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过年的那天夜里,前一分钟还和我们好好地看春节联欢晚会,下一刻他便离开消失了。第二天中午才回来,说他家里出了急事,已经解决了。 暂时的消失,没关系,只要他能回到我的身边,就好。 “才泡暖了身子,又出去乱跑,这下好了,变成了大冰棍!赶紧去冲个热水澡。” 我把他推进浴室,打算将刚才豹子给我的被子铺好。打开被子,一本薄薄的天蓝色小册子滑了出来。 阿槿洗完澡走出浴室,懒洋洋地问:“你不问捕猎的事?” 关于捕猎我确实纳闷儿,半夜三更去捕猎,也没见他带工具,而且猎物也没带回来。 “捕的什么?” “一头梅花鹿。” “梅花鹿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杀它?” “正是因为它可爱。”他笑眯眯的,“它看见我的时候,不像其它动物那般惊慌,反而只是好奇地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尾巴,即将杀戮它的手已经抚上了它的脖子,它竟然还会轻蹭我的手心。” “你骗人,不是梅花鹿。” 我拉开他的浴衣,在肩膀到锁骨处,有明显的抓痕。至少这个猎物有指甲。 被识破谎言的他倒也不恼,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猎物是什么,只是继续道:“在所有猎物里,我对求死的猎物尤其感兴趣,无论他们多么渴望死亡,在濒死的那一刻依然会本能地反抗、挣扎、求饶,真是矛盾啊。” 他的这句话,让我看见了可怖的一幕。 我的阿槿,在濒死的那一刻,也会反抗、挣扎、求饶吗? 不对,胡思乱想什么!他就在我面前!好好的! 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心慌和泪水,我死命抱住他:“阿槿,不允许你离开我,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那你要答应我,和你一起去看了小屋之后,你要跟我回到我们的出租屋里,你好好毕业,我好好工作,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一个简简单单的婚礼就可以了,找个地方度蜜月,之后我们俩好好赚钱,一起买车买房,房子小点没关系,二手也不错,我们还要养个宠物!养你喜欢的金毛好不好?” “好、好。” “我们可以两个人一只宠物过一辈子,如果无聊了,就造一两个小孩子陪我们!喂喂,你在不在听啊?” “在听、在听。” “那你要发誓,会跟我永永远远在一起!” 他躺在床上搂着我,望着黑色的天花板,缓缓道:“吴成槿,发誓,毕业后和堂棉结婚,好好赚钱,给堂棉买车买房,和堂棉一起养宠物,养宝宝,发誓会跟堂棉永永远远在一起。” 听着他这一番话,我简直热泪盈眶。 我紧紧抱着他,枕在眼泪里,沉浸在对于美好未来的憧憬中。 吴成槿,是我最爱、最爱、最爱的人,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 堂棉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吴成槿俯下身,用舌尖品尝她的眼泪。 他喜欢她的味道,他本该感到兴奋和满足。 可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的心脏——或者说,内核,变得更加空洞了。 刚才,他发誓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空洞、心烦、焦躁。 为什么焦躁? 哈,扮演的时间长了,差点就忘了,他根本就不是吴成槿!他与她的爱慕无关!他与她的执着无关!与她的未来无关! 啊。 更焦躁了。 他从枕头底下,缓缓抽出天蓝色的小册子,翻开,册名为《恶鬼》。 第一页为可怖的恶鬼形象。 第二页只有三句话:“小心啊,在那片雪中荒漠里,住着可怕的恶鬼。它会幻化出你心爱之人的模样,诱惑你进入它的巢穴。就在那里,砍掉你的脑袋,吸食你的骨髓!” 呵,我的胆小鬼还挺大胆的,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这种东西。是刚才那个小子给的吧。 他的嘴角扬起不屑的微笑。 轻轻吹了一口气,手中的纸页顷刻间被黑色火焰烧毁,不留一丝痕迹。 莫名的,他的焦躁感竟然减轻了不少。 他在黑暗里,安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疑惑地问:“都看到这种东西了,你还不怀疑我么?” …… 上午起床后,随便吃了个早餐,我和老板娘一起准备午餐。 老板娘做的凉拌野菜、蔬菜粥、烤鸡真是一绝,我也参加,做了一份阿槿爱吃的土豆炖肉。 我们菜都快做好了,阿槿还没起,我去叫他。 刚坐在他身边,就被他搂在怀里。他贴在我的背上,蹭来蹭去,很明显,他在嗅闻我的味道。 大冷天的,他这样让我浑身发烫、面红耳赤:“哎呀,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软软的:“好、香,现在就想吃。” 说着,竟然真的张口,咬上了我的后颈。 轻微的疼痛让我叫出声来。 他意识到弄痛我了,马上,又用口中那柔软的物什安抚我。 冰凉如雪,却又让我兴奋、战栗。 不知不觉,我早已气喘吁吁、忘乎所以。 意识终于回来之时,我正仰躺在床上,搂着他的脖子。 我们温暖、冰冷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乱七八糟的我映在他那双深幽的眼中。 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饭、饭菜都好了,老板娘在等我们呢,赶紧去吧!” 说完这句话,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 他一直在看我的唇。 目光霸道且贪婪。 饭前,老板娘道:“今天这桌菜,有一道是姑娘做的呢。” 我道:“阿槿,你知道是哪一道菜吗?” 老板娘:“可以先尝尝再猜。” 可是阿槿根本就没尝,直接指向土豆炖肉:“这个。” 啊,我到底在担心什么,他就是我的阿槿! 他拥有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记忆! 老板娘:“姑娘,大人猜对了,你怎么眼睛还红了呢!” 我笑:“是高兴!” 又看了看周围:“豹子呢,怎么没见到他?” 老板娘:“他做错了事,在闭门思过呢,不管他了,我们吃。” 短暂的休憩之后,我们继续赶路。 阿槿牵着我,背着行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