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比较多小米视角的回忆描写,主要是交代一下他的过往,和小云没什么互动啦,介意的bb先不要订阅这两章!看我标题行事! 第70章 “你们,真的很烦。” 云落站在一旁看着,揉了揉泛酸的眼睛,挪到弥隅身边,和他一起挖开那一地的碎石瓦片。 弥久气息微弱地说出原委:“我发消息给你的那段时间,F区突然有很多Beta离奇去世。大家以为又是那个大坑在作祟,可后来有人发现,这一次死去的人里,有很大一部分甚至从未去过那附近... “大家找不到原因,一时间人心惶惶。于是有人去求助S区的驻兵,希望能帮助调查,却没有得到S区的回应。后来大家都觉得自己活不久了,也不知谁率先开始反抗,就这么起了冲突。 “S区那边一直保持缄默,有一段时间闹得很凶,也只是任凭这边在闹,并没做反应。然后,没过多久,F区就开始遭到莫名的袭击。不停地轰炸,死了好多人。 “大家原以为是S区的镇压,却发现偶尔从天上飞过的轰炸机,根本和从前见过的毫不相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任何一个S区军人的影子在F区出现过。” 弥隅的手插进碎石里,转头看向云落:“这事你知道?” 云落摇头:“我也...不知道。” 离开考核环境,他在病房外寸步不离,许久没有去过军务楼。得知任务那天也是首次再见到云光启,而那短短几句交代的时间也根本不足以对方将所有事情告知。 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 原以为弥隅会同他计较这番说辞的真伪,对方却只沉默一瞬,又将视线落回弥久身上。 沉默地,像是在此刻选择对他给予无条件信任。 只身走入千疮百孔的F区,彼此互为战友,早不该再有猜疑。 只是他分不清,弥隅给予他的这份信任,是单纯因为身处险境不得不并肩作战的审时度势,还是别的其他。 在他思索间,弥久扯扯弥隅的袖子,气若游丝:“小望在角落里,已经...走了。弥远哥应该也在附近,这里坍塌的时候,他把我和小望推到那个角落,就没再听到过动静... “后来那个角落也塌下来,我和小望一起被困在下面。我摸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呼吸...我就从那里爬出来,又躲进这里。还好后来没再倒塌,让我能坚持到你回来...” 每多说一句,他的气息都比前一句更微弱上一些。手里的那些水泥块好似越来越多,怎么也扒不完。弥隅变得心焦,声音都在颤抖:“你先不要说话了,我一定救你出来...” “弥隅哥,不要在这里浪费力气,你的手都出血了...”弥久说着,颤巍巍的手从胸前掏出来一个吊坠,那上面已经满是干涸的血迹和灰尘,看不出原貌。 他轻轻扯了几下,那东西挂在他的后颈,纹丝不动。 “这绳子好容易断,每一次我都重新系回去,过不了多久就又要断掉,现在怎么倒像是焊在脖子上了一样...” 他轻声地笑笑,费力地将脖子伸到弥隅的面前:“弥隅哥,你帮我解下来吧。然后,替我好好保管。我要去找荒生啦,以后能和他天天见面,不用再靠这东西怀念他,就留给你吧。” 弥隅一下红了眼睛,盯着弥久的脖子,一动不动:“你自己收着,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这种小事不要来烦我。” “你是什么人还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吗,刀子嘴豆腐心嘛。”弥久的声音因为缺水变得十分嘶哑,颜言递水到他的嘴边,无奈吞咽的动作于他而言都已无比困难。 颜言只能用手指将水在他的唇边抹开,看上去才好了些。弥久很费力却依旧礼貌地笑着,说了谢谢。 他这才又对弥隅说:“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就通过它再找到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再嫌我们烦了。” 弥隅的头低垂着,废墟的阴影同他的身影叠出一层厚重质感,将侧脸衬出几分阴翳。 在这片阴影里,有液体“啪”地落在地上。有那么一瞬的反光,而后被层层灰尘从地面覆上来,滚成一颗圆润的珠。 弥隅终于开口,带着云落从没听过的鼻音:“之前我自己过得好好的,是你们非要缠上来。都被烦了那么多年了,还差这一会吗?” 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将手伸向了弥久的后颈。那条红色的挂绳几乎千疮百孔,每隔几公分就打了一个死结。弥隅解不开,只好双手用力扯断。 只一下的功夫,勉强维系在一起的红绳在他的掌心断成了两截,像是什么不祥的预告。 云落这才看清,那是一条和弥隅的“护身符”一模一样的红绳,坠着一截指骨。 弥久却释怀地笑起来:“虽然起初你大概是真的很烦我们,但我们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在F区有一个家太难了,你每天形单影只的,再厉害也一定很孤独。不管怎么样,弥隅哥,你和荒生永远是我们的哥哥和爸爸。” 弥隅依旧低着头,却将红绳另一端系着的东西紧紧攥在了掌心。云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肩膀极力克制着颤抖。 “弥隅哥,我第一次见你哭。”弥久似乎是想抬起手臂替弥隅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抬到一半,终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落了回去。 他坚持着,好不容易把话说完:“还好我坚持到了最后,替弥远哥和小望见到你最后一面,也算...没有遗憾啦。” 弥隅已经说不出话来,唯独手里的那截红绳,被他越攥越紧。 独自一人时已见过太多生离和死别,他躲在那间不知名的破庙里,冷眼看着许多人四肢健全地走向那个大坑,再在不知何时半死不活地出来。 看得多了之后是顺理成章的麻木,他以为人生就是这样,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光就只剩下迎接和告别。 只不过迎的少,别的多。 孤独的小孩成熟得更快,弥隅从不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什么科学依据。直到他被荒生带回去,遇到后来只会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小家伙。 他独来独往的世界从那时起开始变得聒噪烦人。他们似乎不懂得防备,对待遇到的所有人都捧着一颗真心,傻得天真。 荒生在他们更小的时候为他们提供庇护,让他们误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家”。 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家从何来。连能活多久都是未知的人,不配有家。 这样的糖衣炮弹糊弄得了小孩子,却始终无法诱惑弥隅。于是即便到了所谓的城区,他依旧独行,常冷着一张脸,也不与人说话。 弥久在那三个孩子里排行第二。不上不下的年纪,不再有小孩子的莽撞,也还来不及填装大人的顾虑。于是就那么毫无畏惧地,成为了第一个靠近弥隅的人,在他的不言不语和冷眼相对里,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