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张上古传送灵符。 灵光交织的光晕将他周身笼罩之时,他又似听见了云容声轻叹的声音。 “就知道师兄还是心软,会来找我。” “那就再送师兄一份更大的及冠之礼了。” 当传送灵符上云容声的话音响起之时,徐渊清微怔过后,意识到什么,抬手意欲掐灭传送灵光却未果。 上古传送灵符,一经复苏,就连渡劫修士都无法阻止其继续复苏,时至传送成功。 徐渊清眼前环境蓦然一变。 远比剑峰之上还要浓郁的灵力氤氲拂过,此处是上一次云荒天宫开启时他与云容声未曾到达过的最深处——十方须弥境。 ——师兄,我最善猜测人心了。 完整无瑕的灵玉,云荒仙帝的后裔血脉,以及一张可传送到任何地方的上古传送灵符。 云容声。 当徐渊清被上古传送灵符传送至此的那一瞬,沉寂数万年之久的十方须弥境为之而彻底复苏。 十方须弥境,入此境者修行上千年,外界不过匆匆百年矣。 徐渊清转身欲离开之际,那只被他以灵石喂养近一年的幽梦蝶察觉到周遭灵气的复苏,悠然化作一道幽蓝流光。 幽梦蝶轻颤着蝶翼,在半空中飞掠半圈后,翩然落在了徐渊清肩上。 幽梦蝶可织美梦,可织噩梦。 幽蓝光华如梦如幻,将此前未曾织完的梦境完善至臻,转瞬拉了眼前人入此幽梦。 “徐师兄。” “徐师兄,下午好。” “徐师兄,这是要外出吗?还是要去哪里呀?” 梦境中的天色极好,幕阔天清,风轻云淡。 “徐渊清,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今日是你生辰,你可一定要跟我聚一下啊?” “也不知道霍沉时那家伙怎么突然就去中州了?他过去可是从来不会缺席你的生辰,这次简直奇怪得很。” “我在荒境城最常去的酒楼等你啊!你回了徐家之后,就快点来找我。” 谢述传来的灵讯,一如既往的吵闹。 徐渊清站在梦境之中,几近失神地回想起刚才听见的灵讯。 ——也不知道霍沉时那家伙怎么突然就去中州了?他过去可是从来不会缺席你的生辰,这次简直奇怪得很。 霍沉时……什么时候去了中州? 天衍殿殿门紧闭。 徐渊清听见“他”抬手敲门的声音,也听见殿中师尊唤“他”进去的声音。 “师尊。” “温养近三年,时至最近,你的灵脉终于至臻无瑕。” “师尊……” 肩骨被捏碎的声音响起在寂静大殿之上,冰冷却刺耳至极。 “他”的本命长剑自殿外飞来,在强大可怖的威压之下,彻底断开了来。反噬之痛,令他额角浮现出薄而密的冷汗。 鲜血刺眼地浸透“他”肩上的雪色衣料,冷极了。 原来上古传送灵符复苏,就连渡劫大圆满的修士都阻止不了。 “他”被传送到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他”的家。 “他”的父亲从书房深处走出来,语气淡漠地问‘他’:“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 徐渊清从来不知道他父亲的书房地下是一处不见天日的地宫。 鲜血染红了“他”一袭漂亮的雪衣,像极了张扬绝艳的红衣。 “他”的剑骨被一枚精致小巧的骨玉小剑给剜了出来。 剑骨漂亮莹润,却染上了血。 “他”用了会给自己身体造成不可逆转伤害的止血烈药,用了不知传送方向或许是地狱深渊的传送阵盘,彻底逃了出去。 梦境的最后,是无尽无望的黑暗。 嘈杂的声音之间,徐渊清听见有人在说“他”。 “徐渊清啊?我记得他天赋绝佳,后来不知怎么就入了魔。” “他有负恩义,亲手覆灭了他的家族与宗门,还不知悔改,不是大魔头,又是什么?” 幽梦冗长却短极。 徐渊清于恍然之间想起来,在惊鸿十四年的二月,那只幽梦蝶最初……是落在了云容声附近。 ——这个故事很特别啊。 ——这个故事特别就在于主人公的设定,时间扭转,逆天改命。 …… 徐城。 天刚亮时,云容声便已经借道虚空,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长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商贩,将自己今日要做的生意给摆了出来。 身在徐城之中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徐家的少主。 “徐少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徐少主是回来见父亲的吗?” “徐少主要不要来买一点我摊位上的小玩意儿。” 云容声慢条斯理应了声,继续沿着长街朝徐家走去。 徐家门前驻守的两位守卫远远地看见了他,便主动迎了上来,问道:“少主,你今日回来?” 云容声道:“前几日不是跟他吵架了吗?我就回来一趟。” “我就说嘛,少主,这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啊。” “家主现在在书房呢。” 云容声看了眼此人,笑着道谢:“谢谢。” “少主平日里很少对我们这样笑唉,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今日啊?” “今日是一件大喜的事。” 第70章 “大喜之事?” 今日能有什么大喜之事? 徐家守卫略显好奇地目送自家少主朝驻地深处走去。 云容声迈步朝熟悉的书房而去。 路上, 他又遇见了徐家其他一些人。 他们……似乎都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来。 书房外。 云容声敲响书房的门,内里却无人应答。 他抬手推开房门,缓步走入书房。 天亮后的曦光通过窗沿照落进书房, 投至斑驳光影。 云容声按照记忆之中的关巧, 打开了通往地宫的机关, 掌灯朝深处走了下去。 地宫深处。 当手中掌灯之华隐约将周遭照亮之际,云容声抬眸望了过去, 率先看见的, 是那一副被徐凌启挂在地宫中的画, 也是他母亲的画像。 云容声走近, 将那副画像给取了下来。 须臾过后, 传来徐凌启迟疑的声音:“渊清?” 云容声卷收起画像, 握在手中。 徐凌启迈步走过来,问道:“你拿走你母亲的画像做什么?” 云容声转过身,看向几步之遥的徐凌启, 道:“那你呢?” “你为什么要把我母亲的画像给放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 徐凌启不耐出声:“我们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吵架?” 他继续安抚道:“此前在你宗门殿外, 我们本就吵了一架,如今为何还要吵架?” 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