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就已经来到他身边了。施泽看也没看对面的人,只将奶茶递给徐砾,并从他手里抽走了号码条。 陈奇看了看施泽,心知在清吧里见过好几次、上回把徐砾叫去倒酒的人便是他,却依然朝徐砾问道:“就是这位朋友?” 施泽骤然拧眉看向陈奇,身高优势加上挺拔的身姿,气质更显凶悍。氛围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古怪,仿佛硝烟弥漫。 “他是……”徐砾有些哭笑不得,可才开口就被施泽打住了。 施泽手上倒是依然十分自然地搂着徐砾肩膀,沉声说道:“请问你是?” 陈奇挑了下眉,说:“上次在隔壁那条街的清吧里你应该见过我,我跟徐砾也算是很投缘的老朋友了。” 那边陈奇的同伴也跟着走过来,陈奇抬手捏着手腕上的木珠,温和地对徐砾说:“上周你请假回去,不是说好回来一起吃顿饭么,都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 原来徐砾消失的那一个星期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是对施泽而已。 施泽听了呼吸一滞,死死盯着陈奇却也只巍然不动站在原地,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压迫感十足。 徐砾藏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施泽的腰侧,可施泽毫无反应。 他感觉施泽手上收拢紧紧握着了他,于是暗暗轻叹,欲哭无泪只能无奈笑道:“还是改天吧。” 改天? 施泽心中警铃大作,心想改天好让这么一个人有机会单独和徐砾吃饭么? 与此同时,他还打着一点自己的小算盘。 反正徐砾现在再想要跑是绝无可能的了,徐砾要不要把人生全寄托在施泽身上,施泽都已经认为自己持有他们相爱的证据。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徐砾只有他一个。只不过话虽如此,施泽还是按捺不住要探一探究竟,把徐砾的交友圈都摸一遍自然是必要的事情。 “既然都是朋友,要一起吃顿饭也不是不可以。”施泽说道。 “好啊,我们订了包间,刚好一起进去。”陈奇目光意味深长地梭巡两下,徐徐点头。 周围嘈杂一片,徐砾面上笑嘻嘻,反手猛拍了施泽一掌,往后退两步压低声音问道:“你干嘛?” 施泽随便他怎么打,只当是徐砾跟他动手动脚,反正也不疼。 “吃饭。”见陈奇和他朋友先进去了,施泽咬牙切齿说道。 第64章 跟着服务员一路来到包间里,中间是个大圆桌,反光发亮的玻璃转盘下压着锦缎桌布,陈奇和他的朋友已经靠里落座了。 见徐砾他们还在后面,陈奇又礼貌地站起来迎了迎。 徐砾神色自若地走进门后,忽然绕开施泽的手臂,躲了一下,径直拉开左边的椅子靠着陈奇那边坐下了。 到了饭桌上,施泽倒是很懂该怎么喜怒不形于色,已经不是曾经稍有不快就压不住火的爆脾气,他默不作声地只能坐到徐砾右手边,一抬眼正对上的是陈奇平和从容的脸色。 陈奇拿着菜单看向徐砾时的眼神甚至有些含情脉脉。 “点菜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施泽看着陈奇竟抢先开口说道,仿佛这顿饭是他在尽地主之谊,“服务员,麻烦帮忙点单。” 氛围一时间有些冷,还出奇尴尬,好在陈奇那位朋友也是个随性之人,不知内情的他充当着沉默看戏但适时出来缓和气氛的角色,拿着水壶给大家倒了四杯水。 “徐砾你来点吧,看看吃什么,我们都没忌口,”陈奇笑了笑,说道,“不过你这位朋友就得靠你照顾了。” “他什么都吃,用不着照顾。”徐砾眼睛看着菜单,微笑着随口般说道。 陈奇挑了下眉,再一次站了起来,把手边烟盒打开给施泽递了递烟:“不知道怎么称呼?” 施泽接了烟,捏在手里不动,回道:“施泽。” 包间里暖气很足,半封闭的环境,陈奇见他没有要抽烟的意思,想起徐砾不爱抽烟,便也作罢熄灭了打火机,坐回来后自我介绍说:“陈奇,爱好是当乐行老板和给别人修修琴。” “想起来我跟徐砾认识这么久,虽然他朋友挺多,但还没见过他这么快就跟人出来吃饭的,施先生上次在酒吧就令人印象深刻,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不知道是怎么熟悉起来的?” 陈奇说完笑看了看徐砾,有些好奇的样子,也像是在替自己很关心的朋友审视考量他身边突然出现、新认识的人一样。 施泽心里冷哼一声,跟着瞥了眼徐砾。他把手里的烟放到了桌上,漫不经心开口说:“我死缠烂打跟他认识的,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清楚,这你得问他。” “一个小炒肉,一份水煮鲈鱼,还要个香芋排骨,椒盐鸡,清炒时蔬……”徐砾坐姿端方,边跟服务员报菜边专心致志看着菜单,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见他们的对话抬起了头,他微笑着两边各自扫扫,停在施泽脸上的时间似乎略有延长。施泽喉结动了动,清楚徐砾不高兴了,是在提点警告他呢。 徐砾最后反而跟面对面坐在那头的陈奇朋友对视久些,无奈又抱歉地笑了一下。 “看得出来,施先生应该是在部队里服役的人,跟我们不像一个圈子的。”陈奇玩笑着说。 “你们什么圈子?” “或者你又是怎么跟徐砾认识的,让我也参考参考,”施泽靠着椅背,一只手朝后搭着,紧绷下巴看上去严肃又满不在乎似的,他顾及着徐砾,还不至于把场子搞得太僵,“好知道怎么才能融进你们那个圈子?” “哪有什么圈子,说说而已,真要算你们几个都是有钱人,只有我是穷打工的,跟我都不是一个圈子,”徐砾突然开口解围,又说,“只有我一个人有喝的,等会儿再叫服务员点个饮料吧。” “哪里的话,聊点正经的朋友们。”陈奇朋友跟着笑道。 桌子底下,施泽伸腿朝徐砾那边探去,抵着鞋边轻轻一踢,徐砾扭头看去,施泽皱着眉头继续在桌下踢了踢他。 “过两天周末,市里有场艺术节开幕式的活动,”陈奇适时转换了话题,对徐砾说,“对面那家书法工作室的学生很多都要去参加开幕式的比赛,我们乐行也去,你呢,一起去不去?” 徐砾说:“不知道呢,我要上班,可能去不了。” “好吧,看你方便,要是能来记得跟我说,那天他们请了好几个乐队,你肯定喜欢,”陈奇说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施先生喜欢听音乐吗?” 施泽有些烦了,这么半天下来他感觉和这人说话累得要死,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是徐砾会喜欢的那款。不过他又不敢笃定,因为切实来说是施泽自己不喜欢,而徐砾只知道一边微笑一边跟他生气,什么都没说过。施泽微微眯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