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 他与之交手的时候,心中警觉此人修为的确高他太多。 这个神秘人远比他高了一小个境界还不止。 渡劫初期过后,是渡劫中期,再然后才是渡劫后期。 荒境城城主在东荒, 只见过两个位列渡劫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 一个是天衍宗宗主祁越明, 以一式君子剑扬名东荒, 而另外一个渡劫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是徐家家主徐凌启。 除却这两人之外,荒境城城主在东荒再也没见过其他渡劫大圆满的修士了。 而他今夜遇见的这个人……出手行事皆是无常,也并非是他所已知的那两人。 这人用剑…… 而中州昆仑圣地弟子最擅长的,便是用剑。 “砰!” 荒境城城主被一式雪亮剑意给掀飞在地。 “跟我交手,你还敢分心?” 云容声自黑暗之中彻底走出来,置身于如银月华下,一身黑衣如墨,面容间所戴的银制面具是荒境城城主所熟悉的面具,此刻却犹如地狱修罗般寒颤冰冷,勾魂锁魄。 云容声抬剑刺穿荒境城城主的肩胛骨,又不允许此人痛叫出声。 冷汗拂满了荒境城城主的一张脸。 云容声冷声道:“看到这张面具,你应该知道我今夜前来寻你,所为何事。” “我……” 荒境城城主张口就欲否认,那柄刺穿他肩胛骨的长剑因受力而蓦然一横,在伤口中搅得剧痛难忍,就连声音都开始剧烈颤抖。 云容声平静道:“地下黑市,赌场。” “我不知道你在说……” ……些什么。 “啊!” 荒境城城主再次被刺了一剑。 云容声道:“我没什么耐心。” “是要你自己说,还是我来搜魂?”云容声望着狼狈不堪的荒境城城主,低声幽然道,“搜了魂,你可就活不下去了。” 其音色宛若蛊惑的魔音。 “我……啊!我说!我说!” 云容声手中握有一块留音石,安静地听完荒境城城主对他自己的罪述,指尖轻覆于留影石之上,又出声问道:“这么没骨气,你的城主之位是被人扶持上来的吧?” “不仅如此,就连你的修为也全是因为背后之人给了你魔种,才强行提拔起来的。” 云容声平静地评价道:“你这个渡劫初期,远不如其他渡劫期修士,废物。” 有人的魔种是为了“锦上添花”,有人的魔种,只为“滥竽充数”。 “你……” 荒境城城主意欲挣扎,却被云容声一柄长剑钉在原处,不敢再动弹半分。 云容声笑起来,又似好奇地问道:“你猜我是怎么找上你的?” 荒境城城主并未出声,径直听见眼前这个人平静地说出一个名字来。 “徐凌启。” 荒境城城主瞳孔剧震,说不出话来。 云容声幽然道:“是徐凌启。” 荒境城城主反驳出声:“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云容声反问过后,又道:“你能推替死鬼,他又为何不能推替死鬼?” “你的替死鬼是那个化神境界的修士,而徐凌启的替死鬼……是你。”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 荒境城城主声音几近颤抖,面容间满是惊色。 云容声又问:“你知道云裳吗?” “云裳?” 荒境城城主起初听见这个名字,先是迷茫。毕竟,谁会去记一个已经陨落近十年的人的名字。 而后,他再是确信,出声道:“对!就是云裳!” “云裳是中州人!你也是从中州来的!”荒境城城主情绪激动道,“你真实意图是为云裳而来的!” “啊被你给发现了。” 云容声笑着出声,神色冰冷道:“所以,你也知道……她是中州人。” “她身上带着中州才有的特质玉珏,又是上古之物,当年又是在东荒与中州的边境捡到的人……” 荒境城城主脱口而出,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却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你在诈我!” 荒境城城主终于反应过来,情绪起伏不定。 云容声学着谢述一惯最容易惹人生气的表情,笑嘻嘻地开口道:“呀又被你给发现了。” “你究竟……”荒境城城主话语迟钝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云容声将手中长剑抽出,鲜血溅洒开来。 下一瞬,还没等荒境城城主稍微松口气,自他眼前寒光一闪,寒凉又湿润的触觉掠过他脖颈。 “我说不搜你的魂,可没说你不会死。” 云容声平静出手,收剑的同时,开口道:“你问我是谁?” “徐凌启……他曾经可是我所敬重的父亲啊。” 云容声换了个有意思的说法,低声道:“前辈,据说我出生时,你还抱过我。” “他想要一个真相,所以我就替他寻了这个真相。” “明日,你所有罪述都会公之于众。” “你……” 荒境城城主至死,都未曾知晓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 云容声回到客栈时,天还未亮。 他悄无声息地从徐渊清的房间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徐渊清的房间。 月华入室,温柔而静谧。 云容声坐在床侧,抬手正欲去握徐渊清放在被外的手时,目光触及到月光下自己分明干净的指尖,却是怔了瞬。 他忆起一刻钟前这手指还沾染过鲜血,便又无声地收回了手。 云容声将声音压得极低,道:“祝好梦。” 睡一觉,睡醒之后,便再没有烦恼了。 到最后,他趴在徐渊清手边,短暂地睡着了。 天光大亮时分,徐渊清与云容声几近是在同一时间先后醒来。 徐渊清指尖微抬了下,然后才睁眼准备坐起身来。当他起身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趴在他床边的人。 徐渊清转眸望去。 云容声眼睫微垂闭着,于眼下雪色肌肤上落了淡色阴影。 徐渊清思忖瞬息,昨日夜里之事很快被记起,他神思微顿了下,正准备抬手将云容声抱到床上来,云容声便已经醒了过来。 “师兄?” 云容声抬起头,看见已然清醒的徐渊清,出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徐渊清应声答道,“昨晚……是我失礼了。” 云容声问道:“哪里失礼?” “师兄指的是昨夜你喝酒喝醉的事,还是喝醉酒后别的什么事?” 徐渊清闻言,神色顿住,似有些迟疑地问:“我昨日夜里还做了什么事吗?” 云容声安静地看了他一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