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睛,才发现自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秦绾松开手劲,突然意识到,原来那光不是只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挤在拥挤的人潮中,甚至连靠近都困难。
是啊,其实就算是侥幸,但秦绾也清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送出去的。
一曲唱罢,张慕忱鞠躬离场。
周围突然陷入模糊。
秦绾拿着那束花,说,“我想先走了。”
还沉浸着的徐露听到这话愣了愣,接着问,“怎么了啊?后面还有好多呢。”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没吃饭吧。”秦绾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借口。她们一下课就跑过来了,确实还没有吃下午饭。
徐露瞧了瞧她的脸色,“也是,感觉你嘴巴都有点泛白,要不然我陪你去食堂吃点东西。”
秦绾知道徐露还想看,不想让她为难,说,“没那么夸张,我回寝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的这个花?”
“不送了,我到时候说一声就行。”
“行吧,那记得去食堂买点东西吃哦。”
“好。”
离开礼堂,秦绾却没有往寝室去,她也没有去食堂,她在操场若无其事地逛了一圈,然后转而去了教学楼。
只是走到二楼的时候,她看着楼道,选择继续走上去。
她看着班牌,找到一班的位置。
走过后门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地往里一瞥,有几个学生还在教室学习。
她攥着那枝玫瑰花的手更紧了,包装袋发出窸窣的声响,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被放大了数倍,落在耳廓里面格外刺耳。
可是她已经错过一次了。
秦绾神经绷紧,走到一班的前门,探着上半身,礼貌询问,“请问一下,张慕忱坐在哪儿啊?”
离门最近的同学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个位置,“那儿,第二排就是。”
“好的,谢谢啊。”
秦绾走进去,张慕忱的书桌收拾得很干净,书也摞得整齐,但或许是心内那只名为欲望的鬼正在作祟,秦绾甚至不敢逗留,放下那枝没能在她想象中借着旁人掩映而送出的玫瑰。一走出一班的教室,她如被人发现踪迹的窃贼,小跑着离开。
跑到楼梯口,秦绾那颗心依旧镇定不下来,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交谈,她透过栏杆往下一看,正是张慕忱和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