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又不由急得直跺脚。 “这样吧,如今已近年关,你准备行装,安排路线。等翻过年去,我们再出发。特别是这位……”袁香儿看了周娘子一眼,还不知道那位将军的姓名。 “在下……仇岳明。”那位将军闭上了眼,斟酌许久,终于开口说出自己之前不惜以死维护的名字。 “仇,仇,仇将军?”周德运一下蹦起来,说话都结巴了。即便生活在安逸祥和的内陆地区,他也听过这位少年成名,驻守边关,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的威名。 他想起自己先前干的糊涂事,差点没当场给自己两耳刮子。 袁香儿接过话题:“特别是仇将军的身体,过于虚弱,一定要趁着这段时日好好调养。否则长途跋涉,移魂换位,未必吃得消。” 因为过完年才远行漠北,袁香儿打算先回阙丘和师娘好好过一个年,临走之前自然要大肆采购一些鼎州特产,带回去孝敬师娘,馈赠四邻好友。 袁香儿和南河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左买一包糖果,又买几斤干货,拧得两个人手上都堆成了山。 “对了南河,你那个小星盘是怎么办到的?似乎很有用。”袁香儿想起南河那个一出手就镇住了全场的法术, “那是我的天赋能力,用我的血为媒介引动星辰之力。再加上所寻之生灵的随身之物,只要他在星空笼罩的范围下,都无所遁行。可惜我能力不足,还只能看见一个极不清晰的影子。” “那已经很厉害了,你没看见所有人都十分吃惊呢。” “如果你想要,可以将我的血液融合进类似圆盘的器皿中,炼制成你们人类使用的法器,就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袁香儿把头摇成拨浪鼓:“用你的血?不要不要,我宁可不要。” “也并不一定要是血液,身体发肤都可以。” “真的吗?”袁香儿高兴地伸手摸了一把南河的胳膊,遗憾地发现因为穿了衣物,而没有了往日毛茸茸的手感, “那你分我一撮毛发,改天我也试试看,能不能练出一个金玉盘,银玉盘什么的。” 南河却莫名呆滞了片刻,一瞬间耳尖泛红,回避开袁香儿的眼神,片刻之后才勉强回应了一声“好”。 她并不知道的。并不知道那个风俗。 南河觉得自己耳朵快要控制不住地冒出来了。 在天狼族求偶成功之后,有一个最重要的仪式,就是彼此交换一撮自己的毛发,并将对方的毛发编织混杂在自己的身上,称之为“结发”。 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其它天狼了,她说想要我的毛发,只是炼器而已,给,给她也没什么关系吧。 没有注意到多愁善感的南河情绪的变化,袁香儿走进一家干货行开口打包十只板鸭, “这里的君山板鸭很好吃,又放得住,打包个几只回去下酒好不好?银鱼干好像也不错,要不要也带上一些,乌圆?奇怪,乌圆跑哪去了?” 袁香儿回过头,发现乌圆在人群中走散了。 一处人迹稀少的小巷子。 巷子内站着一个瘸了腿的男人,那人弯下腰,晃动着手中的一碟子香炸脆鱼,诱惑离他不远的一只小山猫。 “吃吗小猫?香喷喷的脆鱼,可给你吃。”男人尽力摆出亲切的笑容,堆出一脸的褶子。 乌圆警惕地盯着那个男人,动了动鼻子,一脸嫌弃,“哼,才不要,香儿都只给我刚出锅的,肉质最鲜嫩的洞庭小银鱼。谁要你这个。” “别走,别走,你再看看这个,你肯定没见过。”那人肉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莹绿色光泽的玉石,“这是灵玉,蕴含充沛的灵气,戴着它即便在灵气稀薄的人间界化为兽形,也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只要你过来,我就把它给你。” “灵玉谁没见过,我老爸垫了一堆在身体下睡觉,小爷才不稀罕。”乌圆嗤之以鼻,“何况你画了这么明晃晃的一个阵法在地上,我又不是傻的,我干嘛会过去?” 那瘸腿的男人沉下面孔,“苍驹,抓住他。” 乌圆转身就跑,一个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的退路,此人黑衣黑发,肌肤如雪,神色冰冷,一双眉毛淡得几乎看不见,是妖魔苍驹的人形。他披着一件半长的黑袍,裹露在外的四肢伤痕累累。 此刻他一言不发,伸出苍白的五指就向乌圆抓去。 乌圆张开口,喵呜了一声,喷出一大团红色的火焰。 苍驹显然时常在这种地形战斗,身手异常灵活,踩着墙壁避开了火球,在墙头扭转身体,结了个手印,喷出一个数倍于乌圆大小的火球。 乌圆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和人打过架,眼见巨大的火球扑面而来,一下慌乱了手脚,幸亏他是火系魔物,并不怎么畏惧凡火,慌里慌张地从火球中穿出来,拔腿向外飞奔。 “苍驹,你要是敢让他跑了,我就在这—— 里剥了你的皮。”瘸腿男人恶狠狠地站在巷子的阴影内。 乌圆四肢并用,全力奔跑,一股强大的风力从身后袭来,一下就将他掀翻在地。 苍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长直的黑发在乌圆的视线中缓缓落下, “抱歉,我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 苍白的五指向着乌圆抓来,越离越近,就要抓到他的面门之时,突然一个柔软的手掌将他一把捞了起来,护进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袁香儿抱着乌圆站在巷子口,冷冷地看着瘸腿的男人和他的使徒苍驹。 “瘸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里的小山猫把整个脑袋埋进她的臂弯,发出呜呜呜的奶音,露出一小节炸了毛的尾巴尖在瑟瑟发抖。 袁香儿觉得自己也要炸毛了。 那瘸子面上的肌肉堆了起来,冷森森地哼了一声,“你把这只山猫卖给我,我给你五块灵玉。” “你就是给我五十块灵玉,我今天都不会让你好好的离开这里!” 彼此说话的声音还未落地,那瘸子就已经掏出符箓开始念诵咒文,在他眼前提前绘制好的法阵溢出浓浓黑气,张牙舞爪的黑色藤蔓从法阵中爬出。 袁香儿一手抱着乌圆,只出一手,莹白的手指在空中变幻莫测,如昙花骤现,似幽兰骤放, “天缺诀,陷!” “地落诀,束!” “泰山诀,罚!” 三道咒术伴随飞快变幻的指诀吟诵。 瘸子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将他陷落其内。大地中的黄土层层涌起,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紧紧束住了他的身躯。天空中降下无形的压力,接二连三打击在他的头顶之上,压得他惨叫连连。密集法术攻击,打得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陷落在地下的男人心中一片发凉,在时常行走于江湖的这一批散修中,他的修为算是不错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