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张乐营说。 “……” “这个案子或许可以找到他的破绽，或者关键性证据，他总会露出马脚，不可能一直藏着，我们已经很接近了，只差一步，只差最后一步。” “…你说得对。”女人渐渐冷静下来，“你说得对。” 她深呼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我不会再冲动了。” 张乐营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警队跟随着周鹤所说的地址，很快，就将尸体运回了警局。 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这个杀手，真的是义胜会的人，背后的势力，甚至可以追溯到义胜会的高级成员。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太多的人被牵扯到这个案子里，关系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线与线缠绕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团，至此，再也无法分开。 除非… 第29章 无间道 H市中心。 和城西老旧破败的楼房不同，这里，是整座城市最为繁华的地带，高楼四起，霓虹灯彻夜闪烁，来自五湖四海的精英汇聚在这里，甚至随处可见行走在街上的外国友人。 H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赛尔雷娅，就坐落在这里。 然而，如果不说，谁又能知道，这看似金碧辉煌的大门后面，是专门为义胜会那些肮脏交易洗黑钱的地方。 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坐在椅子上，注视着下面的一片繁华。 他身上穿着的西装名贵不凡，却有一双极为粗糙的手，指腹上满是裂痕和老茧，握着刀叉，缓慢优雅地切开手底的肉。 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Boss。” “进。” 男人放下刀叉，调整了一下领带，门应声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了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Boss，老狗那边…” “他成功了吗？”男人打断了他的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看上去对于自己的手下颇为自信。 哪想到那人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不，他失败了。” “什么？” 男人的语气有些起伏，他站了起来，转过身，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说老狗失败了？” “嗯。”那人接着说道，“尸体已经被警方拉走了，线人确认过，确实是已经死亡，那个男生似乎有帮手，老狗寡不敌众，才…” “放屁！”男人大怒，一拳打在桌子上，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老狗是我带出来的人，从刚开始就跟着我了，怎么可能连几个人都敌不过？肯定是他轻敌了，该死，我们太小看那个小子了！” “妈的，都说了让他把杀人前拍照的变态毛病戒掉，从来就没听过，现在失手了吧，敢比老子先一步走，你他妈在地狱里不得好死！” 服务生看着男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敢出声。 忽然，他停了下来，目光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人。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抢了义胜会的货，就是骑在老子脸上撒尿！这传出去，我该怎么混！” “派人去接近那个小子，务必要摸清楚底细。” “可是…”服务生有些犹豫，“那个小子现在已经被警察保护起来了，我们要贸然接近，恐怕有些困难…” 那男人负手而立，站在窗前，似乎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一些。 他的表情映在面前的玻璃上，瞳孔反射过来阴狠毒辣的光。 “那就动用警队里的线人。” “这不好吧。”门口的那人又说，“会不会风险太大了，警队里的线人是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万一为了那个小子暴露…” 咚。 话还没说完，他的面前，就直直插进了一把锋利的刀。 刀身闪着锋利的寒光。 说话声戛然而止。 服务生看着那把刀，顿时冷汗直冒，双腿发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自己失言了。 他站在原地，浑身发冷，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生怕男人下一个命令，就是让他拿着这把刀自刎。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滚。” “是，Boss。”服务生声音颤抖，赶忙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不想再多留一秒。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男人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眼神忽然软了下来，像是偶尔卸下了坚硬的外壳，眼睛里闪烁的，竟是有些悲伤和遗憾。 但是那神情稍纵即逝，很快，他就恢复了一往如常的坚硬，和冷漠。 …… ………… 同一时间，H市警局总局。 周鹤被送往了附近的医院，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由于没有伤到其他地方，不用住院。医生简单嘱咐了几句，告知了复查的时间，就告诉他和同行的张乐营，可以离开了。 三人一起回到警局，张乐营让周鹤在大厅等着，做一份详细笔录，就打算离开。 周鹤赶忙拽了拽他的衣服，无辜地说：“张sir…不要扔下我，我害怕。” 张乐营心中直骂这小兔崽子可真他妈会装，但是表面上还是说：“你放心吧，在这里不会有事的。调动警员保护你，要请示上级，等我把相关程序走完了就回来。” 听到这话，周鹤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怯生生点了点头，目送张乐营离开。 警局里面人来人往，每天都有不同的案件汇聚在这里，有人趁着局长不在偷偷说笑，有人抱怨繁琐的工作枯燥无聊，有人拿着文件急匆匆走过，有人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每个人好像都有他们的目标，他们想要做的事。 周鹤看着他们，有些恍惚，他坐在这里，却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他好像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没有目标，也没有所谓的未来。 但是… 郑屿的面容忽然浮现在眼前，周围行色匆匆的身影仿佛慢了下来，周鹤忍不住扬起唇角，好像突然被拉回了现实，突然找到了他现在在这里的意义。 但是，他还有郑屿。 “你是周鹤？”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是。”男生回过神来，条件反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被刀疤贯穿的脸。 很快，他就认出了那人：“啊，你是那天家门口的警官。” 年锋笑了笑，随意坐在了他的身边：“做笔录？” “嗯。” “不错。” “……” “……” “警官，有什么事？”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掏出烟，又想起现在是在警局，只能又放了回去，难耐地搓搓手。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然而开口，便是一道惊雷。 “说吧，货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