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还是在家把女儿哄睡着才来。 商韫感觉闵廷以后当了爸爸,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闵廷和周肃晋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很像,有些喜好也相同,两人有一款同样的手表,国内一共三块,他们俩就是其中两块的主人。 “你们谁了解钢笔,推荐几款好用的给我。”闵廷强调,是好用。 周肃晋瞧他一眼:“闵稀又想练字了?” 闵廷:“买给时秒用。” 他无法形容当晚在听到叶怀之那番话后的心情,以为时秒喜欢那个系列的钢笔,所以他才送了同系列,原来是她买来送人,对方没看上,她舍不得扔于是自己用。 当时他又向叶怀之确认,叶烁在丢礼物前,知道那是他姐送的吗。 叶怀之说知道,时秒手写的祝福卡在盒子里,扔的时候祝福卡也在里面。 也许是叶烁忘了拿出来,也许觉得只是一些祝福语而已,没当回事。 从管家那里拿过来,写的祝福都还在里面,那一刻时秒是怎样的心情,无人得知,连他也无法全猜透。 不说五六千的钢笔,闵稀送他几百块,甚至几十块钱的稀奇小玩意,他都收在那。 只能说叶怀之太惯孩子,使得孩子对钱没有任何概念。 若不是这事,他兴许还会问问时秒,要不要让叶烁当伴郎。 如今,问都不需要再问。 叶烁意识到自己做错,却因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低不下来头。 低不下来,他也没有面子可给,即便是叶怀之开了口。 商韫随口道:“时秒平时用钢笔写字?” “嗯。用惯了。” 一开始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几年用下来用习惯,觉得钢笔更好用。 旁边的周肃晋捞起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长条发给闵廷,推荐了四五个钢笔型号,有便宜有贵。 他道:“这几支都挺好用。” 商韫乍然想起,周肃晋给他老婆写过情书,有段时间天天练钢笔字。 他笑着对闵廷说,调侃的却是周肃晋:“你还真问对了人。” 闵廷看过钢笔型号,切到时秒的对话框:我在会所跟商韫他们打会儿牌,不定几点到家。早点睡。 医院值班室,时秒躺在床上快二十分钟,还没有睡着,前所未有的情况。 正走神时,手机屏幕亮起。 时秒回:那你打牌吧,晚安。 闵廷见回的那么快,一看就是睡不着。 他道:打牌也不影响聊天,不过回消息可能会回得慢。 时秒拿一个抱枕塞在床头,半躺起来。 闵廷:睡不着是吗? 时秒:嗯。 闵廷:我现在回去陪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时秒:不用。你打牌吧,聊天就可以,我一会儿也打算睡了。 想见吗? 那肯定是想见到他。 时秒:你明天下午几点过去?我在会场门口等你。 闵廷手里拿着牌,单手打字:一点之前到,不用等我,我过去找你。 时秒:OK 他回消息的速度太快,时秒怀疑他暂停出牌来回她,那牌桌上的三人就要等着他。 时秒:我要睡了,晚安。 -- 翌日清晨。 时秒交过班前往会场,陈叔开车送她过去。 路上闲着无事,她打开手机里的演讲稿,还没看几行,主任的消息进来,像在她头顶安了监控。 顾昌申:别硬背了。有一点要提醒你,下午跟你同台竞争的,哪个英语不是同声传译的水平?你可别本末倒置,到台上秀你的口语。 顾昌申:你要秀的是你的临床经验,你的思考和见解,乃至你的疑问,这些哪里还用背?我和你爸,你爸我不知道,反正我演讲从来不背稿。 “……” 时秒笑,紧张缓和了一些。 时秒:谢谢主任。 顾昌申:什么时候到? 时秒:在半路,快了。主任您到了呀? 顾昌申:嗯,在跟你爸吃早饭。 年会九点半开幕式,这会儿八点刚过,时间宽裕,他和时建钦没去酒店吃丰盛的自助早餐,在距离会议酒店不远的一条胡同里吃早饭。 两人还是学生时就认识,同校不同届,后来时建钦去了上海,两人几乎没联系,顶多在相关会议上碰到打个招呼,直到时秒成为他的学生。 时秒坦白告诉他,说自己父亲是时建钦,问他介意吗? 他与时建钦既是同行,又是被别人拿来比较,相互竞争的关系。 时秒那个问题他只考虑了几秒,还是决定收下她,遇到极为有天赋的学生,导师都不想错过。 他好奇,于是问时秒,怎么不去上海读医,有时建钦积攒下来的人脉与资源,她会如虎添翼。 时秒说,不想离开哥哥太远。 应该还有重组家庭的种种原因,不过时秒只字未透露。 因为时秒,他与时建钦再碰面时,可聊的就多了。 昨晚时建钦打电话给他,约着吃早饭。 这家早餐店他们第二回 来,他要了炒肝儿和包子,时建钦说特别想喝疙瘩汤,点了一大份。 “30床的病人有印象吗?”时建钦主动提起。 顾昌申每天都有手术,多的时候两三台,他又不管床,哪里还会有印象。 “没印象,你家亲戚?没听时秒说。” 突然也馋疙瘩汤,他起身去拿了一个碗过来。 时建钦:“秒秒不知道。我岳母。” 顾昌申一怔,差点把疙瘩汤洒到碗外面。 因为病人对不上号,他问道:“老人家什么手术?” “搭桥。” 时建钦说,“还在ICU,听说今天能脱离呼吸机。” 顾昌申盛了一碗疙瘩汤,盛得有点满,先吸溜一口,还没想好说什么,又吸溜一口。 “你们医院是没人能做搭桥了?千里迢迢跑我这儿来?” 时建钦:“我岳母早就不跟我们住,我继女上高中后不用人再做饭,老太太嫌在那边成天太冷清,没人说话,就回老家了,回去快十年。这不津市离北城近么,她又信得过你医术。” 他喝了几口疙瘩汤,不是记忆中母亲做的那个味道。 “我岳母来你们这做手术,我没告诉闺女,就当一个普通病人。” 顾昌申:“不告诉是对的,别互相影响心情。” “对了,时秒婚礼,请我当证婚人。” 以闺女的性格,婚礼的证婚人,那一定是她心里特别重要也特别感激的人,时建钦拿疙瘩汤碗碰了对方的碗一下:“感谢。” 顾昌申说:“你有个好女婿。” 说起闵廷,时建钦惭愧道:“我还没见过。” 昨晚下了高铁,回到老房子,推开门扑面的灰尘味道,他打扫卫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