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铃默然地看着趾高气昂的小小姐,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还得仰头跟自己讲话,纤细的手指戴着闪亮的戒指戳她胸口:“本来今天阿善要做我的保镖!你伤了他,就要代替阿善来保护我!” 当天晚上,无声铃便铁青着脸陪伴曲章瑜出现在夜店。 第23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12 “她个子好高哦,是模特吗?” “哪个模特会转行做保镖哦你傻的吗?” “她瞪你啊小章鱼!好嚣张哦!” 四个女生坐在夜店高级包房里,对无声铃评头论足。从酒店大亨的孙女到时尚集团的女儿,个个都是如曲章瑜一般娇贵泼辣的小公主,身边各带着一位符合自己口味又言听计从的男性玩伴。让喝酒就喝酒,让跳舞就当场翻跟头。 只有无声铃,不但不听话还会给曲章瑜脸色看,对她简直不屑一顾。 有人把彩色的药丸放进酒杯里,手掌盖住杯口往桌面上一磕,药丸在酒里迅速地化成气泡消失不见,优先送到几位名媛面前:“各位请用。” 美甲片上镶嵌着碎钻的女孩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从外国带回来的新糖,超嗨的哦!”说完一口气喝掉。其他几个显然已经吃惯了,迫不及待地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 曲章瑜犹犹豫豫的不敢伸手,被小姐妹怂恿:“多好的机会呀小章鱼,反正你小叔不在!” 曲文夺不让她碰这些东西,只要他在,连这些名媛们都不敢吃。有不知好歹地劝过一次,曲家小爷发起飙来才不管你是谁家的掌上明珠,当晚就把整个夜店都砸了。 手刚伸出去,酒杯就被无声铃用长刀扫到地上:“不想挨揍就听话。” 曲章瑜举手就要打。这个女的,不但给她脸色看,还敢威胁她。在小叔和大哥面前也就罢了,这么多外人众目睽睽之下,她曲章瑜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不嗑药,其他随便你。”无声铃轻巧地攥住她的手腕:“乖一点,我还可以保你安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曲章瑜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可偏偏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一边骂“我要给你好看”一边猛喝酒给自己鼓气,喝得摇摇晃晃地挽着小姐妹的手去厕所,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问对方:“安排好了没有?狠一点没关系,最好让我小叔亲手崩了她!” “假装绑架嘛,这种事我玩过好多次了!放心好了,你只要装得像一点别穿帮就行了!” 两人轻轻击掌,互相使了个眼色,回舞池里跳舞。 这是久安著名夜店之一,有世界知名的DJ、演出和灯光音响,爱玩爱炫的年轻男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群魔乱舞一样随着节奏摇摆。身材火辣的曲章瑜,一身紧身珠片背心裙,短到只包住个屁股,迅速吸引了不少异性来献殷勤,一个个地挤开无声铃凑到她面前去。 曲章瑜在无声铃的视线里忽隐忽现,只见她登上舞台抢下领舞女孩的麦,纤细的手臂高高举起又落下,指向女保镖:“朋友们!谁抱住这个幸运的女人,我请他无限畅饮!” 瞬间,无声铃被无数人欢呼着扑过来拥抱,甚至跳起来从别人肩膀上爬过去。有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着瞎起哄。视线被遮蔽,等她不得已亮出长刀冲出密集的人墙,曲章瑜已经不见了。 ### “救命啊~快来人啊~铃女救我啊!” 曲章瑜被两个男人架着胳膊带出夜店,假模假式地呼救了几声,便坐进了陌生的车后座,着急忙慌地催促:“快快快!开远一点,一定要让她找不着!” 直到夜店在后视镜里消失不见也没看到无声铃追出来的身影,曲章瑜才安心。掏出手机来还没打开,就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抽走,扔出车窗:“曲小姐,这个得先收了。” 曲章瑜刚要发脾气,又一想,是哦,“绑架”哪还能用手机?一点真实性都没有。转眼就把这口气给压下去了。她满脑子都在想象无声铃即将受到的惩罚,丝毫不在意载着她的车将驶向哪里。 ### 无声铃一边重新扎起散乱的头发,同时在舞池里找了一圈又折返回包间里,曲章瑜依然不在。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啊,我又不是她保镖!”桌面上散落着药片,年轻的女孩已经开始嗨了,对着无声铃挥摆出下流的手势,大喊大叫。“雇主不见了是你的失职!傻/逼!” 无声铃在心里叹气。 曲章瑜脸上是藏不住事情的,跟这几个不知世间险恶的温室小花朵怕是针对自己谋划了什么可笑的圈套。这些吃药吃得眼神恍惚神志全无的脑袋,到底知不知道她们是多少狗男人眼里垂涎欲滴的肥肉? 曲章瑜总是仗着自己是曲家的小小姐,笃定没人敢把她怎么样。且不说目前久安的混乱,就算没人专门设计曲家,碰上个精虫上脑没有判断能力的男人,她能不能来得及说清楚她爹是谁都是个问题。 “如果她有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无声铃冷冷地撂下狠话,虽然现场并没有人将它放在心上。到停车场找到曲章瑜的车,坐上驾驶位,将入耳式耳机塞进耳朵,无声铃将车载导航接入了曲家的安保系统。 幸亏她提前给曲章瑜衣服里放了追踪器。 ### 看着街景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荒僻,曲章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哎,你们要去哪儿啊?”男人们只是说“就快到了,曲小姐别急。您不是说要远一点?” 想想绑架犯也不会这样礼貌,曲章瑜便又忍住了。 车开到不知名的小巷,街道越来越狭窄,最后不得不下车步行。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废弃房屋——以低矮窄小的外观来看,即使在废弃之前也不会是多好的房子。 曲章瑜怕了:“我,我要回去。这里太远了,我不要。” “曲小姐,已经到了。”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她推进其中一间,锁好门。 曲章瑜闻到一股腥臭味。 房间不大,窗子都被板条封死,水泥地上布满红褐色的不明印记。角落里堆放着空瓶空罐和垃圾。顶棚上一盏灰扑扑的日光灯,照着正下方的破旧床垫。 床垫前面有一架摄影机,和一套齐全的录像器材。 厕所里传来冲水声,有人叼着烟卷边系裤子边走出来:“来了?”看到曲章瑜反而把裤带又松开了,瞧着她嘻嘻笑。 “你离我远点!”要是现在还没察觉出不对,那曲章瑜就是真弱智了。“我可是曲章瑜!你不准碰我!谁派你来的?!我现在就找他算账!” 男人对看了一眼,似乎有点不敢下手。然而曲章瑜来不及高兴,下一秒就被抓着头发拖到床垫上,在她企图爬起来的时候一耳光扇了过去。 “要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