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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1 / 1)

落!后退!” 越是像此时这样危急的时刻,他们彼此之间反倒越无需多加猜忌。说出的话都像需要恪守的军令,无人去想该或不该。 只有服从,无条件地。 于是云落甚至还未看清情况,便果断向后撤去。 弥隅此时从一侧闪出,将那头狼扑离云落的方向。一人一狼滚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弥满云落的视野。 他小心探步过去,正要开口询问弥隅状况,却听见一声痛哼。 快步靠近,挥散一片扬尘,弥隅正同倒地野狼僵持。尖利的兽齿与人类的俊朗面孔相对,猛兽护带绕颈,痛苦哀嚎中向上翻起白眼,即将梅开二度,步上同伴后尘。 显然是弥隅占了上风,如果云落的视线没有下移,看到已然在他下腹没入几寸的利爪。 云落手起刀落,利刃斩断野狼前爪。一声嘶鸣荡于山洞内,久久散不去。 弥隅将插在皮肤里的那一截断肢抽出丢至一边,失了一脚的野狼痛红了眼,张口又扑咬过来。 那一口獠牙锋利无比,若用了力气,恐怕能将一个完好的人开膛破肚。 下意识抬了手臂护在另一人身前,弥隅想从前在F区照顾人太多,才养成什么危险都冲在前面的习惯。 危机之中发现抬起的是那条伤臂,回了神才顿觉,光是抬起就已锥心疼痛。再扛下一击,恐怕不保。从此之后,云落对他的亏欠,还命都嫌不够。 千钧一发,却听云落大喝一声:“闪开!” 弥隅不知他有何计划,却如刚刚的云落一样干脆,毫不迟疑闪至一边。云落从弥隅身下起身,盯准野狼扑来的那一瞬,朝着前方果断挥出短刀。 刀刃受到阻力,被云落握紧。他用尽浑身力气,向一侧拉开刀刃——野狼的颈动脉被割开,鲜血瞬间喷涌,浇了云落一身。 他抬手随意抹去,再抬头时发现这一场恶战远未结束。同伴接连牺牲,剩下那两只彻底放弃了单打独斗,此时正作合围之势,步步向他们逼近。 两人体力消耗过大,业已十分吃力。 弥隅和云落对视一眼,半蹲下身,以抵御姿势暂作休整。偶然间抬头看了一眼洞外的天色,竟然渐渐暗了下来,似乎将要入夜。 经过激烈缠斗,两人各自伤口都多少迸裂,旧伤洇透纱布,新伤染红衣物。云落有些微的轻喘,在原地缓慢地顺着气。 只是弥隅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异常。或许是因为腹部的新伤,他此时喘得格外厉害,手臂和云落相贴,烫得吓人。 云落轻掐在他的胳膊上:“喂,你什么情况,还能坚持吗?” “死不了,不要那么大力,痛。”弥隅轻甩开他的手,又凌厉地看向同时靠近的两头狼,“还应付得来吗?” 云落语气依旧淡定,实话实说:“三成机会。” “云少校,可怜可怜我,搏一把?”弥隅的喘息平复下去一些,说,“我还想趁活着的时候,再回一趟F区。” 那两只狼轮番向前试探他们的反应,却没一只率先发起进攻,似乎笃定了他们坚持不了更久,誓要和他们这样耗下去。 云落丝毫不敢懈怠,举着短刀横在身前,不停吓退企图再靠近的狼:“F区的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到S区来吧?以往来到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希望能永远留下。来了还偏要走,没人比你不知好歹。” “你体会过有人等你回家的感觉吗?没有吧?”弥隅的话如同刀子剜他的伤口,“F区除了贫穷,还有真诚。而这东西,狗咬狗的S区才不会有。” 云落无意识地握紧刀柄,被硌痛了手,又松开。 “谁说没有的,”他反驳道,“云家很大,人也很多。” 这话说得有一种模棱两可的嘴硬。还有些欲盖弥彰,毕竟弥隅说的只是F区,是他自己要对号入座,把云家扯进来。 弥隅没有拆穿。 云家大,F区也不小;云家人多,F区人更多。通过一直强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慌张,怕被人勘破其实他根本不曾体会过家的温暖。 云家当然有人等人回家,只不过除了云峰之外,被等待的人总要接受处罚,毕竟这意味着迟到。 弥隅说得没错,可云落不想就这样承认。其实这本没有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大可以将这作为一场他不慎落败的对战,以后赢回来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就是因为对面是弥隅。若落于下风,对云落来说,是一件很难堪的事。 就这么僵持间,弥隅再抬头时,头顶高悬的倒计时还差最后三分钟就走完二十四小时。此外,日落月升,夜色已然四起。 一番争斗,交战的地点已从洞口向内转移了几大步距离。洞腔内本就昏暗,无知觉间竟已僵持了如此之久。 正对着云落的那只狼终于按捺不住,在地上蹭起爪子,以迅疾的速度向他扑去。有了同伴牺牲的前车之鉴,竟偏头躲过了云落逼近脖颈的刀刃,调个头,又发起第二次猛扑。 云落来不及调整姿势,重伤未愈的背部对着地面,就要这样直直倒下去。 恍神间,视野里闯入一个人影,几乎是从一侧飞扑进来,横在他与那一头狼之间。 弥隅面对着他,背部向狼。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错愕与坚定相撞。云落有一瞬的怔愣和不解,他竟没从弥隅的眼里读出一丁点后悔。 挺身而出之前,弥隅也踯躅半刻,只是形势危急,不许他再多犹豫。他当然知这场考核早已在云落受伤那刻起成为一场骗局,更清楚那看似荒唐的条件让云落对他只剩防备和怀疑。 他只是在云落险些命丧虎爪下的某个瞬间慌了神。 曾说过不放过云落,却不包括要他去死。说要杀了他是气话,两人之间的连接建立后,更无可能。 两人一起生同生、死同死,彼此互相憎恨一辈子也很好,他内心有过的愤怒和难过,云落总要通过通感一桩桩一件件再感受回去。 他们之间的了断只能是慢慢折磨,不可能在这里就丧命。 他不允许云落的命被别人拿去。 飞扑过去只短短一瞬间,弥隅脑中却像略过万年。他在云落错愕的眼神中回神,那双淡漠的瞳仁中,光圈于某一刻骤然收缩:“你怎么...” 弥隅以背部应敌,若被击中,将毫无还手之力。他做足心理准备,料想侧腰可能要再添新伤。 预感中的痛楚迟迟未来。眼前一道强光闪过,正中狼眼。颜言听见外洞动静,跌跌撞撞从里面跑出,歪打正着喜提功劳一件。 军用手电的强度几乎致盲,野狼一下失去平衡,原本要刺入弥隅腹间的利爪,只是堪堪从他的后腰划过。 被好运临幸,只是一道浅伤,无关痛痒。 野狼摇晃中落地,似是已经完全看不清。 云落手持沾了血的短刀,手起刀落,了结面前那头狼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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