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说什么胡话?” 我心说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但转念一想,卡维一向很招女孩子喜欢,我也不能指望他能是个清心寡欲的在世活佛。所以他的答案估计没什么参考价值。 这么一想,我便不打算继续问了。 却不料重新坐下之后,卡维忽然反问我一句:“如果我说有呢?” 我没怎么转脑子,只随口应道:“哦,那很好啊。” 卡维:“……” 我正面向着的星空犹如一枚巨大的眼睛,明亮的圆月则像是湿漉漉的瞳孔。 我不知自己为何要使用这般忧郁的比喻,明明我现在的心情称得上十分不错,以至于我有些得意忘形了,甚至没察觉到卡维的兴致其实并不怎么高。 “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挺有趣的事儿。”我说。 卡维将手肘撑在椅背上靠着,两条腿长长地伸出去。他专心致志地看着顶上的星空:“什么?” 我坐起半个身子,一脸认真地凑向卡维,压低声先说一句:“艾尔海森好像有喜欢的姑娘了。” 卡维懒得多看我一眼似的,漫不经心地说:“哦,不惊讶。” 我又说:“他喜欢的好像是我。” “……” 卡维难以置信似的皱起眉:“他跟你说了?” 然后我便把占卜的事儿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卡维听完,却仍是不怎么惊讶。他复又将面孔对回那轮湿润着、好像随时会落下泪来似的象牙色的月,问我:“那你呢?” “我?” 卡维瞥我一眼:“你喜欢他吗?” 我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不由得愣住了。 尔后,我把手肘撑在椅背上,掌心托腮,顺着卡维的目光凝望夜空许久,点点头。 “若是我对喜欢一词的定义理解无误的话。”我说,“恐怕是的。” “……” 卡维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正当我怀疑卡维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动动脖子,发尾与衣料磨蹭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起身,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没来由地吐出两个字:“可惜。” “可惜什么?”我不解。 卡维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垂下眼盯住我。他笑了笑:“你这么个好姑娘,竟然要把自己糟蹋到艾尔海森手里去,多可惜。” 我:“……” 第24章 犍尼萨祭为期三天的毕业答辩刚一结束,学术表彰环节和学会发表环节便如期而至。 作为被表彰的当事人之一,临近上台的半小时前我才得知,流言诚不欺我。 由于我多年来有如老牛耕地般勤勤恳恳,学术产出稳定高效,且近期被期刊刊登的论文都获得了院内外专业人士的一致好评。于是贤者们决议借此次表彰机会,正式把我升成诃般荼。 不仅如此,上面还专门给我在因论派内细分了个名为“稻妻璃月社会学专攻”的分支学派,在此范围内我享有绝对的话语权,某种意义上算是实现了一定的科研自由。 这无疑是件值得扬眉吐气的事儿,但我却开心不太起来,甚至还觉着有些怪。 放眼望去,礼堂内稀稀拉拉地空了不少位置,许多被提前设置了名牌的贤者都没有到场。 从祭典第一天起便是如此,缺席的贤者并不限于某一学派。他们没有给出明确的缺席理由,也没人关心他们究竟会去哪里。 明明尽是些不合情理之事,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恰到好处,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 因论派内的主题学会结束后,抱着稿子的我顺着人流从光荣礼堂里出来。 院里晚些时候似乎又要搞聚餐,这会儿我收到的晚饭邀请已经不下十个,正犹豫着该去哪一个时,耳畔的虚空终端又滴滴叫唤了两下。 ——速来智慧宫东南门外老地方,打牌4=1。 发送者是卡维。 我在应酬和找老友之间摇摆不定了三秒,最终还是谢绝了同事们的聚餐邀请,穿过拥挤的人潮向卡维所说的老地方挤了过去。 当我赶到目的地那座尖顶挑高的小凉亭,一眼看到的场景竟然是:摘下了那顶几乎要化作自己部分本体的狼耳帽子的赛诺,正在把一副装点着粉色蕾丝蝴蝶结的发箍往头上戴去。提纳里在他对面举着留影机,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喝茶,而卡维则是捧着肚子一副快要笑晕过去的样子。 “安妮塔来了。”一见我顺着下坡走过来,赛诺趁机把手里的头箍放下,对我抬抬手,“这副牌果然还是要多些人才好玩,随机性大才有意思。” “你们没在打七圣召唤?”我走近去,翻开散乱在桌上的陌生牌面看了看,“这是什么?” 提纳里放下留影机,向我解释道:“这叫‘说出你的愿望’,是最近在枫丹人气很高的桌牌游戏。” 我抽抽嘴角:“是我太老土了吗,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很简单的,和酒馆摇骰子游戏差不多。”说着,卡维用修长的手指把两枚骰子搭在指节间玩弄,颇为热情地向我解释起游戏规则来。 游戏开始时,所有玩家先一起摇骰子,点数最高的人将成为本回合主持人,并从牌组中随机摸一张事件执行牌代为保管。 接下来,点数最低的两个人单独进一轮摇骰子环节,胜者将成为事件牌的内容执行者,负者则会沦为被执行者。 顺带一提,主持人在当轮游戏中享有颠倒执行对象的权利,然而使用权力与否全凭主持人心情,规则不做强制。 卡维解释完一大通之后,挑挑眉问我:“明白了没有?” 我点点头:“差不多。” 于是,曾经的酒馆摸牌五人组暂时抛下七圣召唤,各自把手伸向了面前的骰盅。 Round 1 “五枚骰子加起来30点,我最大。” 赛诺把自己的骰子往桌子中心推了推,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从事件牌中摸出一张,用手压住:“提纳里和卡维猜大小。” 被点名的二人重新把盖子摁回去,捂住骰子摇了摇。卡维掀开盖子的一角瞄了眼自己的点数,优先开叫:“三个四。” 提纳里:“四个四。” 卡维:“六个。” 提纳里犹豫片刻:“开。” 卡维笑眯眯地掀开自己的盅盖,里边儿是四个四跟一个三。他端起茶水喝一口,冲赛诺挑下眉:“请吧。” 赛诺掀开事件牌,用审判似的语气严肃道:“卡维给提纳里配一杯加三勺香辛料两勺砂糖的啤酒,提纳里负责把这杯酒拿去给生论派贤者喝。” 见卡维端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提纳里苦笑一声:“可以颠倒吗?” 坐拥本轮颠倒执行权的赛诺抚住下巴思忖一会儿,尔后在卡维惊恐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