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的。 看过邮件, 黎湘给靳瑄发了条微信:“挺精彩, 要是爆出去都够翻车一百次了。” 无论是她频繁出入姚家的照片, 还是靳寻到她公寓的照片, 或者是她前几年和剧组男演员、男导演聚会的捕捉,只要对方是男的,这么多加在一起足够写成电视剧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靳瑄没有回。 黎湘又发了句:“林新那边应该可以找到十二年前的资料吧, 包括学校,当地的新闻, 还有那家夜总会, 你还记得么?” 消息刚发出, 就弹出一个对话框, 却不是靳瑄,而是秦简州。 秦简州:“靳先生明天有个重要约会,我把衣服放到门口。” 黎湘回道:“等等。” 随即她拉了拉睡袍,径自穿过客厅和门廊,直接将大门打开。 秦简州果然在门口,手里还有两个衣服袋。 黎湘往后退,秦简州只停顿一秒就迈进来。 黎湘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递给他,顺手拿走衣服袋返回客厅。 她随手将袋子搭在沙发背上,等秦简州进来,她问:“你还有事要忙么?” 秦简州先去了客厅的洗手间洗手,出来说:“今天的事已经结束了。” 黎湘又问:“一会儿在哪里睡,还是车上?” 秦简州:“嗯。” 客厅里依然只亮着那盏落地灯,光线昏暗,从远处照过来,衬着两人的神态都有些神秘。 黎湘指了指组合沙发中那个“单人懒人椅”:“要不在这里凑合吧,躺着还挺舒服的,我有时候也会在这里睡。” 秦简州似乎有点犹豫,却也没有直接拒绝。 隔了几秒,黎湘又道:“就这么决定了,不过在你睡觉之前,能不能给我煮点东西,我有速冻馄饨,还有方便面、午餐肉、鸡蛋。” 这次秦简州没有犹豫,走进厨房,很快就将东西找到。 黎湘跟进来说:“碳水太多,我只能吃一点,余下的都是你的,你看着煮多少。” 秦简州“嗯”了声,拿起灶台上的小号不锈钢锅倒水池前冲洗。 其实他是知道黎湘一些小习惯的,就算她不说,他也没问过,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也早已烂熟于心。 事后她会出来找吃的,主要是碳水。 拍完戏她也会吃一点,虽然不利于身材保持,但这是大脑发出的信号,人在疲倦的时候最需要补充的就是碳水,吃碳水才会有幸福感。 秦简州的动作很麻利,不会儿就将午餐肉切好,将方便面放进锅里煮,还打了一个鸡蛋。 黎湘没有离开,就站在旁边仿佛自言自语:“我真的只能吃一点,要去《远山》剧组了,那里面的角色长期受到虐待,又在深山里,要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才行。” 秦简州接了句:“那边比春城要低三四度,入秋也快。” 黎湘笑着看过去:“我知道,我是在那里长大的。” 秦简州又说:“可你的病才刚好点。” 他指的是前段时间的感冒,其实她已经好了,连余咳都消失了,她除了觉得偶尔会有点虚之外并没有大碍。 黎湘:“我会注意保暖的。” 秦简州没接话,只是看着逐渐沸腾的水,调了小火。 他没有往里面放调料包,而是拿起旁边的海盐瓶,拧了几下瓶口,带动研磨齿轮,将里面的颗粒磨碎了倒出来一点。 这个牌子的调料瓶有多种口味搭配,有的是海盐和黑胡椒一起,有的装着肉桂,她最初是在靳寻别墅的厨房里发现的,因为觉得好用方便就将牌子记下来,回来照着买了一套。 但她知道厨房里的东西都是秦简州采购的,靳寻恐怕都没进去过。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些年秦简州煮方便面不放调料包,就只是放这种调味盐。 味道当然不如调料包丰富,而且她分明记得多年前秦简州是没这种“讲究”的。 她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煮的宵夜锅里变成这种“寡淡”的味道,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看着秦简州将切好的午餐肉放进锅里,黎湘低声说:“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那里发展怎么样……” 秦简州说:“还是老样子,没有翻天覆地。” 黎湘又问:“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这次能见到辛念?” 秦简州难得没有沉默,而是反问:“你想见她么?” 黎湘点头:“想,但是又怕。我们之间误会太多了,永远都解释不清。就像你和靳寻,如果有一天你让他误会了,他是不会相信任何解释的。” 秦简州:“如果你要见她,我可以让人去找她。” 黎湘:“还是不要了,我不想打搅她。” 接着黎湘话锋一转:“如果我当年有足够的钱,有其他的选择,可以摆脱掉生母,就算张大丰有我再多的照片我也不怕,我可以随时离开,找个医院把脸换了,何必杀人。” 秦简州将火关掉,从锅里挑出一点面和汤,包括那个煮鸡蛋,又在上面铺了两片午餐肉。 黎湘又道:“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做噩梦,尤其做完那件事我就会梦到张大丰……” 秦简州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目光里不仅有诧异,还有些别的情绪晃动。 这当然是假话。 但她知道秦简州相信了。 黎湘:“梦到他欺负我,梦到我杀了他。” 秦简州:“人不是你杀的,是周长生。” 黎湘:“可周长生是谁害死的呢,是我。” 秦简州:“那是意外,你走的时候他们还有呼吸。那个现场太过复杂,有很多事根本说不清。” 黎湘随口问:“怎么复杂?” 她以为秦简州指的是因惊慌过度,对于一些细节断片的戚晚,昏迷不醒的张大丰和周长生,还有地上的血迹和红酒。 秦简州只说:“总之没必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他大概是想安慰她。 黎湘又问:“周长生……他最后是不是很痛苦?” 秦简州:“当时他已经昏迷了,因为药力应该不会感觉到痛苦。” 这话落下,他就碰了下碗:“趁热吃吧。” 黎湘接过来,坐在高脚凳上吃了两口,见秦简州将锅里剩下的倒进一个大碗,就在她对面吃了起来。 黎湘:“我一会儿给你拿个毯子。” 秦简州:“谢谢。” 黎湘:“不用。” 她的语气带了点笑意。 秦简州抬头,跟着笑了。 “谢谢”两个字是她常说的,而“不用”就是他的专属。 自这以后两人没有交谈,黎湘吃完面进屋拿了毯子放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秦简州也吃完了,习惯性的将锅和碗筷刷干净。 黎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