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了吗? “我带他走吧。”渡朔化为原形,从屋顶上滑翔下来。 清源看见渡朔主动帮忙,十分高兴,凑上前去,“谢谢。多谢你。” 然而渡朔并不搭理于他,将程黄背负在自己的后背,展翅飞渡湖面而去。 一行人回到岸边之后,余家老小围上前来,千恩万谢地跪地行礼。 他们整夜忐忑地躲在湖边的丛林中。眼看着一只巨大的天狼将那些女孩送到岸边,又看着湖心的岛屿电闪雷鸣,被洪峰淹没。最终见到潜入岛屿的几位高人全须全尾地从岛内出来。 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一家遇到了神仙般的人物,拯救了一家的命运。自己的女儿和那些无辜的姑娘终于得以逃出魔爪,摆脱了悲惨的结局。 分别之时,那位珍珠姑娘和几位被救出的小娘子一脸娇羞,推推挪挪来到南河面前。 “快看,快看,小南招桃花了。”胡青揶揄袁香儿。 却看见那位漂亮的珍珠姑娘咬了咬下唇,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们还想见见那位小姐姐,不知可否麻烦恩公。” 胡青和袁香儿捂住嘴,努力憋住了笑。 “南河,就满足一下人家姑娘的心愿吧。我们也想见那位小南姐姐。”胡青和袁香儿一本正经地说。 倾国倾城的美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再现在湖边的月色中。 那些小娘子涨红了面孔,纷纷掏出自己随身的荷包丢进这位小南姐姐的怀中,捂住脸往家的方向跑去, “多谢姐姐救我于水火,姐姐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都忘不了。” …… 众人离开余家村来到附近的城镇歇脚。 此刻夜色已深,白日里繁华的城市安静下来,千门闭户,万巷无人。 此刻,整座城市里唯一热闹的地方,只有那些挑着红灯的花街柳巷。 热闹前庭中,无数男人们偎红倚翠,花中消遣,寻欢作乐。 污浊昏暗的后街,一扇小门被推开,几个看家护院的男子抬着一卷草席出来。 “真是晦气,又死了一个。三天两头遇到这样的事。” “这是个哑巴姑娘,呼喊不得,客人不知轻重,给折腾没了。赔了不少的银子呢。” “得了得了,乱葬岗随便丢了,早些回去睡觉。” 路过此地的袁香儿出手制住这些男人。 她沉默了片刻,弯腰揭开草席的一角。 死者身躯尤有余温,魂魄却已毫无眷念地早早离开人世。 袁香儿取出玲珑金球,驱动法决,逼出其中唯一的魂魄。 “饶命,饶命。”无妄的魂魄一见着袁香儿,就开始拼命鞠躬讨饶。 袁香儿说道:“这便饶你一命。这个姑娘于烟花之地损命,她身无灵根,不得修行,且口不能言,你便替她过完接下来的人生吧。” “不不,我不要。”无妄的魂魄拼命摇头,“让我死了算了,我不愿为女子,不愿。” 袁香儿伸手一推,将他推进那具刚刚死去的身躯。 那些浑浑噩噩的护院们清醒过来,惊奇地发现卷在草席中已经气绝身亡的哑女竟然慢慢有了气息。 “真是奇事,竟然又活了过来。” “带回去带回去,老鸦白拿了客人的银钱,这会得高兴了。” 他们押着吱哇比划的女子回到女支院。刚刚转醒的哑女不服管教,被男人其中信手摔了一记耳光,一把推进灯红酒绿的窑窟里去。 “太狠了,你这也未免太狠了。”清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男人的角度,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样报复有多么的恐怖。 “前辈,你有来过花街吗?”袁香儿问他。 清源咳了一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不愿意说谎,“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问这个。我们虽然是修士,却并不忌男女大伦,年轻之时,总有应酬过那么几次。” “前辈见着那些身在花街的女子,可有觉得她们不堪忍受,无法生存?” “那……倒也没有,毕竟这也是个行业,我看有些姑娘也活得挺开朗的。” “所以因为那人是男子,让他身在其中,就变成奇耻大辱了?” 清源结舌瞠目:“害,你这个小姑娘。我真是说不过你。” “不曾身为女子,绝不会体会到那些年幼的女孩,被逼上黑夜中的岛屿,面对无数向她们伸出的脏手时是如何惊惶。不曾被剥夺了自由,禁锢灵魂,也绝不会反思被囚禁在镇魂幡中不得超生的绝望痛苦。” “你让我原谅这个恶贯满盈之人,又有谁来体谅那些在痛苦中死去的灵魂?” “如今,让为恶之人体验一遍自己曾经对他人做过的事,是否有罪,是否值得宽恕,由他自行审判去吧。” 第123章 当夜,袁香儿一行便在城镇内的一家客栈里整顿休息。 南河走进屋的时候,袁香儿正趴在床上看那一截小小的白色击锤,看见南河进来了,她飞快地用帕子将那一抹骨白色盖住了,生怕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但南河显然早已经看见了,他站在床头一手撑着床的横楣,低头看着袁香儿,橘红的烛光从他的后背透过来,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温柔, “别浪费了,你把它换进你的帝钟里,请孟章帮忙炼化一下。” “那时候,很疼的吧?”袁香儿伸手摸了摸南河的脸。另一只手悄悄攥紧了那一团帕子。 “不要紧的,已经一点都不疼了。”南河慢慢低下头来,凑近她的耳边,“听到那个铃声的时候,我没有想起任何不好的事。心中只想起了你,想着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快乐时光,想得我心底烧起了火。” “我也是,小南。”袁香儿圈住了南河的脖颈,“听到铃声的时候,我全想着你了,就想像这样抱着你,和你做一点快乐的事。” 落在她脖颈的气息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粗重,那呼吸间都带出一种甜腻的香味, “阿香……”南河呢喃着这个名字,炽热又滚烫的吻反复落在那纤细的脖颈上。 那勾魂摄魄的铃声仿佛还响彻在脑海,他的心脏在跳跃,身体在躁动。 今日湖心岛的之战,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战斗和杀戮,对他来说却是彻底摆脱自己的心魔。 尽管面上平静无波,但他自己知道体内的血液却早已滚烫蒸腾了无数次。 南河的牙齿开始变得尖利,他按耐着自己,轻轻地啃咬和触碰那柔软温热的肌肤。 但这根本解不了心头之热,反而让身躯里的每一根血管更加在搏动和叫嚣,手臂克制不住地加重了力度。 南河把袁香儿按在榻上,盯着她,气息灼热。 他觉得自己这一刻的面容必定是可怕的。 阿香是一个脆弱的人类,而此刻的他是一匹血脉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