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尝试许多没有尝试过的东西:粉红色的袜子、枸杞茶、红色的窗纸——汤鸣试图将一些可爱的、亮眼的、好看的颜色融入到白敬的生活里,让他接触,而不是产生排斥,最终的目的是: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从来不试着接受,就拒绝。 白敬的生活单一、枯燥、无聊,所以汤鸣试图让他多元化、多样化、多重化。 他也让白敬分享自己的生活,对他讲一些琐事,而不是一直闷在心里,觉得:没必要说。 只不过汤鸣都失败了。 汤鸣很笨,他也不会谈恋爱,也是在摸索着学,学相处、学了解、学改变。 白敬是他的初恋。 他浪荡的四年见过不少为情所困的少女,她们都找汤鸣抱怨、吐槽、倾诉,让他开导起别人来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但真到自己了,实战经验为零的弊端瞬间就显现出来了。 他随性散漫,在哪儿跌倒了会破口大骂然后就在那儿躺一会儿再爬起来走掉,转头就忘了这茬;白敬腹黑狡猾,在哪儿跌倒了会不动声色地记下所有细节,回头就把这地方铲平。 让汤鸣这样的人去对付白敬这样的人,还试图改变他,对汤鸣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白敬知道。 汤鸣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白敬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没治好自己之前和他在一起。 其他事他不想再后悔了。 他不想看到那些好不容易得到帮助的山村孩子,被人贩子拐卖走,成为性奴,成为别人的附属品,成为奴隶,最后悲惨的死去。 “人没有坚定的立场,和动物没有区别。”白敬摸索着茶杯,看着阮一涵:“Omega是人,是人就有人权,他们没有错,凭什么不敢活?” 是人就有人权,他们凭什么不敢活? 阮一涵抵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语气充满怜爱。 “敬儿,你母亲说的没错,你是一个很棒的孩子。” 她抬头,笑:“他也是,他让你长出心了。” 121. 白敬有一点让汤鸣绞尽脑汁都想让他改掉,那就是先斩后奏。 他做什么根本不会询问汤鸣的意见,不顾及他的感受,强势又独断,也可能是这小畜生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干脆连说都不说了。 汤鸣不想再和他纸上谈兵,因为他之前说的一二三自己都没做到,他没脸再说了,但他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这事儿说大大,说小小,汤鸣就把它压在心底,不想再管了。 过了几天,他在小公司的试用期过了,马上就可以正式入职了。 为了能尽早摆脱跟踪狂这个标签,他还换了发型,理发师说他长得俊,烫烫染染会很帅,汤鸣一看价目表,自己买推子剃个板寸。 白敬看到他的时候黑眸微凝,给汤鸣看的瘆得慌。 汤鸣系上围裙,朝厨房走去。 白敬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邪念像蛛丝,包围他跳动的心脏,向外拉扯,要将他不为人知的欲念倾泻而出,让他无处遁形。 汤鸣个高条顺,身材比例很好,腰细臀翘,腿修长笔直。 白敬的目光似乎能透过他的衣服看到紧致的小麦色肌肤。 他缓步走到汤鸣身后,环住他,用下巴蹭蹭他小刺猬似的头发,鼻尖萦绕着干净清新的香味。 汤鸣低头看着禁锢在自己腰间白皙的大手,青筋像蜿蜒的山脉,卧伏在手背上。汤鸣的手覆上去还没说话,突然感到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顺着他的后脖颈舔到耳垂,甚至舔了一口他的头皮,突如其来的酥痒让他像触电似的一激灵,他转身看着白敬,哭笑不得:“你是小狗吗?” 像给汤鸣舔毛似的。 白敬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寸头让汤鸣看起来更加玩世不恭和风流轻佻,白敬看着又喜欢又想操。他摁着汤鸣的背压向自己,嗓音沙哑:“乖乖,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汤鸣点头,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仰头亲亲他的唇角:“嗯。” 白敬的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闭上眼纠缠他的舌,绵长细密的吻结束,白敬微凉的脸颊贴着他微热的侧脸,在他耳边低沉地喃喃:“可我越来越爱你。” 他对汤鸣是一见钟情,却越来越钟情。 汤鸣抱住他,叹息,摸摸他的头发,语气带笑:“我也是。” 白敬沉默片刻,松开他,牵着他的手去卧室。 汤鸣无奈:“别做这么勤……那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白敬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摁着他的肩膀坐到椅子上,温柔地说:“不做。” 汤鸣:“……” 汤鸣脸一红,有些尴尬地看向别处,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白敬抓着他的胳膊,手指捏着他的耳垂,目光留恋极了。 汤鸣莫名:“怎么了?” 白敬松开他,走到一旁拉开柜子,拿出一个黑丝绒的小盒子走到汤鸣面前,拉着他坐在床上,然后跪在他两腿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全新的纯黑哑光耳钉。 汤鸣瞪大眼,错愕地看着耳钉,又看着白敬:“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白敬亲亲他的指尖,看着他,温柔又深情:“乖乖喜欢吗。” 汤鸣咬着唇:“喜欢。” 白敬慢慢拿出其中一个,前倾身体,汤鸣靠近他,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清香,白敬的大拇指摸索他的耳垂,随后冰凉的尖端微微刺入,耳垂后轻轻一卡,汤鸣坐直身体,左耳处的耳钉丝滑有质感,将人衬得英俊至极。 “给乖乖的入职礼物。”白敬拿出另一个,给他戴上另一边。 “谢谢。”汤鸣眨眨眼,嘴角翘起,不由自主摸上耳钉,心里甜甜的:“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再戴了。” 白敬站起身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不会。乖乖穿衣服,出去吃。” 耳钉不是白敬选的,是他找人定制的,但他没有署名。 坐车上时白敬问汤鸣想吃什么,汤鸣抿唇,咂咂嘴,想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豁出去似地说:“火锅!!!” 他和白敬在一起后所有麻辣的东西都很少碰了,为了不让白敬迁就自己,他一直都忍着。 汤鸣咽口唾沫,喉结滚动,馋的没办法。 白敬意味深长地笑一声:“哪家。” 汤鸣又犯难了。 他以前去的地方都……对白敬这样的人来说肯定是不入流的,人多还热闹,跟大排档似的,吃到尽兴光膀子喝酒的男人都有。 汤鸣笑:“哪家都行。” 白敬微微挑眉,伸手挠挠他的下巴:“哪家。” “真的哪家都行。”汤鸣握住他的手,笑的灿烂:“能吃上就行。” 白敬一顿,嘴角的笑意收起来,收回手,看向前方,一只手搭上方向盘,另一只手摸上变速杆,发动汽车换挡:“乖乖别让我问第三遍。” 汤鸣感觉白敬的气压瞬间就低了,他张张嘴,想找个高档点的饭店,但脑子里根本没印象,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