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分这么清楚了?” 徐落月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她的眸子不自然地动了动,眼神四处飘忽着。 她掩饰般地咳了咳,忽略他的话题假装没听见,语气里带有一丝无奈:“那是昨天还是前天喝的水。” 梁越泽怔然了片刻,短促了“哦”了一声。 两人在车上诡异地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心里事。 晚上是顾娴临时叫吃饭,因为今天有人来家里拜访送了很多鲜活的海鲜过来,梁越泽在食材上向来没有特殊的喜好,她想着徐落月爱吃,正好徐弘阔也在家,这么多人一起聚个餐,省得留着吃不完又不新鲜。 梁越泽和徐落月到家的时候,晚餐还没有准备好。 徐弘阔在二楼的正厅和顾娴和梁致聊着天,梁越泽说要回房间冲个澡,徐落月暗地里骂他龟毛,一个人去了楼下大厅陪啵比玩。啵比一兴奋就容易上头,两人你追我赶,拼命地往徐落月身上扑,徐落月累地气喘吁吁,她拽着啵比的脖子往它外面的独栋大别墅走去。 啵比的地盘很大,梁越泽怕天太热啵比会中暑,还给它特地装了一台空调。看着啵比豪华的狗窝,徐落月心血来潮地和啵比一起钻了进去。 徐落月和它坐着,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下巴,啵比舒服地直哈气。 啵比这可爱模样,徐落月忍不住弯起眼角笑了起来,用额头轻轻地蹭了蹭它的额头。每一次看见啵比,都有一种莫名的治愈和安稳感,她的心情忍不住就好了起来。 和啵比静下来之后,徐落月突然想起梁越泽在车上说的话,她搂着它的脖子和它絮絮叨叨地说:“你爸说,喜欢我的程度比喜欢你多一点,你说一点是多少呢。” 啵比歪了歪头,耳朵微微动了动,咧着嘴直愣愣地望着徐落月。 反正啵比也听不懂,徐落月难得抓到一个毫无心理负担的倾诉对象,她摸着它身上的软毛,继续呢喃着:“当然我不是和你争风吃醋,要跟你抢地位啦,毕竟我是你妈嘛。我就是在想,万一有一个人一出现就抢走你爸全部的注意力,咱们娘俩可怎么办,毕竟我们可能都只是那么为数不多的一点点。” 徐落月对梁越泽的这一点点很是在意,她蜷缩在啵比的窝里把啵比当成柔软的狗肉靠垫。 “徐落月——”忽然之间她好像听见了梁越泽的叫喊声,徐落月眉眼间闪过一丝慌乱,就看见梁越泽掀开帘子探了一个头进来。 梁越泽闭了闭眼,一副颇为头痛地样子看着她,“徐落月,你年纪还小啊。” 啵比毛发旺盛,尽管家里的阿姨已经很辛勤地在打扫了,清理速度赶不上脱发速度,它的窝里还是有不少黏在地毯上的毛四处腾飞,平时只有梁家的亲朋好友的小孩来了会对这个狗狗别墅感兴趣,没想到今天徐落月可好,直接和啵比进狗窝躺着了。 梁越泽怀疑假若啵比撒个娇,徐落月再溺爱一点它,以后晚上啵比都能上床睡觉了。 他开始杞人忧天,啵比未来极有可能会损害他的切实利益。 所以当一狗一人出来之后,梁越泽提着它的脖子,他给了啵比一个眼刀,他是知道啵比兴奋的时候力气有多大:“啵比拉你进去的?” 啵比无辜地眨了眨眼,徐落月拍了拍身上的毛,澄清道:“不是,是我想进去参观一下。” 梁越泽沉默了一下,说道:“去洗个澡,吃饭了。” 徐落月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厨房也正进行收尾的后续。 以前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吃饭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就是简简单单的聚在一起开开心心,顾娴的余光一看见徐落月的出现,便招呼道:“好啦,大家上桌吧,准备吃饭啦。” 徐落月很专心,除了开场提了两杯之后就一直埋头苦吃。 徐弘阔敬了顾娴梁致两夫妻一杯,可能年纪真的是大了,在家里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聊着聊着又是旧事重谈,他摇了摇头苦恼地说道:“今年月月都本命年了,又期盼她定下来,又不想她定下来,真是摇摆不定,左右为难。” 顾娴笑他,“月月这么优秀,你别担心这么多了,现在小孩都有自己的主见,你看我家阿泽还比月月大几个月,我都不操心。” 徐弘阔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徐落月听到这个话题就头痛,她假装把她爸的话当成耳旁风,戴着一次性手套低着头给自己扒虾。 梁致惯来是个沉默的,顾娴和徐弘阔见无人接话,两人都顺势往对面的两个小年轻看去,一个专心吃着海鲜,一个自己没吃多少,拿起工具拆着蟹肉默默地剥了一整碗给旁边递了过去。 徐落月本来因为他凶啵比还有点不想搭理梁越泽,她喜欢吃蟹但是很讨厌剥螃蟹的肉,尤其是蟹腿,肉少难剥,用牙齿啃的话又有碎壳会掉进嘴里。 她偷偷瞄了一眼梁越泽没说话,犹豫了半天扔了个刚扒好的虾放在他碗里算是以物换物。 梁越泽看懂了她的意思,被她的举动气笑了,鼻腔里轻哼了一声。 看到两人相处的这一幕,徐弘阔忍不住低声感慨道:“以后月月要是找个像阿泽这样对她的男人,我就谢天谢地咯。” 顾娴端起酒瓶给徐弘阔的酒杯里续满,话里尽是惋惜:“可惜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就是不来电。” 她微微叹了口气,“我还想跟月月的关系更进一步呢。” “是我家月月没这个福气。”徐弘阔也是忽然脑子一热,他笑着说:“要真在一起了,还不知道月月要怎么折腾你家阿泽呢,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就是没人治治他。”顾娴着端起杯子和他碰了碰,她碰了碰梁致的手,“我就希望能够有个人治治他这个臭脾气,对吧,老公。” 梁致宠溺地点了点头。 “但是目前为止,除了月月还没有人能够做到。”顾娴有些失望,看着同一张桌子上却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上的两个人,她对着梁越泽的方向声调微微提高说道:“儿子,你怎么看?” 梁越泽摘下一次性手套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活动了一下手指的关节,他的眸子颜色不像徐落月那么深,是像琥珀一般的棕色,他唇角微微勾起,往椅子后背靠了靠,带着一丝吊儿郎当: “放心,到时候我找不到老婆,徐落月也没嫁人的话,我们就将就一下,你们看怎么样。” 以前梁越泽也说过这种玩笑话,徐落月都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梁越泽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但是她现在心里变得有些不舒服,就像一根刺,她好像只是他的备选之一。 徐落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不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喜欢你,比喜欢啵比更多亿