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连成壁眼神和表情都不算友善,舌尖抵着牙,似笑非笑:“不认识,但我见过你。” 闻亦没明白。 连城璧:“小星给我看的那个视频里,是你吧?” 闻亦还是没明白,问:“什么视频?” 连成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语气轻佻:“就,海洋馆,视频。” 闻亦怔了一下,然后大脑中轰得一下闪过一片惊白。 海洋馆。 脑海中开始接连闪过一些画面。 接吻的吻鲈,婆娑的水波,白鲸的暗影,闪银的鱼群。 还有抵死的缠绵…… 视频他当然记得,还是他拷贝下来发给盛星河的。当时是出于情趣,好玩。 而且,他必须得承认,那个时刻,他对盛星河是极度信任的。 最起码那个时候,他觉得盛星河没有缺点。 那些天真又交心的对话,交颈的厮磨,超越欲的情绪诞生的源头。 那些……在那两年里被他反复拿出来咀嚼的回忆,原来在现在的盛星河心里早就已经一文不值,甚至变成可以和别人分享的笑话。 他看着连成壁,眨了眨眼,脸转向一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视频?什么海洋馆?” 连成壁看着他明明惨白却还在强撑的脸,嗤笑了声:“你最好是不知道.” 他想起那天盛星河发怒的样子,心中阴暗的蛇冒了头,又说:“不是你最好,是你也别承认,那个视频都传遍了。” 闻亦没说话,面无表情,继续看着楼下的树。 连成壁进屋了,闻亦还在阳台待着。 过了没多久,厨房的大婶进来送饭,往阳台看了一眼,被闻亦的表情吓了一跳。她什么都没说,放下饭菜就离开了。 闻亦一个人在阳台坐到很晚很晚,听着海浪和楼下的交谈声,觉得这间屋子像一只舟似的小,被音浪推着,浮在半空中晃。 声音中隐约能捕捉到盛星河的笑,闻亦听着觉得很远。 一直到深夜,楼下宾客都还没散,盛星河也没有上来。 闻亦自己先睡下了,他做了个梦。 梦里是盛星河温柔地在他耳边唱歌的声音。 一闪……一闪……亮……晶晶…… 那歌声终于还是在他的梦里崩坏了,卡带般断断续续。 闻亦难过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床头的灯是亮着的,盛星河坐在床边蹙眉看着他,见他醒来就问:“你梦到什么了?” 闻亦没说话,转头把脸埋在枕头里。 连丘的生日闹了好多天,一个多礼拜后,岛上才再次恢复平静。 闻亦的日子没什么变化,还是整日只在卧室和阳台活动。 竖琴岛的冬天不下雪,但是整日寒津津的,闻亦很不习惯这种气候,阳台也去的少了,只是偶尔跟小花匠聊几句。 盛星河知道闻亦喜欢和小花匠聊天,但是在心里纵容了他们的来往。一是小花匠不是闻亦喜欢的类型,二是据他观察,小花匠是个直男。 这种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盛星河和闻亦的关系一直没有和缓。 虽然闻亦大部分时间都很温顺,是的,温顺。 盛星河自己也不喜欢这个词,不像形容人,而像是夸宠物。可是好像,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 有时候盛星河也会思考,不在乎感情的健康,相处的和谐度,而只追求这种物理上的不分开,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可是一想到要放闻亦离开,他又立刻生出强烈的抗拒。 不可能。 当一件事只有一种解决办法,那它就是最好的解决的办法。 盛星河以此为信条,反复说服自己。 冬去春来,天又渐渐暖了,衣服也换成了轻薄的春装。 这天盛星河回来,闻亦又在和小花匠在阳台上聊天,他从楼下往上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黑了。 小花匠年轻,身体健壮,火气也旺,已经穿上了宽松的短裤。平视的角度看不出来,但是从盛星河在楼下这个角度看过去,很明显能看到那个东西。 而且,还他妈是硬着的!!! 盛星河视线转向闻亦,只见他手臂搁在阳台栏上,头枕在胳膊上,笑着不知道在跟小花匠聊什么。 闻亦长了一双凉薄的猫眼,却又有着狐样的狡慧。看人的眼神总是潮湿柔软,让人总忍不住想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怒火轰然而起,盛星河铁青着脸上了楼,进到卧室,走到阳台门前。 闻亦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收回了视线,继续跟小花匠说话。 盛星河见状,心中怒火更胜,大力地敲了敲阳台的玻璃。 闻亦被吓了一跳,仓惶地回头。 盛星河冷着脸:“进来。“ 闻亦能看出他情绪不佳,心里有点抗拒。但还是跟小花匠说了声,就起身进屋了,脚边铁链发出和地面摩擦的声响。 那铁链的声音,小花匠自然也能听见。盛星河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小花匠在如何意淫闻亦,被老板用铁链锁在卧室的禁脔,这本身就足够惹人遐想了,再加上闻亦那张善于调情的嘴。 闻亦到底什么时候能老实??? 把他腿拴起来,他用嘴就能给人聊硬。 闻亦进屋后也是一言不发,在窗边的小桌旁坐了下来。 盛星河实在是被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刺激到了,直接发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闻亦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撇开视线:“没聊什么。” 盛星河脑海中还是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辣眼睛的一幕,说:“聊那么开心,你们不会已经勾搭上了吧?” 闻亦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表情无悲无喜:“两个阳台隔了几米远,我吊没那么长。” 盛星河突然说:“他Y了。” 闻亦表情疑惑,看向他:“什么?” 盛星河眼睛很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我说,刚才你们,聊天的时候,那小子,Y了。” 闻亦没说话。 盛星河不依不饶:“如果真的没聊什么,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硬?” 闻亦嘴唇紧抿,沉默片刻,说:“上次,不是你非要让人看活春宫的吗?他看到我当然会联想。” 盛星河愣了下,有点心虚,当时闻亦被蒙着眼睛,他还以为闻亦不知道。 可他观察闻亦的表情,平静无波,似乎一点不在意这件事。他嘴唇紧抿,是啊,他怎么忘了,这个人可是闻亦。 开放浪荡,对这种事看得很开的闻亦。 闻亦当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不在乎,可是他在不在乎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连人身自由都被盛星河控制着,更不用说这种事了。 他的不在乎其实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自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