。 小满偶尔开小差,她时不时看看妈妈。和妈妈一起看书学习这件事儿,让她觉得特别安心。 晚上睡觉前,她把自己所有的铅笔都检查好,依次放进望渡送她的豪华卷笔刀里。 全部削好,她再将卷笔刀清理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不打算明天再带去学校。 白天有同学向她借用过卷笔刀,但都是由她帮同学削好了铅笔再送还回去。即使是在对占有欲这个概念还不清晰的年纪里,小满也有了不愿意与人共享的东西。 - 在一个老师让同学们自己画画的美术课上,小满收到第一张“告白”纸条。 【月满,我觉得你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向putao,红红的zui巴向圣女果,我很喜欢你,请问以后放学我们可以一起走吗?——张景】 小满看到纸条,脸颊和耳朵逐渐蔓延上一层绯红。 她抬头看张景,对方朝她笑,似乎是在等她的回应。 拿起笔,小满在纸条空白的部分写下一个:“可以,谢谢你的喜欢。” 过了一会儿,纸条传回来,下面多了一个粉红色的爱心。 小满把纸条收好,放进自己的胡萝卜零钱包里,想晚上回家后跟妈妈分享。 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小满只觉得自己身上轻飘飘的,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有人喜欢她。 有人说喜欢她。 - 望渡打完篮球准备回教学楼,才要迈上台阶,一节体育课没见着人影的秦洋就突然从一楼洗手间冒出来,神秘兮兮地把他拉走。 初中部教学楼和图书馆之间的小花园长廊尽头,坐了四五个男生,望渡一打眼看过去,是七班的那几个不爱学习的主。 其中有个叫严行的,和秦洋关系不错。 秦洋东张西望一翻,小心谨慎地往那边走。 望渡蹙眉:“你就差把‘我要去做坏事儿,快点儿来抓我’这句话写脸上了知道吗?” “嘘,我的哥,你小声一点儿。”秦洋连忙拉住望渡,“我好不容易搞了点儿好东西,可不得藏着点儿。” 望渡:“……” 怎么感觉事态要往法治频道发展。 稍微靠近点儿,望渡就看见严行他们指间夹着烟,细细的烟雾正往空气中蔓延。 严行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扔给秦洋。互相打完招呼,秦洋接过来就拆。 “够意思么?哥们儿一弄到手就来找你。”秦洋碰了碰望渡胳膊。 学校里抽烟的男生不在少数,尤其是在一众不怎么听话的学生里更甚。望渡之前逃跑操、翻墙之类的事迹不在少数,又时常和他们一起打球,早被严行他们划进了自己人的范畴里。 严行开玩笑看着他们:“你俩不会吧?” 秦洋嘴硬道:“怎么可能,刚过变声期我就会了好吧。” 对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来说,过了变声期,就是走向成熟男人的标致。 “那就成,”严行叨叨着,“不会的话别浪费烟,我买的都老贵了,一根相当于一瓶红牛,知道么。” 另一个男生插话:“主要是也不好搞。” 正经点儿的小卖部和烟酒店都不会卖给未成年人,只有学校附近黑网吧的那种店里有得卖,老板要是黑心点儿,甚至会拆了散装卖给学生。 “望渡,你也来一根?”秦洋递过来。 秦洋大概也不觉得烟这东西有多好,绝大部分,就是好奇心和“成熟男性魅力”的驱使而已。 望渡随手接了,塞进校服口袋里。 “不试试?”严行问。 望渡:“刚打了篮球,手脏,再说吧。” 秦洋挑眉:“嘁,你小子,真讲究。” …… 两家大人中午都不回家,小满和望渡跟放假的时候一样,还是在一起吃饭。 把他和小满的饭盒放进微波炉里,望渡突然发现小满抓着他的衣角,正慢慢靠近。 “怎么了?”他问。 小满并没有马上回他,而是搜寻一般地,仔细在他身上嗅闻。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满的头,与她平视:“闻我干什么?” 小满打手语:「哥哥,身上,味道。」 望渡一头雾水。 “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